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深夜谈话一般都不怎么愉快！（2/2）
“不是的老师。”柏格立刻否认，说完才绷着脸，干巴巴地说道：“...是我不好。”
“哎...”休伯特法圣叹了口气，“我的孩子，你不用维护我，我知道，是我很多时候做的不好...”
老人温柔地注视着眼前阴郁冷漠的青年，既欣慰又忧心。
“卢克，我年轻时从没想过要收弟子，直到近乎晚年的时候，才萌生了收徒的心思。”
“我无儿无女，你是我的第一个弟子，但与其说我是把你看作弟子，不如说是把你当成亲孙子。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儿大，抱着厚重的魔法基础概论，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真是可爱极了。”
“你天资聪颖，过目不忘，魔法天赋出众，正因如此，我更加的严格要求你，希望你能继承我的衣钵，希望你能不走我的弯路，希望你能比我走的更远更好…而你为了达成我的希望，承担着你那个年龄本不该承担的压力，不断地逼迫自己更加出色，直到你的世界里好像除了魔法，也没有别的了。”
柏格只是垂下眼睑，毫无波动地说道：“我有魔法就够了。”
老人揉着眉心叹息，“抱歉，我的孩子，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从那个天真可爱，会一边读故事书一边笑的孩子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现在很好，您不用担心。”
“哎…所以，我当时想着，你大概是因为总跟着我这个老朽，缺少和同龄人的接触才会这样的。于是，我就想从当年的见习学徒中再挑一个收为弟子。我一个老光棍带女孩子不方便，于是选了奥斯顿。我想着，奥斯顿出身高贵，性格开朗阳光，举止端庄有礼，天赋也不错，你们俩年龄相仿，有他和你一起学习，也许你能被影响的开朗一些…”
说到这儿，老人忍不住捂住了脸，“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的这番私心又影响了奥斯顿…”
“你和奥斯顿关系不好，我都知道，这也是我造成的。奥斯顿觉得我偏心你，什么好的都传给你，所以处处看你不顺眼，性子反而变得有些偏激了；你觉得我收下奥斯顿是因为不满意你，所以更加努力，想要证明自己比奥斯顿强，反而比以前更内向固执了。我试图调和过你们师兄弟的关系，但是结果...简直恶性循环，毕竟我其实也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怨不得你们...”
“卢克，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解释什么，你和奥斯顿都是我珍视的弟子。我只想告诉你，我从没有对你不满意过。孩子，你是我的骄傲，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快乐，希望你能找到除魔法之外，更值得珍惜的东西。不要像我一样，直到垂垂老矣才想明白，才知道自己曾经错过和失去的是什么…”
柏格抬眼，看着老师有些湿润的湛蓝眼眸，不发一言。
只是柏格那表情，看起来毫无波澜和动容，但老人去看出了他目光中的疑惑和懵懂。
“...”老人面对冰坨一样的柏格，表情很是无奈，“好吧，卢克，我承认我的确是有些偏心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而且比起奥斯顿，我更担心你...”
“您担心我？”柏格不解，“我的实力比奥斯顿强得多。”
“和实力的强弱无关！”老人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奥斯顿虽然天赋和实力不如你，但他一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其实比你更明白。”
“更明白？奥斯顿？”
“奥斯顿比你更清楚他想要什么，他会成为什么。你呢？卢克，做什么能让你感到真心的快乐呢？”老人注视着柏格问道。
柏格沉默了几秒，“…研究魔法使我快乐。”
老人仿佛一下子泄气了，他摆摆手，无奈地说道：“…好吧，但愿你是真快乐。”
柏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告退了。”
休伯特法圣无语地抬头看了自己的大弟子一眼，连连叹气。
“卢西恩，我最后再和你说几句吧，希望你能听的进去。”
“孩子，你聪明又理性，这是非常优秀的特质。但是有时候，比起你那塞满了知识和理性的头脑，我更希望你能听听你的内心。”
老人点着自己的心口，慢慢地说道：“我的孩子，你的头脑有时候会骗你，但你的心不会，你的感受不会。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别让自己除了魔法一无所有…”
柏格慢慢地踱步到门口，手扶到门上才说道：“老师，如果您是担心我孤独终老的话，不如也担心担心奥斯顿。”
“什么？”擦着自己镜片的老法圣看向柏格。
柏格不紧不慢地答道：“阳光开朗，长于社交的奥斯顿·泰伦年近三十也没有找到对象…”
他偏头看着自己的老师，面无表情地陈述道：“奥斯顿说他的血可以用来进行血祭召唤。我想他的父王母后也该着急了吧，您不如写信提一句，让他回国达成王子公主幸福在一起的结局，免得留在占星台孤独终老。”
“呃...”休伯特法圣看着自家大弟子合上的大门，突然轻笑一声，“哎，但愿是我的担心多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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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圣老师的房间出来，柏格沉默地往自己的研究室走去。
是的，他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休息，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验证。
私人研究室的门前，柏格看见了一个不太想看见的人。
“奥斯顿，你在这里做什么？”
半个身子隐藏在阴影里的奥斯顿从依靠的墙壁边站直，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柏格。
“柏格，我想和你谈谈。”
柏格一手放在门上，冷漠地问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太多时间浪费给你。”
“卢西恩·柏格。”奥斯顿的声音冷酷深沉，“也许我之前不算认真，但现在我是认真的…”
“...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和我抢？”
“呵…”昏暗的走廊里，奥斯顿听见柏格那一声满是轻蔑的冷笑。
“能被抢走的东西，也能算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