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汹涌（2/2）

为首的那一只，鼻子探出草丛，轻轻地嗅了嗅。

它好像突然受了惊，喉间发出咕噜噜的低吼声，一群狼齐齐跳出草丛，朝着地上的那两个身影扑去。

它们果然扑了个空，地上的两团影子变成青烟散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为首的灰狼又发了声指令，一群灰狼便都现出人形来。

“分作三路，顺着气味找，把人找到就好，不要动手。”

下面的人得了指令，有条不紊地散开来，又悄无声息地隐进树林中。为首的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他速度极快，在茂密的丛林间却没有带起任何动静来，像一道被月亮投在树林中的影子一般。

远处有隐隐绰绰的火光，他将气息隐得更轻了，悄悄靠近。

没有主子要他们跟的目标，是他身边那个极为难缠的家伙。他悄悄给同伴发了道信号，准备撤到稍远的地方候着，等待同伴汇合。

那个人坐在火堆前，突然转过头朝着他的方向看来，嘴边的笑容若有似无。他心里头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思索这笑容的含义，身后突然一股劲风吹来，一道力攥住他脖子。

“嘭”的一声，他被人狠狠地摔到前方的空地上，有人制住他的脖颈，用膝盖抵住他的后背。

他抬不了头，只能用余光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火苗烧着了空气中的飞虫，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微声响。

“谁派你来的？”子修蹲下身。

意料之中的沉默。

他抬眼看了菅兰一下，菅兰手上的力道加重，地上的人五官就开始扭曲了。

“你是不是还在想，你的同伴马上要来了？”

一把剑从密林深处飞出来，悬停在子修的身侧，鲜血顺着剑尖滴了下来。

“认一认，还有没有漏掉的？”

地上的人神色大变，脸上一闪而过的绝然。

子修瞧着他脸色的变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站起身，握住剑柄转身走了。

“动手。”

黑暗里的红光一闪而逝，地上的人睁大眼睛，身子却软软地任由菅兰翻了过去，眼中的瞳孔已经散开。

菅兰眨了眨眼，右眼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他瞧见子修正站在火堆前，拿布巾仔细擦拭着剑身，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一次看你使剑。”菅兰站到他身边说道。

“我不爱用剑。”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陷在空洞的深涧中，带着孤独的回音。

“但是子瑜说，不用的时候也要召出来飞两圈。”

菅兰低下头，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把剑有名字吗？”菅兰问。

“瑶心。”

“瑶心？”

“子瑜取的。”

子修的眼睛映在剑身上，他将手中的布巾丢到火堆里。

“子修！你这把剑取名字了吗？”

“一把剑取名字作甚？”

“当然要取了！剑有灵气，跟着主子怎么能无名无分呢！让我想想啊，叫什么名字好呢……就叫瑶心吧！瑶山的瑶，怎么样？”

“瑶心？”

“是啊，这样子人家一听就知道，这剑出自何处了。”

“嗯嗯嗯，”子瑜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大家就知道是瑶山的子瑜君送的了。”

子修垂下眼，将瑶心剑收起。

“进西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