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龙族预言（2/2）

布琅得到回应，激动得一个鲤鱼打挺蹦下床：

“求你啦，出来吧。”

“在这？我会把房间撑破的。”

诺阿微微一哂，悠闲地磨指甲：

“还是老样子，等到森林再说……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份，你确定你能溜出去吗，大英雄？”

如果诺阿在布琅身边，此刻一定会用额头起哄似的把他拱个人仰马翻。布琅越想心越痒，迫不及待要摸摸那些暌违许久的黑色鳞片：

“哎呀，行了，诺阿……”

布琅自暴自弃地在床上打个滚，红着脸一边蹬腿一边深呼吸：

“我得和你说些东西，憋死我了。”

诺阿趴着梳理皮毛：

“说吧，如果是今天放了几个屁这种无聊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比那重要得多。你肯定想不到，那头金龙好几年前就和小少爷签了血契！”

“什么？”

诺阿狐疑抬头。

“真的！布莱克告诉我的，小少爷在他八九岁的时候被龙抓走过，肚子上的图腾和我一样都是龙头！”

布琅兴奋地蹦来蹦去。

“……”

电光火石间，诺阿似乎想通了什么，瞳孔收缩又放大，看上去快把牙齿咬碎：

“……继续说。”

“呃，你还好吗？”

布琅发现每一次提到那头龙都会让诺阿很不舒服，而且，诺阿一定有什么东西瞒着他。

“我还好。继续说，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但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布琅抿嘴，深吸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轰炸：

“那头龙是谁？你说它叫伊格什么……不重要，它应该是为了契约者而来，但为什么会杀了加西亚？还有你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吧？”

布琅反复摩挲着戒指上的宝石：

“告诉我。”

诺阿在戒指里转圈，一步一步走得眉头紧锁——布琅能感觉到它心情不好。

“不，我不知道。”

诺阿垂下脑袋，翅膀也渐渐伏在地面上：

“你没必要问这些。”

布琅微微皱眉，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憋了一会只得妥协：

“行吧。今天下午有空吗？想骑大龙。”

.

布琅跨坐上使用感舒适的鞍，挪挪屁股爽出一声嚎叫。

鞍上还有残余的斑斑血迹，但布琅不在乎，他脑子里全是难以抉择的目的地。

“诺阿，去圣尼亚山顶上。”

“圣尼亚？那里正喷火呢。”

圣尼亚是拉古尼奥大陆上最著名的一座活火山，休眠期时长时短，活动频繁。但只要它没有被滚烫的岩浆覆盖，山脚下就会开满金色的玫瑰，一丛丛仿佛遍地黄金。

许多人以去圣尼亚探险为乐，但也不乏恰巧撞上火山喷发的倒霉鬼，活活祭了天。

“就是喷火才好玩。”

布琅拉住缰绳，小腿蹭蹭诺阿的脖子：

“走了。”

诺阿没办法，展翅直上天空。眼见着地上的东西逐渐小了，凛冽寒风自耳边刮过，一股久违的舒畅感从肺腑迸发，好像他本该属于天空。

布琅仗着没人能听见，在云层间大吼大叫，难听到诺阿都想捂耳朵。

“如果你真的克制不住，我可以试试丢你下去，让云顶的空气教你什么叫冷静。”

诺阿打个响鼻，嫌弃地飞得极快。

“你才不会呢……”

布琅趴在诺阿背上耍赖，一边嘻嘻哈哈，一边悄悄解开自己和鞍上的搭扣。现在他完全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随时可能掉下去，然而诺阿丝毫不觉。

“到了，你想干什么呢？”

诺阿安全抵达圣尼亚山顶，岩浆并没有喷发，然而从高空仍能透过火山口看清内部荜拨爆裂的火红气泡。

“嘿，”

布琅压低声音，让诺阿侧耳过来：

“我现在警告你，诺阿先生，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会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布琅将解下来的绳索一把丢进火山口，坠落许久连个声儿都没留下。诺阿一惊，本能地就要离开。

“不，别想飞走，如果你敢的话，我一样会跳下去的。”

布琅嘻嘻笑起来：

“离这么近，神仙也来不及救我。”

“……你过分了，布琅。”

诺阿厉声警告，布琅挑起一边眉毛：

“你有事情瞒着我难道不过分吗？我连放几个屁这种事都和你说。”

布琅越说越不服气，颤颤巍巍尝试着在龙背上站起来。

“行了，给我坐下！我都告诉你！”

诺阿急了，恨不得回头把布琅叼进嘴里。布琅得逞，嘭一下坐回去，紧紧搂住诺阿的脖子：

“你答应我了，不说是小狗……哇，真的好高。”

看样子是现在才知道后怕。诺阿无奈，拍拍翅膀飞离这个见鬼的活火山口：

“还是上午那些无聊问题对吗？”

“我觉得那些问题很重要。”

“管他的。那头龙叫伊格内修斯，杀了加西亚是因为一则龙族预言，够了吗？”

“什么？”

布琅疑惑，一个不留神差点从鞍上滚下去，连忙抱得更紧些：

“龙族预言是什么？”

诺阿不紧不慢地讲述，然而飞得忽高忽低，就像惩罚布琅的任性一样，发誓要把他甩出去：

“预言就是，每一任龙王都会死在加西亚继承人的屠刀之下，以赎清它们无可原谅的罪孽。”

“你的意思是……”

布琅睁大眼睛：

“那头金龙是龙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