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2)
姚宪玲的头皮瞬间就炸开了,眼前的这个尚处未成年的小男孩儿在说什么?他喜欢彭放?!他。。他是同性恋?!姚宪玲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原竞,原竞眼中的坚定和认真让她愈发的惶恐,一时间她嘴唇发抖到不知该怒斥还是辩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姚宪玲神经像快要崩断的弦,她声音颤颤巍巍,这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她完全没办法认可同性恋的存在,更何况这种事还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您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原竞被她眼里的歧视和厌恶刺痛,僵着的脸庞很难再造出敷衍的善意。
“你。。”姚宪玲被他的顽固不化气得快要冒烟儿,“彭放知道你的心思吗?!知道你喜欢他吗?!难道他。。他也喜欢你?!你。。你怎么敢!他是我儿子,我。。我不会同意的!”
原竞根本没有把最后一句警告放在心里,他早料到姚宪玲是不会答应的;可是他却因为那句“他也喜欢你?”陷入了迷茫和不确定;自从自己在海南那次威胁利诱软硬兼施地把人给办了,彭放后来虽没再说什么,可是也没说过喜欢自己这种话。原竞感到有嘲弄的音符在敲击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爱情观:他自认忠诚,却也从没真正问过彭放的心意。他对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仍旧停留于兄弟间的忍让;是想要认真地和自己在一起,还是得过且过,将就心思,到了时间仍然会离开。
“我喜欢他,我相信,二哥他也喜欢我。”原竞低声念道。
“他喜欢你?”姚宪玲冷嘲热讽道,“我自己的儿子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从小到大追了不知多少女孩子,又和多少女人交往过这我数都懒得数。我儿子还年轻,他随便玩儿玩儿,我也不管他;他图新鲜了,想找个男人试试,这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我清楚他最终都不会和这些不上档次的泥泞之徒过一辈子!”
原竞眼中抹过厉色,冷声道,“二哥不是图新鲜。”
“你又知道多少,”姚宪玲鄙夷道,“你和他认识不到一年,而我们已经相处了二十多年,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我的孩子。彭放或许是只想和你玩儿玩儿,没关系嘛,他还年轻,我就当他不懂事罢了。但是你,你不要把那些肮脏污秽的思想连带在他身上,自己作贱,何苦牵扯别人?你才多大,懂个什么感情?你真以为彭放会不清楚这些?他只是可怜你,不想拆穿你,实际上他连碰都不想碰你。”
原竞黑着脸,阴沉道,“你呢。你又了解他多少。从小到大你陪过他几次?你知道他需要什么吗。伯母,请看在我还用尊称敬呼你的份上,给彼此双方都留些余地。我是年纪小,可是我不是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我对二哥是认真的,我确实在乎他。”
“在乎?”姚宪玲轻蔑着反问,“不好意思,这个世界上在乎我儿子的人多了去了,永远不差你这一个。你指责我不够关心他,对此我只想说,一个外人,是没有资格来质疑一个母亲为孩子付出的心血的。”
“确实不差我一个去爱他,但是,”原竞眼神犀利,语气执着,“只有我会是最爱他的那一个。”
“。。。”姚宪玲深知他不好打发,如果只是个女孩儿,或许早就被自己骂哭而逃之夭夭了。可是原竞这么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一口一句,字正腔圆地反复在自己面前强调对彭放的真心。这在深谙世事,久经沙场,人情得意的姚宪玲看来,他“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反倒让自己没辙了。
“他不需要一个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人,”姚宪玲朝他摆了摆手,“我儿子要的,是一个可以对他人生起到巨大推动作用的人。原竞,你年轻气盛,实在不适合他。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媳妇人选,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安排他们订婚。我儿子一直非常孝顺,他以后,一定会听我的。”
原竞想起了那天彭放丢给自己的照片,心里一紧,暗道,“他不会和其他人结婚的。”
“你又知道?”姚宪玲从包里抽出一支烟,“放心吧,不管他想不想,到最后还是要听我的;不管他和谁在一起,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原竞见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觉得低声下气也只会助长她继续打击自己的嚣张气焰。他可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他的脾气能容忍姚宪玲对他咄咄逼人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他就是这样,姚宪玲越是逼他,他就越要和彭放在一起;如果彭放最终向他妈妥协去和别人结婚,他不介意去抢婚,当场把人掳走。
姚宪玲嘴里轻吐着烟圈儿,味道钻进原竞的鼻子引得他下意识地微微皱眉,他不习惯有烟味儿,尤其是自己家。姚宪玲却将此作为挑衅的手段嗤笑道,“之前彭放告诉我,你不能闻烟味儿,看来是真的。我儿子平常喜欢抽烟,能为你改变这么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原竞,听我一句劝,放手吧,停止你无聊的游戏和没有价值的情感。以你的资质,难道会找不到更好的对象吗。”
“你想怎么样。”原竞寒声道,他真的不想和姚宪玲直接杠上,起正面冲突。这样只会让彭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今天过来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可是偏偏我不是这样的人;倘若我因为你的一席话就软弱退缩,那我才没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因为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我不会放开他,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去这样爱一个人,已经没有精力把自己抽出来再去爱别人了;不管你信不信,誓言从来都不是说给别人听得;所以,你想怎么打击我,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我要你记住,如果到最后我可以扛下所有的诋毁诽谤,血雨腥风,那你也必须承认,我也可以扛下给他幸福的所有能力。”
姚宪玲被原竞瞳孔里的坚定决绝的火焰烧得心口又惊又疼。她有一段失败的婚姻,有一副虚有其表的爱情。她对情爱嗤之以鼻,她对忠贞闲视无频。所以原竞说得再真诚,在她看来也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彭放被麻烦缠上了。
“你最好不要后悔今天说过的话,”姚宪玲狠狠地把烟掐熄了,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必要的时候,我会采取手段的。”
小赵跟在她后面,经过原竞身边的时候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抽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了他。原竞等她俩都走了,才疲惫烦闷地瘫倒在沙发上。打开那个文件夹,里面一份是自己那个项目转让书的副本,原竞不知道姚宪玲是怎么拿到手的;还有一份是诉讼书,指控他非法掠夺商业机密,盗取法人财产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罪责。原竞面容森冷,神情鸷戾。姚宪玲带给他的巨大麻烦,让他一时难以消化,心中愤然的怒气无处释放。
而此时的彭放那边,又是另一番光景了。邓铭突然要结婚了,把彭放吓了一跳。这人在彭大爷印象里,一直是无拘无束,“花天酒地”;今天找个“西施”,明天会个“嫦娥”的,却没想到短短四个月以后,就遇到了命里的“田螺姑娘”,让他收回身心,决定好好过日子。彭放看着他谈论起自己未婚妻时脸上自然流露出的幸福,一时觉得羡慕和恍然;就像那句歌词唱得那样:“羡慕能飞的人,天黑以后,还是宁愿回到爱情的枷锁。”或许,选择自由是一种权利,选择安定则是一种责任。
邓铭拉着彭放出来帮他挑选结婚钻戒,彭放一走进这种地方就觉得莫名的“神圣”,惹得他一时不太自在;他给女生送过从鲜花到化妆品到钻石,但其实从没怎么真正用心过,他觉得那些好看的东西,七七八八的长得都一个样。(赤裸裸的直男审美哇。。)
邓铭见他杵在那儿不动,不满道,“让你来帮我挑钻戒的,你站这儿给人当兼职模特?”
彭放撇撇嘴,开玩笑道,“怎么想得让我来帮你挑的,是你结婚又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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