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知、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这就对了。”埃尔梅罗二世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我没什么事，你也不要担心……不过以后不要说那种可怕的话了。”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我现在送你回房间好不好？”

“我不能留下来吗？”诗格洛丝可怜巴巴的问他。“我会乖乖的！你能不能讲故事给我听呢？求你了～”

面对这样一双满怀期待的大眼睛，埃尔梅罗二世烦躁片刻，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好吧好吧，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不过听故事之前，你先回答我，谁跟你许愿要召唤我的？”

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背。诗格洛丝望着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白天那身贴身的西装，而是一件宽大的红色T恤，胸口印着一个巨大的图标。诗格洛丝念出那上面的文字：“大战略……”

她定了定神，回答了埃尔梅罗二世的问题：“没有人许愿啊，我只是听到了一些人的心声，因为我是圣杯嘛，一旦有人心里有强烈的愿望，我就会知道哦。说起来，还有好多好多人想要召唤你呢！你肯定很厉害吧。”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想被召唤了。”埃尔梅罗二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来根烟。“还有你啊……只要是愿望，你都会想去实现吗？这和我知道的那个圣杯……可真不一样。”

“不是每一个。”诗格洛丝抓着他的头发说道。“有些我不想实现，还有些我也实现不了啊。而且，我要遵守约定，一天只实现一个愿望！”

虽然其实之前已经破坏过这个约定了。但想想当时情况紧急，诗格洛丝觉得那个人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她倒是好心告诉埃尔梅罗二世：“今天的愿望已经用掉了哦，但是一过十二点，就可以再向我许愿啦，你要是有非常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的话，现在就可以想想怎么告诉我了哦。”

“……不，算了。”埃尔梅罗二世摇了摇头，起身去关了电脑，决定先把这个不请自来的小麻烦哄睡。“你想听什么故事？”

“讲讲你自己的故事好不好？我想听一个英雄的故事！”

“我可不是什么英雄啊……不过想听英雄的故事，还是可以和你说一个。”埃尔梅罗二世拉了拉被子，把小姑娘裹得更紧了。“公元前356年，马其顿王国的王子出生在首都佩拉……”

他用平静的语调慢慢讲述了伊斯坎达尔——亚历山大大帝的一生，自他出生，到他南征北战，在短短十三年的时间里先后征服希腊、中东、埃及及波斯，创下前无古人的辉煌霸业。一开始诗格洛斯还饶有兴趣的问东问西，但很快，睡意袭上头脑，她握着小拳头，在埃尔梅罗二世身边呼呼睡了过去。

“……他死后升入英灵殿，曾在圣杯战争中被我召唤，当然，那个圣杯和你可不一样。那一次，他虽然惜败，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王，我永远是他的臣子——”埃尔梅罗二世望着她甜蜜的睡脸，继续说着故事——或者说，更像是在寂静的深夜里喃喃自语。“你问我愿望？我当然不是没有愿望，否则也不会回应你的召唤，只是……要说愿望？我原本以为圣杯一途已是无用，毕竟圣杯战争都已被我终结，没想到如今还是要寄希望于你身上，要是让伊斯坎达尔知道，一定又会笑话我吧，但是……”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静默之中，又从沉稳、坚定的埃尔梅罗二世，变回了昔日总是犹豫不决的韦伯·维尔维特。

最后，他终于开口，对着诗格洛斯小声说道：“……我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