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弱点（2/2）

“所以……今天的规则是？”

“在我抓到你之前拿到那边的叉子，把我的尾巴扎在地上算你赢。”

“听上去好痛。”

布琅煞有介事，诺阿无奈：

“……除了铜没有东西扎得进龙鳞，我数三二一开始了。”

布琅看着远处的U型叉，为了不伤害到诺阿特地挑了铁制的。

“三，”

布琅估算距离，虽然他失去了左眼，但在数年来诺阿一手操办的训练下能够比正常人还要精确地判断物体的远近。

“二，”

布琅想着诺阿的尾巴上竖着一根长长的硬质角刺，刚好可以格住U型叉。

“一！”

诺阿从喉底发出低鸣，尖利的爪子带着破空之声朝布琅挥去，布琅这时才反应过来那破龙使诈。

他黑色的鳞片很好地隐藏在月光昏暗的夜晚，更何况布琅只有普通人的半个视野，眼前只有模糊的影子。

“你太坏了吧？”

布琅借着龙爪挥过来的力量用铁叉一杠，自己在空中翻个筋斗险险越过，差点没站稳。诺阿歪着头，一双瞳孔又圆又大，甚至感觉有点无辜。

如果说如此狰狞巨兽总是会融合一些诡异的萌感，那么它冷漠的嗓音无疑正试图证明它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在恶劣环境下对抗敌人是你的职责。”

诺阿张开嘴，布琅发现它的牙齿在黑夜里也会反光。

“呼！”

布琅一个起跳躲过诺阿喷出的蓝色火球，不可置信地大喊：

“你怎么也会喷火？！”

“最近嗓子有点干。”

大龙笑起来，隐隐带着几分得意：

“我刚学会的。”

“也不告诉我！”

布琅在诺阿脚爪底下滚来滚去，一身泥土，十分狼狈。

“注意，不要在大型龙类脚下活动，它们不会介意用屁股砸死你。”

诺阿发出警告，布琅哀嚎一声：

“我知道了！”

诺阿有意放他一马，故意将尾巴翘起来让布琅跑出去，谁知布琅得寸进尺，长臂猿似的勾住诺阿尾巴，一个荡身稳稳落在诺阿粗壮的尾根。

“我知道，你最擅长这种跳蚤的把戏。”

诺阿咬牙，它似乎也很头疼这个牛皮糖似的攻击方式，人类的体型在鳞翼龙面前简直就是耍赖。

“注意，不要在卑劣人类身上寄予任何宽容，我们从不介意得便宜卖乖。”

布琅有样学样地回话，在诺阿宽阔厚实如同山丘般的脊背上奔跑，试图故技重施找出它身上的弱点。

诺阿眯起眼睛，缩起前肢猛地往地上一趴，布琅措手不及，直接从这崩塌的山丘上滚落。

“啊！”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没能爬起来。诺阿慢悠悠走过来，趴在布琅旁边，长长的爪子插进他周围的泥土里，制造一个纯天然牢笼。

“你输了。”

蓝绿色的大眼睛近在咫尺，布琅耸耸肩：

“行吧……”

他喘着气，把钢叉一丢，抱住诺阿脚掌底部用于增加摩擦力的肉趾一通乱揉：

“人类一败涂地，世界属于……哇哦哦哦！别！别！哈哈哈哈哈哈哈别！”

诺阿把布琅高高抛上天空，布琅无奈只能张开那蠢到爆的蜜袋鼯披风，晃晃悠悠落到躺平的诺阿怀里，被两只巨大的羽翼包裹起来。

星空在黑色羽翼的缝隙间洒下。

“这里是鳞翼龙的弱点，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攻击？”

只要用钢叉从肉趾的缝里扎进去，这种吨位的大型龙将会立刻失去行动能力摔倒在地——三条腿的大象尚且无法站立，更何况是龙。

“但那样你会很疼吧？”

布琅喘着气，将自己的眼罩解下来，擦擦戒指上沾到的灰。

“……对其他龙不许这样。”

诺阿狠狠舔布琅几口，直到听见布琅的嚎叫。

“等等！等等！你还没说你那……你喷火是怎么回事？”

印象里诺阿从来没有掌握这种大杀器，龙族图鉴里面也没有介绍鳞翼龙会喷火，除了几年前见到的伊格内修斯，再没有第二只。

布琅抹掉头上的唾液，擦在诺阿的鳞片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后被自己恶心到。

“这应该得谢谢你，”

诺阿张嘴往天空吐出一个细小的蓝色火球，几秒后自动爆开，就像烟花一样，四散的光芒倒映在布琅的湛蓝眼眸中。

“哇……”

“血契会让我们共同成长，或许它现在就在逐渐改变你的身体构造。”

诺阿舔舔獠牙：

“你没感觉自己有哪里不一样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