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素未谋面的相见（2/2）

看到这里墨非心里开始疑问，从宋国到丹水自己翻过了三座山脉，途径赵、齐两国，路上都听人说儒家如何温润如玉，法家如何冷酷无情，阴阳家如何神秘莫测，还有……墨家如何没落不堪……

怎么在自己老爹嘴里百家之中其余几家都变成了一群还算扛揍的人肉沙包。

墨非带着心中的疑问，继续看了下去……

“我成为巨子了，可为什么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禁地这两个字对巨子应该没什么约束力吧……”

“禁地里有一副会说话的铠甲，我叫他墨甲，他说自己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他上一次说话还是和一个叫墨翟的年轻人……”

“我偷偷又走了一次‘墨问’，真庆幸十年前我能笑着走出来……”

“又要打仗了……楚国，还真是不消停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成为巨子之后，自己老爹的话就越来越少，再往后翻全是空白……墨非合上了，看到最后的“打仗”“楚国”他心中就已经明白，那场仗应该就是血中的楚国灭鲁，鲁国被灭了，自己的父亲也再没回来过……这间屋子应该就是老爹从小住到大的屋子。手中的这本没有名只有署名的大抵是自己老爹闲暇时发的牢骚……

墨非没有把放回去，而是压在床下，他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看过的文字，慢慢的，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眉眼与他像极了的少年，那少年在丹水边做木工，在熔炉边打铁，在桌子上，那少年一点一点长大，在百家争鸣中一枝独秀，那少年成为了巨子，那少年偷偷溜进了墨家禁地，那少年笑的越来越少，那少年最后死在了鲁国……

虞夫子说他没办法形容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一开始他不懂，现在他有些懂了。从别人口中形容出来的终归只是别人心底的一个影子，或许别人心底的影子会比真人更加美好，但那都不是真实。在中自己的老爹成为了巨子，哪怕问遍整个墨家，他所能得到的或许也只是个神坛之上的背影，哪怕告诉他的这个人是墨家离神坛最近的一位……

比起从别人口中形容的那个父亲，他觉得里面那个爱发牢骚的老爹更加真实。哪怕他从未听别人说起过自己的父亲……

就这样，在一间屋子里，墨非和他的老爹，第一次相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