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疑云初现（2/2）

布琅当然没有乖乖退下，观赏布莱克出丑的绝妙机会他不能错过，所幸猎场中有足够多供他藏身的地方。

伯爵家的护卫数量不算少，正好能整齐列出两个方阵，第一个方阵属于成年勇士，而第二个方阵就是他们的孩子或者有天赋的小家伙。每个人都穿着整齐而坚固的银白盔甲，步调一致，鞋跟击打地面的声音铿锵有力。

“还蛮酷的。”

布琅评价。

“emm……”

诺阿的尾巴扫来扫去，它完全没有注意那些侍卫，反而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高台处和伯爵并肩站立的安迪·加西亚身上。

那位年轻人拥有张扬的金发，古铜色的皮肤和健壮的体格，仅仅站在那里就足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诺阿眯起眼睛，不知是出于焦虑还是其他什么，慢慢地来回踱步。

“怎么了？”

布琅注意到诺阿突然熄灭的兴致，把戒指拿出来贴在嘴边：

“你在害怕那个骑士吗？没关系的，只要你不出来，没人能发现你。”

“谢谢，不过……”

诺阿摇摇头：

“我并不是害怕他，他比不上我见过的任何加西亚族人。”

“为什么？”

布琅不解：

“他看上去很厉害啊。”

“是的，可我没有感受到只属于加西亚的荣耀，他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反而让我感觉很蠢。”

“加西亚的荣耀？那是什么？”

“是一种快要消失的珍贵品质。”

诺阿收回目光，有些失望地趴下休息：

“加西亚家族曾经的辉煌难以用语言描述，他们不仅是强大的屠龙者，更是连龙族都敬重的驯龙师。”

诺阿接着说：

“他们斩杀的从来都是龙族中的败类，就算加西亚不动手，龙王也会自行清理门户。虽然加西亚的能力已经足够强大，但他们更讲仁义，就像龙族一样……从任何角度来说，加西亚和龙族的关系从来不是对立的。”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真正的龙族不是世人了解的那样——这就是只属于加西亚家族的荣耀，孩子。”

诺阿毫不掩饰自己对加西亚家族的感情，闭上眼好像在回忆什么：

“只可惜，自从加西亚家族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夫妇在一场人龙混战中死亡后，他们也不复从前了。现在的加西亚……和其他的屠龙者没有两样。”

“哇哦……”

布琅听得入迷：

“可是，既然关系那么好，为什么还会有人龙大战呢？”

“不，关系不好，布琅。就算同为人类也会互相屠杀，更何况敌人是龙，不同种族之间的隔阂不是你能想象的。”

诺阿轻声笑起来：

“能体会到人和龙最深处的羁绊的家伙一点都不多。”

布琅觉得这个话题莫名让他喘不过来气，于是开始对加西亚骑士胡乱发表评论：

“呃……我不喜欢他的金发。”

诺阿点点头：

“这也是我不看好他的原因之一。真正传承到加西亚血统的驯龙师都是棕发。”

“真的吗？”

布琅乐了：

“像我一样诶。”

诺阿露出獠牙，点点头：

“嗯，就是你这样。”

“噢！哦哦！快看！布莱克开始了！”

布莱克作为小侍卫中的佼佼者，被安排了一个单独舞剑的节目，为此他苦练许久，逮着机会就在孩子们面前炫耀。

布莱克脱去观赏用的沉重盔甲，有模有样向高台上的骑士敬礼致意，骑士笑了，回给小护卫半礼。

“等着瞧吧。”

布琅窃笑，果然布莱克还没舞两下，作战服唰一下掉到脚跟，露出雪白的衬裤。

布莱克：“？”

大家安静了两秒，随即轰然大笑。布莱克飞速把裤子提起来，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连体衣会突然断裂，尴尬地站在空地中央。这下剑肯定舞不成了，伯爵脸色铁青，转而看向加西亚骑士试图解释这一切，但是加西亚意外的心情很好：

“哈哈哈哈哈噢这个粗心的小东西，不能让其他人这么笑他。”

加西亚抹去眼角笑出的眼泪，提起自己的剑一步步朝下走去，风将他的鲜红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还好吗，我的孩子。”

骑士解下自己的披风，给面红耳赤的布莱克裹上：

“看得出来你很优秀，现在去一边休息吧。”

观众止住笑，很捧场地大力鼓掌，而布琅早就笑得在地上打滚了。

不过这样张狂的举动引来一队巡逻护卫，护卫队长把布琅拉起来，告诉他缝补佣人该去下面休息。

“好吧……”

布琅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下来，就像太阳毫无征兆地藏进夜幕，围观者都皱起眉，疑惑地抬头。

“怎么回事？”

护卫警觉抬头，猎场中的素食龙一头接一头地昂起脖子，朝天空大声吼叫。

“怎么回事！”

有些人开始尖叫，伯爵也被惊动了，包括猎场中的加西亚。

“该死，是大型飞龙！快掩护伯爵撤退！”

尽管加西亚提醒得非常及时，但黑影越来越浓重，他意识到这头飞龙的量级应该不能用大型来形容。

“……”

戒指里，诺阿眯起眼睛，下意识摆出作战姿态，全身鳞片竖起，呲牙咧嘴的样子把布琅吓一大跳：

“怎么了？诺阿？”

“……是它来了。”

诺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伊格内修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