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你小子骂谁猪呢！”周彤乐呵着，开玩笑似的要去踹顾雨泽脚下的木桌，顾雨泽说了半天好话才放过他，擦了擦手去小卖部了。

顾雨泽用笔蘸上周彤调好的颜料，有样学样地往黑板上抹。也不知道周彤在半路上逮到谁唠嗑了，顾雨泽忙活了半天她还没把颜料买回来。

“周彤怎么回事啊还不回来......泧城你帮我看看这样画对不对？”顾雨泽侧过头去求助旁边写字的岑泧城，岑泧城让他先画着，等他写完剩下几个字再帮他看。

顾雨泽跳下桌子，想换个毛刷头更小的笔，不小心手里滑了一下，残余着颜料的画笔戳到了脸上。他怕颜料干掉，手忙脚乱地去找面巾纸，蹭了一手的湖蓝都没发现。

顾雨泽不知道颜料都沾到了哪里，只好拿面巾纸试探着在脸上抹了几下，手里头蹭到的湖蓝色趁机一个劲地往他脸上跑。

岑泧城写完字刚从桌子上下来，一扭头就看见顾雨泽的花脸，他越急越弄不干净，面红耳赤的，看上去有点可怜。

岑泧城看着这只花脸猫，忍了忍笑意，轻咳一声走了过去。他抽了几张面巾纸，在饮水机那边打湿，而后把顾雨泽按坐在椅子上，想帮他擦掉脸上的颜料。

顾雨泽一声“我自己来”没说完，冰凉的触感压在脸上，岑泧城打着旋地给他擦掉颜料痕迹，力道控制得刚好。顾雨泽有些痒，没忍住抬手挡了一下，被岑泧城一把扶住了下巴，手里的动作似乎更重了一些。

顾雨泽在岑泧城把纸巾贴上来之前就闭上了眼睛，一直没敢睁开。他怕睁开眼，自己一脑子的胡思乱想就会被看得一清二楚。人的眼睛总是最诚实的。

时间过得很快，又异常地漫长，顾雨泽在一片黑暗之中，全身心的感知集中在了岑泧城手的触碰上。隔着薄薄的湿纸巾，他甚至能在脑海里勾勒出手指的轮廓，还有此刻他看不见的，但肯定专注的岑泧城的脸。

颜料一经润湿很快就被拭去，岑泧城掰着顾雨泽的下巴左右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留后便把一直闭着眼的顾雨泽叫起来。顾雨泽眼睛闭得久了，睁开时眼前有点发黑，他眨巴着眼睛适应，有点懵懵的。

岑泧城拉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身体前倾，双臂搭在大腿上交叠，看着顾雨泽突然说道：“你是不是......”

周彤从前门蹦着进来，岑泧城突兀地停了下来。

“你们俩干嘛呢？活都干完啦？”周彤把装着白色颜料的塑料袋丢在桌子上，近距离打量起顾雨泽的成果，情不自禁地卧槽了一声。

“你这填个色而已怎么画得那么......呃......”周彤欲言又止。

“我只是临时工，你又不来监工......算了，嫌丑你就直说，怪我。”顾雨泽捂住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画板报呢，能有这个效果不错了！

“哎呀哎呀说笑的，你别太在意，重新叠一层上去就好了。”周彤一把勾住了顾雨泽的脖子，她比较矮，坐着的顾雨泽对她来说高度正好，随意地就把手搭了过去。顾雨泽这几天跟周彤玩了那么多盘游戏，也知道这是个玩心大，心更大的姑娘，孙文伟都不知道被她掐过几次脸了。只是被搭了个肩，顾雨泽倒也不那么在意。

他俩这边一派和谐地就谁来把颜色再上一遍进行讨论，没注意到对面坐着的岑泧城沉默了许久，看着顾雨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