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2）

顾雨泽：“？！”

顾雨泽手下飞快，先开了地图和路线的word文档让顾父自己先看着，抓起手机飞奔到阳台接通：“喂，泧城？”

“是我。”岑泧城的声音原本就比较低，经过电流声的润色更加富有磁性，听得顾雨泽心头一颤，这还是岑泧城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你微信没回复我。”

顾雨泽一拍脑门，他手机在学校设的静音忘了关，心思又一直放在QQ这边，连忙懊恼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旅行的事情还在敲定，一时没有看微信......”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莲城我也会一起去。”岑泧城说着说着有了点笑意，尾音都微微上扬了起来。他背靠着后阳台的护栏，身后是车流形成的绵延光路，周边楼房家灯点点，像是依傍在璀璨银河周边的闲散群星，尽显锦城一派繁华盛景。

他的耳畔传来顾雨泽兴奋的喊声，似乎是忽然意识到已是深夜，又马上克制地压低了，“太好啦！我马上去跟白凌说！”

“就是白凌告知我要二号出发的。看他很忙的样子，可能忘记告诉你了。”

顾雨泽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这么说来岑泧城特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顾雨泽：“那我先把你拉进QQ群！”

岑泧城：“好，你等我下载个app。”

顾雨泽：“......”

一时间有些安静，耳边是对方轻微的呼吸音。

顾雨泽食指摩挲着手机的软外壳，开始埋怨起自己如此不善言语。若是有孙文伟的一半功力，或许他会和岑泧城聊上一个小时，从现在的分分秒秒，到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最后会回到那两个青涩幼稚的孩童身上。那样，顾雨泽或许可以含蓄地说，我从那时起就一直在关注着你。

天空中的轰鸣逐渐清晰，顾雨泽把身子探出去，在夜幕中看见了闪着灯的民航机。

“泧城，你喜欢看星星吗？”顾雨泽突然问道。

“还行。”岑泧城闻言，转过身去凝视高楼间隙的远方，那里有一盏盏的射灯自地面破空而上，霓虹灯的五彩斑斓把原本厚重漆黑的幕布染得通透而炫目。

“现在光污染太严重了，很少能看见星星。”

“是啊，到时候我们在山上，应该能看见很多很多星星。你会认吗？”

“北斗七星和北极星就是极限了。”岑泧城笑了起来，浅浅的笑声丝丝缕缕地飘到顾雨泽身边，就好像他们正在这静谧的夜里，看着同一片夜空，肩靠着肩依偎相谈。

“我也半斤八两吧。不如比比看，到时候谁认出来的星座多。”

岑泧城欣然应战：“那谁来做裁判呢？”

“百度百科。”

顾雨泽回答得过于真诚和认真，岑泧城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顾父在里屋催促，顾雨泽不得不跟岑泧城道别。

“你去忙吧，后天见。晚安。”

“晚安。”

他从未如此期待过一次小小的外出旅行，原因非常简单，任何冠以“第一次”的体验都是如此的富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