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冤魂(1/2)
炎炎夏日,皓月当空。
夜晚月色正浓,照亮了整个恩泽寺,李嘉筠从素衍圣僧的禅院里出来,就带着白萝和墨兰两个侍女,漫步在回廊间。
灯笼昏黄的光芒照着不甚清晰的路,白萝提着一盏灯,走在前探路,谈起白天的案件。她好奇地问道:“姑娘,既然那位小寡妇红杏的金簪来历不明,你为何不去各个商铺问询一番?”
“我想你们就是翻遍整个大宁,也找不到金簪的出处的。”
那金簪看着精致华贵,不是寻常人家拥有的,却又不是现在流行的样式,李嘉筠就留心了几分。后来,下午近距离查看亡者躯体的时候,她就记下了金簪的样式。很不凑巧,她的生母留下的首饰里,就有相似的款式的。而且还是宫中所赏赐给外祖一家的,二十年前的老款式。
所以,这些人应该冲着素衍圣僧来的,李嘉筠为了减少他的愧疚,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白萝好奇了,转身问道:“啊?还是很珍贵的金簪吗?”
在昏暗的光芒下,她的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有几分好奇,几分惊讶。
李嘉筠缓步往前走,一阵风吹来,身上的暑气散了三分,心情也好了三分,耐心询问道:“你们替我保管着母亲生前的首饰,难道没见过相同款式的金簪吗?”
“相同款式的金簪……姑娘指的可是那一支宫中所赐的金簪,传闻是夫人未出阁之时,宫中贵人所赐,有二三十年的年头了吧。”
经李嘉筠这么提醒,墨兰倒是想了起来,林氏留下来的首饰中,的确有这么一支金簪,因为是宫中所赐,比较特殊,所以没有融掉重铸,反而保存了下来。金簪纵然华贵精致,但是年头太久,只能当做个念想,所以李嘉筠一直没有佩戴过。
白萝知道自家姑娘也有一支金簪,陡然转身,问道:“姑娘,那小寡妇手中握着的可是宫中之物?那他们的亡故是不是和宫中有关?”
“白萝倒是很聪明,都会举一反三。”
这样的夸奖,她一点都不想听好不好,她家姑娘要嫁进昌乐伯府,现在又牵扯宫中,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李嘉筠夸完白萝,看到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自然能猜到一两分原因。她没有指责白萝的消极,反而从她手中接过灯笼,领着两个婢女继续前行。
墨兰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低头思考,小声问道:“按说宫中之物标志太明显,不会有人这么粗心当做凶器,那小寡妇手中的金簪会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不可能的!
“我检查过,那金簪上面的标记被毁了,没有任何商号,也没有宫中的标记。若是被栽赃陷害,也得有人记得住这是二十多年前的宫中之物。所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是我没有让别人去商铺询问金簪的原因。”
很明显,对方就是不希望泄露金簪的来源,才用了旧的金簪,还是宫中旧物。此物就算在民间华贵精美,但是在宫中,估计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金簪。也算得上对方的疏忽,毕竟高高在上的贵人,哪里清楚宫外的货物成色。再就是那些爪牙,可都是不关心首饰的男人吧,只知道毁掉标记,却不知道金簪的价值。
李嘉筠想到白日里让墨兰做的事情,她问道:“那素能大师可找到了?”
“没,听寺内的僧人们说,素能大师带着其他人下山了,好像是金陵城某个富商家里闹鬼。”
闹鬼吗?恐怕是心里有鬼才是。
李嘉筠讥诮地说道:“我倒不知道这寺内的僧人还会捉鬼?”
她依旧淡然地往前走,许久才道:“等素能大师一回寺内,你们就盯住他,然后派人来通知我。不论多晚,都要来禀报。”
墨兰应诺道:“好的。”
顿了顿,李嘉筠思量了片刻,又吩咐道:“另外,安排其他人盯着素贤大师,谨慎些,不要打草惊蛇。”寺内有无辜之人已经遇害,她不能明知谁有嫌疑,却无所作为。
白萝惊讶地问道:“姑娘,可是怀疑素贤大师?那可是惠明主持的得意弟子,最是和气温柔不过了。”
“可是能够出入大宁宫的人,又在寺庙之内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除了圣僧,就是惠明主持和素贤大师。”
当年因为惠达大师的缘故,帝后看重素衍圣僧,东宫也想效仿帝后,捧上一捧僧人。他们就选择了恩泽寺的主持惠明和其弟子素贤两个人,而惠明方丈因为身体原因,不怎么入宫,多是他的弟子素贤居多。
入夜,她们主仆三人回到香客禅舍,略微梳洗了一番,就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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