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1/2)
自从家里养了只狗,家具遭到了极大程度的破坏,真皮沙发变成破皮沙发,皮革被留下无数道抓痕,东掉一块西掉一块,露出里面的海绵。
其他家具同理,木质的椅子腿也被啃出一块牙印,唯一不被损坏的拥有铝合金腿的茶几,也……
“许发财,你怎么又在茶几边上尿尿?”许时用两只手卡在小瘸子的前腿下方,把狗举在半空中,当面质问。
许发财把头扭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许时的眼睛。
这是小瘸子的大名,许时发觉,教训狗的时候,得连名带姓地喊才有气势,便和许征商量着给它取个名字。
姓许,名发财,许征挑的,毕竟这算是许时给出的取名方案中最正常的一个,其它的名字都是什么:二蛋、瓜怂、傻丫、蹲蹲、阿秃……
这样奇奇怪怪的名字。
发财,倒成了其中最正常的一个。
反正贱名好养活。
许时把狗转过来,让它正视自己:“你看着我!”
许发财再把头转开,做错事也不吭声,纯当不是它干的一样。
好一只清清白白的小黄狗。
许时举了一会儿觉得手酸,把狗放下:“走,你赶紧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认命地从浴室拿来拖把,把地拖了,还喷上消毒液。
许征回家一闻到消毒液的味道,就知道许发财又在家里尿了。
总是尿在同一个地方,讲了好几次也不听。
许时嘴里总嫌弃许发财,可也是对它最好的那个,自己舍不得花钱,却给许发财买最好的狗粮。
家里的玩具添置了一大堆,许发财单独睡在一间狗房,买了三个窝,还拥有自己的独立别墅!
许时最近在捉摸着什么时候给许发财买个滑梯。
一只狗,日子过得比谁都潇洒。
许时一天遛他两回,早晚各一次,许时有晚课的时候就等许征下班回家遛它。
许发财面对许时皮得很,在许征面前就收敛很多,许时要给它套绳,许发财各种躲避,必须得用抓的,还特难抓,轮到许征给他套绳的时候,许发财也躲,但只要许征伸手一抓,就乖了。
或许是它知道,许时才是那个救了它的人,他对许时,有一种更深的依赖感。
这表现在许征每次牵它出门的时候,许发财的尾巴尖总是垂下来那么点,不再高高扬起。
许时养了狗以后,除了对狗大方,在生活方面更加拮据,可以称得上是勤俭持家,连他们出去吃饭的次数都减少了。
这和前世那个花钱不眨眼,只把钞票当数字的许时完全不同。
要不是这些年一步步看着他成长,许征都要怀疑许时被人穿越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半个月后,许征终于从尤志那儿得到答案。
许时以为他破产了,正想方设法为家里省钱呢。
许征很想告诉他家里并没有许时想象得那么穷,他虽欠了五百万,只要等到过几年房价一涨,他随随便便卖套房就能把这笔债款还清。
但他发现这样的理由好像不能让许时信服,现在房价那么便宜,谁相信几年后会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
于是许征只能配合他,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跟着许时一块省钱。
某日,两人路过街边炸鸡店,香味从街角就闻得见,惹人发馋。
许时努力咽了口口水,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买份带回去吃吧。”许征说道。
许时坚定地摇头:“不,我不想吃。”
不看不闻骗自己,这已然成为许时省钱的手段。
第二天许征晚上回家,打包了份炸鸡。
“你怎么又乱花钱?”许时努力抵御香气的诱惑。
“我买给许发财吃的,你要不要也来点?”许征搬出了蹲在他脚边乖巧望着塑料袋的许发财。
许时:“狗不能吃这些。”
“我忘了。”许征承认地毫不走心,趁机提议,“那不然你吃?”
许时松动了:“行叭。”
以后许征再买什么东西回来,都用许发财当借口,狗不能吃的,通通塞给许时。
每每许发财都被馋得不行。
许征摸摸它脑袋,给它拆了包零食:“辛苦你了,去吃吧。”
许征第一次发觉,有只狗真好用。
许时就这样被许征不知不觉地投喂着,许时一边吃一边发誓,他会好好学习,拿到学校奖学金。
要求不高,拿个国奖就行了。
“你等着,我毕业之后就能挣钱养你了!”许时握着拳头,壮志踌躇。
许征含笑,伸手抹了抹他唇角:“你这儿有奶油。”
“哦。”许时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低下头专心啃他的小蛋糕。
同居的生活不总是那么一帆风顺的,偶尔也会遇到点小意外,例如许时学校晚上的自律会夜点名,就是一项最大的阻碍。
学校宵禁时间是晚十一点,查寝人员通常在十点五十分左右过来排查,看有哪些没到宿舍的,许时经常让舍友帮他打掩护,床上还用衣服支了个人出来,被子盖着,查寝的人要是过来就说他睡了。
当然,这么做并非每次都能成功。
遇上某些特别轴的,非得把人叫醒,见瞒不过去室友只能给许时打电话。
“铃铃铃。”十点五十,电话铃声一响,许时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原本在高高兴兴地撸狗,现在不得不把许发财放下,接起了电话:“喂,又是谁和我过不去?”
“还能是谁,隔壁班那个呗。”室友在电话中回答道,“你赶紧回来吧,等会十一点了。”
隔壁班王亚军,是校自律会的人,负责查寝,自从许时上回绩点输给许时后,就一直不甘心,但凡轮到他查寝,老针对他。
许时十分不耐烦。
他爸妈自己要给他取名要亚军,这能怨得了他吗?
“知道了。”许时飞快去洗了个手,手上水都没擦干,拿上钥匙和卡就出了门,“哥,我回趟宿舍。”
许征见怪不怪:“行,老地方见。”
许征在许时出门不久后,也跟着走了出去,目标是许时宿舍。
许征沿着在学校外那条小路,不紧不慢地走着,兜里的钥匙碰撞在一块发出清脆声线,路很偏僻,还黑,好在借着月色,勉强能看得清。
许征在墙外等了十分钟,围墙那儿终于有动静,只见许时踩着边上砖块,爬上墙顶,围墙外面亮起了一道光,照亮墙根底下,安全平坦。
轻巧地一声落地,许时从墙上跳了下来,拍拍手走向光的主人,眉宇间洋溢着自得:“走吧。”
许时应付完查寝,便从宿舍楼后面的围墙出来,翻过那堵墙,便是校外的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许时要走,谁都拦不住。
许征便带上手电筒来围墙外接他。
一束光线从许征手中蔓延,照清前方地面的路。
两人走在这偏僻的小道上,许时怕黑的这个毛病,只要有许征在身边,仿佛就被治愈。
许时问:“你出门的时候把发财关房间里了吗?”
许征答:“关了。”
留许发财独自在客厅内一分钟,就是一场灾难。
“那就好。”许时放下心,而后挠了挠手臂,“有蚊子咬我。”
“下回出门前记得喷点花露水。”许时属于招蚊体质,两人走在一块,蚊子总咬许时不咬他。
许时躲在他身后,同蚊子商量道:“你们要咬就咬我面前这个人,别咬我。”
“小没良心的。”许征轻骂了句。
等许时回到家开灯一看,两个手臂加起来至少被咬了七个包,又大又红,被挠得肿起来。
“该死的蚊子,也太毒了。”许时一边怨恨着,一边用指甲往包上掐十字。
许征看了也被震惊,起身道:“我去拿清凉油。”
红盒子铁罐装的清凉油,抹在蚊虫叮咬处又凉又辣,有的地方被许时挠破皮,刺激地许时倒吸好几口凉气。
抹了清凉油,许时再想去扒,被许征握住了手腕:“涂了药过一会儿就好了。”
许时委委屈屈:“痒。”
许征轻轻在涂了药的地方上吹气,凉意盖过了那股痒劲,许时没形象地靠在他怀里,许征抱着人,一闻,满满的清凉油味。
“砰砰砰”许发财的房门被推得砰砰作响,发觉客厅里等亮着,被关屋内的许发财自然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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