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弱（2/2）

有人停下来不敢再向前，谢仟颜不想停留，她只管往前跑，越跑越远，过了一段路，又见到人，还是认识的人：韩大哥？

她想过去顺路，两个人互相照应要比一个人独自涉险要强很多。

“韩大哥。”她跑近了才发现草丛里还有一个人，“是你！”

又是宋楦，她坐在地上，脚扭伤了走不动，韩弘琛帮忙搭手，他背起柔弱的小姑娘继续往前走。

谢仟颜伫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哥？

“韩大哥……”谢仟颜再加快一步。

“你想怎样？”韩弘琛以为这人识趣，她是个聪明的人，他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不希望看到她。

“我……”谢仟颜无言以对，“不管怎么样，你顾着别人，把忱姐姐置于何地？方才进来的时候姐姐还说你会去找她，这山中危机四伏，姐姐孤身一人，还不知道她如何……”

“闭嘴，我和她的事与你何干？”

“……”

“以为你是谁，是将军之女就可以管尽天下事？”

“我没这个意思。”

“没有吗，你们谢家可都把人看低一等啊。”

“……”

谢仟颜闭嘴不言，她的二哥也是，直言人家攀附权贵，这话的确伤人，还过分，她认错，“我代二哥向你道歉，是我们不对。”

“哼，少来这一套假仁假义。”

“你！”

宋楦靠在别人的背上回头嘲笑，“原来表里不一的人长这样啊。”

韩弘琛不再说话，背着受伤的师妹继续走，谢仟颜不好意思跟随，她转了小路独自跋涉。

找到春秋山，晚了大家一步，很多人已经集聚在山峰入口，就在一块大石下，分成两派对立。

三十多个人，每边十多个，个个虎视眈眈，像是扑入对方怀中。

武功较好几个，相聚在一起，占据主要位置，他们强行阻拦后面赶来的同门。

“世上的事讲先来后到，后不僭先。”强势的一方先声夺人，他们警告跃跃欲试的后来者，不要想居上，只有他们上山到一半了，落后的才有资格跟上。

弱势的一方求和，“何必如此呢，都是为了完成考试。”他们好声好气的讲道理，几位师弟师妹更是附和，“对，我们都是新人，该互相帮助。”

“而且山中的路就这一条，一起进山汲水，何故互相为难？”弱势一方低头姿态明显，本以为能求和，毕竟同门师兄弟，能聚在一起也算有缘，料想彼此间不会太相难，谁知强势的一方嘲笑起来，“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啊，也不照照镜子，你们配和我们并齐吗？落后就是落后，就像烂泥扶不上墙，少在这儿丢人现眼，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

“听说每年的新人名额有限，多出来的会被遣散，你们当真以为能参加考试就能成为凌霄门弟子啊？”

“别做梦了，凌霄门是什么门派，要求于精，不在于多。”

“你们听明白了吗，一直想做白日梦的废物们？”强势一方说话不留余地。

弱势一方十几个人，个个束手无策起来。他们真正武功好的，轻功了得的不多，想想在第一门第二门顺利通过多半靠运气，本以为在第三门会过得很容易，谁知同为新者互相倾轧。

忱依斓站出来说句话：“你们如此之性，何以卫道？”

“可笑，我们什么性情？”

“我们如何不能卫道？”

“我们为什么不能，难道没听说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吗？”

“凌霄门又不是诏安堂，流离所，如果为一时不忍心，而留下你们这些无用子弟，才是凌霄门之祸。”

强势一方个个身高马大，年纪最大二十三，次小也是十四岁，他们一人一句话，把英勇就义的女弟子问得哑口无言？

弱势一方的女弟子有几个学会讨好，她们得以走到那边依傍。

“看到了吗，这就是事实，强者为王败者为寇。”

“下作。”忱依斓深以为耻，她再送两个字，“卑鄙。”

“你再说一遍。”一人过来，他让不知好歹的师妹再说一次试试，“当真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该弟子盛气凌人，忱依斓不堪示弱，对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