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孕事·三(1/2)
裴琼的肚子摸上去不似往常那样绵软,有些硬鼓鼓的。
赵启恒怕她吃多了不消化,顺着她的意思,把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慢慢给她揉着。
明明刚睡醒不久,被这么揉了会儿,裴琼的眼睛就又不自觉地眯起,像午后屋檐下晒太阳的猫儿似的犯着困。
突然,她鼓鼓的肚子突然被踢了一下。
“哎呀!”
这一下很轻,但把裴琼吓着了。她的困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之外,人也不迷瞪了,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懵在那里。
隔着秋日不算厚的衣衫,赵启恒也感受到了她肚子的震动。
裴琼呆了片刻,才伸手去戳自己的小肚子,一脸惊诧地抬头对赵启恒说:“阿恒哥哥,他踢我。”
赵启恒的手不着痕迹地在她肚子上又摸了摸,可肚子里的捣蛋鬼却不再捣蛋,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似乎是睡着了。
这是赵启恒第一次感受到宝宝的存在,他对这个不速之客一直冷硬着的心忽然软了软。
见阿恒哥哥不说话,裴琼不太高兴地拉着他的手摇了摇,“阿恒哥哥,我说他踢我。”
赵启恒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等他出来了,我帮你教训他。”
他的嗓子很沙哑,话一出口,自己便先皱了皱眉。
裴琼听见阿恒哥哥明显哑了的嗓子,一时也顾不上和他说不许欺负宝宝的事,着人端了杯热水来。
她一面给阿恒哥哥喂热水喝,一面着急忙慌地下令:“快去请太医!”
赵启恒原本只是被辣得失去知觉,喝了杯热水后,突然感受到一股更为灼烈的辣意,脸上又泛起薄红。
侧殿里,两位太医尚未离去,很快便赶了过来。太医看过之后,裴琼才知道阿恒哥哥没生病,他的嗓子是吃辣鱼吃的。
她心疼坏了,泪眼汪汪地端着太医嘱咐的冰水喂阿恒哥哥喝,“阿恒哥哥吃不了辣鱼怎么不说?”
趁他不注意自己也偷喝两口。
赵启恒把嘴里的冰水吐掉,哑着声音道:“杯子给我。”
偷喝冰水被发现了。
裴琼表面上乖乖地把杯子给阿恒哥哥,暗地里偷偷朝他做了个鬼脸。
赵启恒眼睛一瞥,便看到了这小娇娇在作怪,干脆含住她吐出来的舌头,舔了舔上面凉滋滋的气息。
他嘴里的火瞬间浇熄大半。
自裴琼有孕后,两人一直未同房。今日一亲昵,好似天雷勾地火,裴琼顿时觉得难耐得很。
她双瞳含水,趴在赵启恒肩头,不太好意地说了几句话,把赵启恒说得呼吸粗重,便捧着小肚子坐回椅子上,拿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太医说三个月后便可同房,可近日裴琼身子一直不适,赵启恒根本没那个心思,此刻被她一撩拨,只觉下腹胀硬得生疼,哪里还忍得住。
青天白日的,宽大的紫檀床内就传出细碎的娇吟。
凉风把彩云金龙床幔吹开一条小缝,隐约能探看到里面旖旎的春光。
待到床幔内的婉转哭啼渐渐微弱下来,赵启恒给睡梦中都还抽搭着的娇娇擦干眼泪,哄着她睡觉。
裴琼睡熟之后,床幔被掀开,赵启恒让宫人们小心伺候着,自己则去了侧殿。
他把裴琼吃的菜肴给太医们检查过,确定菜肴没问题,裴琼这样吃也并不伤身之后,才略微放心。
这之后,赵启恒派人去川蜀之地又寻回数十名厨。
因着有了食欲,裴琼的身子日渐丰腴,人也愈发秾丽起来,似雨后风中娇艳欲滴的牡丹。
有孕五个月的时候,裴琼的肚子看上去有寻常妇人六个月那样大。
太医们仔细诊断过,最后确认太子妃怀的是双胎。
听到消息的裴琼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左边敲敲,右边敲敲,和里面的两个小宝贝打招呼。
“阿恒哥哥,太医真这么说啊?”
赵启恒把她在肚子上乱敲的手握进自己掌心,神色有几分忧虑,“是。”
“我好厉害啊!”
赵启恒被她夸张的语气逗得心里的阴霾都散去一些,“我不厉害?”
“阿恒哥哥当然厉害……”
话刚出口,裴琼就反应过来阿恒哥哥话里的隐含意味,她脸上顿时飞满红霞,半嗔半恼地瞪了他一眼。
捂住自己绯红的脸颊,裴琼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那太医有诊出宝宝们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吗?”
赵启恒摇头,此事太医也说不准。
倒是东宫的宫人们知道太子妃怀了双胎之后,个个都猜测她怀的是龙凤胎。
所谓酸儿辣女,太子妃嗜酸嗜辣,这胎必然是龙凤胎无疑。
可上面的主子们不说,他们也不敢乱传,因此只是在心里嘀咕几句罢了。
诊出双胎之后,赵启恒便不再由着裴琼撒娇犯懒,总要哄着她四处走动走动。
太医说过,双胎的生产会更艰难些,甚至可能早产,太子妃需注意饮食,更要时常散步,否则生产时胎儿过大或孕妇体力不支,都会导致难产。
赵启恒担心裴琼年纪小,听了这个害怕,因此没有与她说明白,只是说太医嘱咐了要多走动。
往日他下朝之后,都会回寝殿把小娇娇抱上辇轿,两人坐辇轿去书房。他看折子,她则做自己的事情。
如今他下了朝,与裴琼用了早饭后,却是扶着她一起走到书房去。
刚开始裴琼不习惯,每每都耍赖说自己腿疼,赵启恒便会抱着她走一段路。后来他知道她是撒娇,便狠着心不抱了,只哄着她自己走。
裴琼怀着孕,本就嗜睡,走累了便更容易犯困,每次刚到书房,就困倦地躺到软塌上,一觉睡到午膳时分。
这么过了小半个月,裴琼的懒骨头就难受起来。
这日早晨,两人用过早饭后,裴琼抱着肚子,无论阿恒哥哥如何哄劝都不肯再动,非要坐辇轿。
赵启恒劝了好一会儿,她干脆赌气说:“你自己去书房吧,我不去了。”
见她怎么也不肯动,赵启恒只好放弃,把她抱到窗前的贵妃榻上,在她手里塞了一本打发时间的话本儿,自己一个人去了书房。
他刚走的时候,裴琼还觉得没什么,翻开话本看起来。
不知怎么的,昨日还看得津津有味的话本,今日忽然失了趣味,裴琼只看了几行,便把话本扔到一旁。
她从贵妃榻上下来,不自觉地就想往殿外去,走到一半,又觉得没面子,灰溜溜地坐回去,让紫云把自己的针线筐拿来。
裴琼准备给肚子里的宝宝们做小肚兜。
手上的针线动四五下,裴琼就要问一遍已经什么时辰。
赵启恒走了不到一柱香,她便问了十余次是否该用午膳了。
该用午膳的时候,阿恒哥哥肯定会回来陪她的。
大婚后,两人很少有不在一起的时刻,裴琼此时有些坐立难安。
赵启恒其实也并未去书房,他在侧殿里听福安禀报太子妃的情况,福安来来回回地跑了四五趟,赵启恒终于忍不住,往寝殿走去。
这时,裴琼把手里才做了个开头的肚兜丢在桌子上,气呼呼地往外走。
紫云等随即跟上去,小心地扶着她。
她身子笨重,走得不快,刚到寝殿门口,却意外地看见了阿恒哥哥。
裴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进金辇。
辇轿中,裴琼坐在阿恒哥哥怀里,不知怎么心里酸楚起来,委屈巴巴地打了他一下,“你讨厌!”
见她鼻尖微红,赵启恒有些心疼,哄着她说:“是我讨厌。今日我们坐辇轿,不走了。”
裴琼得寸进尺,“以后也不走。”
赵启恒也不是什么都由着她,正色道:“不行,太医说了要多动。”
“哼。”裴琼今日第二次被拒绝,心里委屈又气恼,故意把脸往辇轿转,不看阿恒哥哥的脸,“你不疼我了。”
她一生气就口没遮拦,这话一出口,轿子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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