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日（1/2）

所谓【审判日】是这个“荒芜都市”里的一个特殊活动，在这一天这座城市里所有帮派的首领，在的Lawrence监控下，都要挑选自己的新手下和追随者，当然，也有玩具。

荒芜都市里没有规则，人的欲望被最大化。他们是西装革履手握武器的野兽，只为生存和权力，道德良知淡薄，连正面的感情也很少。

所有帮派的首领都是npc，玩家不能自建派系，但不强制进入帮派。这里的npc只有男女的分别，副本世界的基础设定不会因为现实社会的组成而强行改变，却会根据玩家性别做出相适应的调整。

格兰选择的首领是塞壬，那是一个患有白化病的年轻男人，性格有点病态，却喜欢穿一身白西装，看上去瘦削又刻薄，显得更抑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缘，他到这个副本世界的第一天，也就是世界故事主线的开端，就目睹了塞壬亲手杀死对他施暴的继母。

那时候塞壬似乎才刚刚成年，在一个下着暴雨，适合毁灭、破坏什么东西的夜晚，用皮带将那个无力反抗的女人活生生地抽死。他剧烈地呼吸，胸腔像破烂的风箱发出轰鸣，惨白的皮肤上遍布着被虐打的伤痕，弓着脊背如同丑陋的卡西莫多。他那具像纸一样薄的躯壳摇摇欲坠，嘴唇透露着软弱，眼神流露出疯狂。

格兰沉默地旁观了全程，和他一样整个人都被雨水淋得湿透。

尸体就随便扔在这里，没有人会追究，也没有人会感到奇怪。

格兰跟在他身后，轻声问道：“这样做你会觉得开心吗？”

“我不知道。”塞壬回答。

出乎格兰预料的是，塞壬好像还挺喜欢他。后来格兰甚至成为了“心腹”一类的人物，跟随塞壬一直到他成为一个黑道大佬。他不能干扰世界主线的进程，只能以旁观者的位置看着他日渐成熟、喜怒无常、生活糜烂……

塞壬的身体状况一直很不乐观，虽然系统肯定会保证在故事结束之前他会活着，但从前的朝夕相处使得格兰并不愿意将他只当成一串数据看待。

格兰选择在【审判日】当天去见塞壬。

在一群黑衣人簇拥下异常显眼的男人看见他，轻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虽然他的性情难以捉摸，但此刻格兰可以肯定自家老大没有生气。

因为在塞壬说这句话的同时，格兰看到他脑袋旁边显示对自己的好感度“蹭”地上涨了一大截。

这下他连解释的借口大概都不用找了。

真是难以捉摸啊......

格兰笑了笑，在塞壬的示意下走到他身后，顺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烟递过去。

塞壬喜欢抽一种叫“雾都”的女士香烟，男士烟焦油量都太大了，他受不了。以前都是格兰帮他带着烟盒递烟点烟，已经养成了习惯。

结果这根烟递到一半就和另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撞上了，格兰有些讶异，但他很快掩饰了自己的表情，向对方看去。

那是一个穿黑西装戴金边眼镜的黑发男人，眼里没什么情绪，冷淡得很，一看就是非常不好对付的那种人。

塞壬接过男人手里的烟，为格兰解了围，

“匹修林，去看看西斯那边的情况。”

黑发男人应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开。

匹修林走后，塞壬才叫格兰点了烟，淡淡道，

“Lawrence派来的顾问。”

格兰顿时明白那男人也是npc，Lawrence在荒芜都市中是一个极其类似“规则”的存在，他们向各个首领身边派送“顾问”，帮助的同时也进行监督，没有人能够拒绝。

格兰上次上线时塞壬身边还没有这种人，看来世界主线确实是在快速进行着，或许【审判日】之后不久就会结束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和西斯有点像。”

塞壬睨了他一眼，

“是啊，可惜......”

格兰明白他的意思，

可惜我不对身边的人下手。

西斯是另一派的首领，他与塞壬都是这座城市里金字塔尖的人物，长相是塞壬喜欢的类型。

作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领袖，他长得有些过于正派，随身带着格洛克手枪和一柄唐刀，看起来很正常、很直男，以至于当初他会同意和塞壬上床这件事令格兰着实震惊了一段时间。

与他们同等级的领袖还有七八个，此刻都在各自的位置整合人马，静待【审判日】的开始。

开始之后，格兰发现和自己预想的“斗兽场”或“拍卖会”的模式有所不同，招揽手下或者商谈合作都像正常的招聘会一样，胸前别着花体Lawrence标志的男女“顾问”在会场中穿行，维持秩序。

只有“玩具”是被当做商品拍卖的，长相各异的漂亮男孩女孩，格兰大概看了一圈，似乎很多omega玩家都被捉来贩卖了。

omega在这个副本世界里真是没什么优势。

那个名叫艾德的omega也在其中，他被装在一个单独的金属笼子里，比那些普通的稍微华丽一点。眼睛和嘴都被黑布绑着，身体则被坚韧的伞兵绳以一种……十足情趣的方式将每一处关节都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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