第12章 人形（2/2）

“嗯，是啊，你可真是个英雄。”

诺阿恶狠狠讽刺，它猛力甩头，试图清除鳞片的缝隙里卡进的沙子，但它在努力一会儿后发现那样很徒劳。

“我们去哪？”

布琅察觉到诺阿改变了方向，摇摇诺阿脖子上的肉刺。鳞翼龙全身几乎被坚硬的鳞片覆盖，但那几根竖立的肉刺却仅仅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角质。布琅随手一摇，那麻酥酥的瘙痒感就从脖子传遍全身，弄得诺阿心猿意马差点飞不稳，忍无可忍道：

“去湖里洗澡！爪子拿开！”

.

考虑到实地演练的危险性，诺阿决定用幻象模拟出伯爵家的格斗场，好在他们俩精神相通。

然而在此之前布琅却开始向诺阿索要奖励：

“嘿，再变个人我看看嘛。”

“不行。”

诺阿干脆拒绝。

“为什么？”

“变成人不舒服，浑身都会痛。”

毕竟要经历一次骨骼与血肉的的重塑，半点没感觉是不可能的。

“况且，你是想让我观赏你洗澡？”

诺阿咬牙切齿，试图控诉这个一边洗澡一边调戏巨龙的流氓，布琅一脸懵逼：

“你喜欢看这个？”

诺阿气得说不出话。

“我们不都是男的吗？这有什么……”

“对于龙族来说，人类从来只有雌性。”

诺阿打断他：

“无论性别，所有人类都可以为龙族诞下子嗣。”

布琅更疑惑了：

“所以，意思是你不想我洗澡，你是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看着快被气得翻白眼的诺阿，布琅哈哈大笑：

“我逗你玩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认真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生蛋。”

诺阿低声纠正，但布琅没听清。

“这些你从没和我说过。”

笑完之后气氛总会变得沉默又疲劳，布琅自言自语：

“你几乎没和我说过任何事情，对我来说你几乎是个谜。”

诺阿默默趴下：

“你会解开的。”

“你总是这么说。”

布琅低下头，湿透的刘海贴在额前，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但你并没有让我解开的打算，对吗？”

诺阿保持沉默，布琅知道它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你觉得我是什么？朋友？家人？或者只是有血契捆绑的异族人？”

布琅生气了，声音反而柔下去，一点没有平时的张扬刺耳，却让人听了十足地难过。

“对我来说你比你想象的重要得多……”

诺阿反驳。

“重要到不配分享你的心事？”

布琅咄咄逼人：

“你那天突然说你会离开我，那种复杂的心情强烈到甚至通过龙纹让我感受了，这很奇怪。”

“我发誓我不会……噢，天啊，我什么时候无视过你的要求？”

“你能答应我任何事情？”

“显而易见，我的布琅。”

“那变个人给我看看。”

布琅收起表情，换上看好戏的脸：

“你说的。”

诺阿：“…………？”

让人类永远按套路出牌确实是一种奢求。

“那好吧，如果你想看的话。”

诺阿不死心地警告他：

“但是你任性的机会已经用完了，布琅，从此以后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嗯嗯嗯，快变吧，变。”

布琅没理会。

.

其实布琅的确不该任性，不然就不会把诺阿气到忘记提醒需要把戒指拿远一点，至少不要依旧戴在手上，手放在浴缸里。

显而易见的，诺阿从戒指里蹦出来的时候落脚地是浴缸，是这个虽然宽敞但仍难容下两个男子的浴缸。

布琅：“？”

诺阿：“？？？”

诺阿穿的还是那身黑色罩袍，然而此时已经被水泡湿近一半，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黑色长发垂到布朗皮肤上，如同骏马的鬃毛，又像上好的丝绸。它黑得纯粹，一丝光都没法逃出来，让人很想摸一摸，试试看是不是连手指也会被吞噬。

布琅泡澡用的是撒手撒脚门户大开的姿势，而诺阿刚巧趴伏在他身上，嵌进他双腿之间的空隙，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呼吸相缠。

说也奇怪，自诺阿贴上来起自己的身体就一直是滚烫的，特别是小腹处。布琅晕乎乎低头去摸，发现是肚子上的龙纹在烧。

“它好像很喜欢你……”

布琅没头没脑蹦出一句话，诺阿总算被吓醒了，慌张地爬起来，跨出浴缸的姿势像一只滑稽的乌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