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九）（2/2）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我，我连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都不知道！他……他让我传灵笺给孟极，什么都没有告诉我的，你想想看……你认真想想……他怎么……怎么可能告诉我……”

菅兰眯着眼睛，像在辨认他话里的真假。

“陆吾还在灵囿仙园吗？”菅兰问。

兰赶紧用力点头。

“他走不了的。”

“所以都是通过你传的消息？”菅兰问。

兰犹豫了下。

“是。但我不知道他是在找你，我不想再卷进来了，如果知道是你的事，我不会去做的。”

菅兰嗤笑一声。

“不会吗？”

他又朝兰靠近了些，阴郁的神色像笼着层黑云。

“他在找我，如今我在你面前现了身，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吗？”

红色的瞳孔闪着光，将兰脸上的绝望不断放大。

兰抖抖索索地爬起来，慌张地在床上跪着：

“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想安稳地在这里待着，求求你放过我……”他说到最后，眼眶里竟蓄满了泪水。

“要我放了你也可以……”菅兰继续说，“你带我进灵囿仙园，这笔账我找陆吾去算。”

兰脸上刚浮起的一丝希望刹那便湮灭了，脸色煞白如死灰。

菅兰垂下眼，似乎在劝说他：

“他不能杀你，但是我能。你若是想找他报信也可以，但他下在我身上的封印已解，如今该站在哪一边，你自己可要想清楚，我等着你的决定。”

菅兰没等兰给他回应，站起身，走回子修身边。

“走吧。”

子修点点头，他至始至终都只站在后头看着，等菅兰叫他走了，他也没有多问一句。

永昼城的灯火一如往常的明亮，因为没有昼夜的轮换，所以时常让菅兰恍惚，不知今夕何夕。他好像从醒来之后就没有同子修说过什么话，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他不知道那日自己喝过汤药做的那些事，是否已经叫子修察觉到端倪。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知道或不知道，如今好像都显得不重要了。

他身上所背负的，或许终有一天要将他和子修推向不同的道路。

又或者，他原本就是自己遗落在灵山的一个瑰丽的梦。因为念念不忘，所以想反复品尝。

“你要去灵囿仙园？”子修将方才听到的对话细想一番，描出了大概的轮廓。

“嗯。”

“那个神秘人，就是陆吾吗？”

“是。”

菅兰抬头看向远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悠远而迷离。

“子修，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菅兰轻声说道。

子修从侧面看着他，突然想起他们在瑶山大集会的那一日，他也曾抬头这样望着远处，相同的眉眼间，带着对未知的惘然。

如今他想起了一切，却似乎并不是多么叫人愉悦期待的过往。

“好。”子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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