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骑大龙吗（2/2）

“为什么我摸不到？”

布琅急了，一直伸手去捞，谁料一个不小心整个人从诺阿背上飞出去，如同断翅的鸟，急速向下坠落。

糟了。

“啊————！”

布琅吓得尖叫，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脊背即将被横七竖八的树枝戳穿。

“诺阿！！！”

诺阿浑然不觉地飞走了，疾风刮走布琅的眼泪，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被摔死的最后一刻，一团黑影朝他俯冲下来，轻飘飘出现在布琅的身下，托住了这只可怜的小羽毛。

世界天旋地转，面前出现林立的奇峰，诺阿在缝隙中穿行，或侧身或旋转，把布朗折腾得快要呕吐。

“喜欢吗？”

诺阿终于决定飞稳一点，回过头兴冲冲问他。

布琅：“？”

布琅：“我刚才差点被摔死！”

布琅一手揪住诺阿身上的肉刺，另一手啪啪拍打诺阿的鳞片，就像教训不听话的小孩：

“你还说有求必应！我叫你你都不救我！”

“好啦好啦。”

诺阿安抚，带着布琅重新穿越云层，来到白茫茫的上空。烈日高悬，灼目的阳光抛洒下来，被云层击打回去，布琅捂住眼睛才堪堪抵御这强烈的光芒。诺阿丝毫不受影响，瞳孔缩成极细的一条竖线，一路突飞猛进，像执意突破冰面的鱼，双翅一展，对着太阳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

“龙鸣烈日”，说的就是鳞翼龙。

.

“如果是傍晚，你能看到粉色的晚霞。”

诺阿在地上蜷成一个圈，扑扇的翅膀底下是闭目养神的布琅。

“我可真后悔我差点拒绝你的邀请。”

布琅深吸一口带有青草味道的空气，抱住诺阿的一条前爪：

“你说得对，外面比古堡好玩多了。”

“还有更好玩的。”

诺阿引诱他，用尾巴轻轻拍打地面：

“我会带你去看阿德里海的鲸鱼，或许还能碰见成群结队的海豚把灵鱼顶出水面当球玩。世界上最绚丽的彩虹出现在雨后的斯克提斯草原，而拉尼尔雪山到处都是飞奔的红狐……”

“真的吗！”

布琅对这番谈话产生了极大兴趣，他迫不及待地摇晃诺阿的爪子：

“你都会带我去吗？”

“当然，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想看的东西，不管多难，我都会带你去。”

“我要去莫克山脉！”

布琅跃跃欲试：

“那里有数不清的大龙！”

诺阿陡然睁大眼睛，瞳孔颤动不止，平时竖起的鳞片块块收拢，好像提到了什么让它极其恐惧的事情一样，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

“呃……那里我们暂时不去……”

“为什么？莫克山脉不是你的家吗？”

布琅疑惑，跑到诺阿面前抱住它的脸，摇晃身体试图撒娇：

“你说过哪里都行的。”

“只有莫克山脉不行，我的孩子。”

诺阿摇摇头，用爪子将布琅轻轻推开。

“可是我想去…”

布琅想个讨糖吃的小孩，不依不挠抱住诺阿的爪子，死不松手。

“……”

诺阿叹口气，本想再次拒绝，一转头正对上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恍惚间心头涌起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带我去嘛，诺阿……”

诺阿打个寒噤，避开布琅灼人的视线，含糊道：

“你总有一天会到达那里的……那是你的宿命。”

“你说什么？什么宿命？”

“没什么。”

诺阿摇摇头，昂起头颅直视西斜的太阳：

“我们该回家了。”

.

“嘿诺阿，”

布琅穿好自己的睡衣，将戒指放在枕头底下：

“我肚子上这个是什么玩意？”

布琅指着自己肚脐下方的图腾。

“那是你作为契约者的证明，至于其他的……等你长大再告诉你。”

诺阿回答，张大嘴打了个哈切。

“可是它偶尔会疼。”

“正常，要知道那承载着龙族的力量。”

诺阿用鼻子将掉落的鳞片拱成一堆，询问布琅：

“你还要吗？”

“当然要，替我收起来。”

“或许我可以帮你制成一副盔甲，用我的鳞片。”

布琅偷偷笑起来，抓起戒指狠狠亲了一口：

“谢谢你，不过明天再说吧，晚安。”

“晚安，布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