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2）

顾绮尔看了下周围，果然所有人的目光要么看她，要么看着燕子澜。

傅情目光骤冷，他先是深深地看了顾绮尔一眼，便低头喝酒。

顾绮尔抿了下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而燕子澜先开了口，“凝秋，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凝秋眼珠子转了转，声音小了许多，“五皇兄，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啊。”

燕子澜看着凝秋，突然笑了一下。顾绮尔很少见燕子澜一笑，而他这一笑，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不爱笑了。燕子澜皮相生得好，平日专门穿深色衣服压着他这一身好相貌，但他一笑，别说压住了，怕是只要不是个瞎子，都无法不把视线看向他。

傅情相貌若用“艳”来形容，那么燕子澜便是“俏”了，还是一种男人的“俏”，多一分显得轻浮，少一分不够惊艳。

而凝秋这个当妹妹，看到燕子澜笑了，都有些愣。

但下一瞬，她就觉得这辈子都不想看燕子澜笑，她这个五皇兄就是个黑心肠，外表看起来比谁都光风霁月，实际上比谁都睚眦必报。

“哦，我今夜都听错两回，窗前那里一次，这里又一次。”燕子澜道。

……

下船之前，顾绮尔让初双将她换下来的衣服拿回来，等到了府邸，顾绮尔才拉了初双进房问道：“你们先前去哪？我都没见到你们。”

初双说：“先前郡主和两位公主在房间里玩乐，有个宫女过来说没必要这么多人守在门口，让我们去小房间里烤火吃点东西，奴婢本想拒绝了，但那宫女非拉着奴婢和迎双去了，奴婢想着这是太子的船，怕推脱反而让郡主得罪人，所以才跟迎双去了。”

“你可知道那宫女是哪个宫的吗？”顾绮尔问。

初双压低了声音，“奴婢问了迎双，迎双说那宫女眼生，好像没见过，她自己倒说是太子宫里的。”

顾绮尔听到初双的话，皱了下眉，此事若是燕康白预谋好的，但他总不会预料到她会被泼了酒，怕是真只是一场意外。想到燕康白，顾绮尔心里就泛起一阵恶心，今日之事若不是燕子澜及时赶到，怕是她就……

此事她还不能声张出去，但燕康白落水的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能过去。

……

玉昌殿。

德妃正坐在桌前抄写佛经，她的贴身大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出事了。”

“什么事？”德妃愣了一下，连忙放下笔。

“殿下出事了，殿下身边的小太监来禀报说是殿下之前在太子的船上喝酒，莫名其妙就坠河了，虽然已请了太医过去看，但现在人没醒。”大宫女说。

“什么？”德妃闻言立刻站起来，宽大的袖子打翻了砚台，墨汁瞬间污了她方才抄写的佛经。德妃秀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干脆把东西全部甩到了地上，宫女吓得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

“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坐自己的船吗？怎么又去了太子的船上？”德妃压低了声音问，“除了康儿坠河，其他几个皇子呢？”

“其他皇子都好好的，今日殿下本是在自己的船上喝酒，后来太子邀请殿下饮酒，殿下方才去了太子的船上。”大宫女低着脑袋说，突然，她抬起头，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娘娘，今夜梁国郡主和那位国师也在船上。”

“阮姝也在？”德妃秀眉微蹙，她心神不定地摸了摸自己左手手腕上的佛珠。

她知道自己儿子对顾绮尔的执念，之前还非要让她去跟皇帝求赐婚，她自是不想让自己儿子娶一个敌国女人，幸好顾绮尔最后是许给了五皇子燕子澜。

德妃想了许久，才冷声道：“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皇上。”

今日的事绝不能善罢甘休，她儿子今夜出事，一定要有人担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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