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幼崽（2/2）

夙玉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呼啸一声，师姐将什么东西打下来了，凝神一看，原来是只极大的蝙蝠，两只巨大的獠牙在嘴里张着，不断地滴出涎水，一击被挡住，在空中倒吊着飞了一阵，蓦地尖叫一声，又冲了过来，夙玉连忙拔剑相抗，听师姐在旁边厉声喊：“运气！”以灵力贯穿剑身，剑光暴闪，将那蝙蝠戳成数片。

夙瑶微微颔首：“不错。”从怀中取出另一颗明珠，扔给夙玉：“探路。”

夙玉一手持明珠，一手握着剑，小心地在前走着，夙瑶断后，也不知向里走了多久，更不知杀了多少鬼怪，只见地形逐渐开阔，最后到了一处地宫之前。

夙玉回头看夙瑶，夙瑶命她停住，自己上前查探片刻，方示意夙玉跟着进去，内里又是许多奇形的鬼怪，二人皆一一清理。到最里面，才见一个巨大的棺材，一个着装怪异的厉鬼在上咆哮：“何人在此扰我睡眠？”

夙瑶不答，提剑便上，夙玉忙也跟上，本以为这鬼怪在此许久，实力应当不弱，谁知不过数十招功夫，那厉鬼已然支持不住，夙玉心生松懈，笑道：“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那厉鬼猛地伸出鬼爪，夙瑶挺剑相迎，却见那鬼爪绕过她的长剑，伸到了夙玉身上。

夙玉只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相触碰的地方又冷又湿又滑又腻——不是师姐那保养得宜玉润滑腻的手掌，而是如蛇般黏湿的滑腻，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自肌肤上升起，挥剑戳出，却只听一声怒吼，那厉鬼打落了长剑，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勒得人整个都喘不过气来，想要呼救，竟是已为人所控，呼叫不及。

好在夙瑶就在身旁，长剑一挑，先断了这厉鬼的手臂，刺砍劈杀，那厉鬼便化为光尘，烟消云灭了。

夙玉无力地落在地上，喉咙被掐的地方尤自紧绷，像是未被放开一般，肌肤上似有阴火在烧——有灼烧般的疼痛，却丝毫不觉温暖，像是冰火两重，同时煎熬。

夙瑶回首望她，淡淡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何要先出手了罢？”

夙玉一怔，默然无言，喉咙疼痛不止，身上又没力气，在地上缓了一阵，却见夙瑶没有分毫要拉自己起来的意思，手撑着地，慢慢站起。夙瑶见她站起来，抬脚便向外走。大头目既死，外面群居的妖魔鬼怪亦纷纷四散，夺路而奔，余光瞥见有两个白色的影子缩在墙角，抬手一剑，将一只刺死，再刺另一只时夙玉奔了过去，将她拦下：“不过是只幼崽。”

夙瑶冷冷道：“寿阳离此如此之近，说不定就是昨夜那只白狐的幼崽。那狐狸不好好修炼，跑到人类处撒娇发痴，肯定不安好心。它的崽子，将来长大了，也会为害一方。”眉尖一挑，又道：“你忘了刚才么？”逼视着夙玉，看得她不由自主地垂了头，侧身让开，口中却依旧道：“可它不过是个幼崽。”

夙瑶不理会她，走到那小狐狸跟前，拔剑要刺，却听吱哇几声，勇气绕着她手臂钻出来，飞到她眼前，作哀求之状。

夙玉不知为何，竟生一喜：“勇气，你让我们不要杀它？”

勇气也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狠命地点了点头，叫嚷着便向小白狐身上凑，一面凑，又扑腾着翅膀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什么，那小白狐也吱吱哇哇滴叫着，两只小东西竟像是在说话一般。

夙瑶皱眉道：“原来勇气也是妖兽！”拔剑便刺，夙玉慌忙握住她的手不许：“勇气是五毒兽，师姐早向长老们问过的！”怕夙瑶再动手，上前将勇气搂在怀里，勇气又吱吱哇哇只是不肯，夙玉无法，将那白狐幼崽也抱起来：“师姐饶了它们，等我回去，自然会向师父禀明经过，自请受罚。”

“不必。”夙瑶道，“等我们回去，我自然会向师父禀报你在路上的种种顽劣行径，让你到思返谷去静思己过。”看夙玉一眼，又道：“太一宫不许养妖兽，山上又怪兽众多，环境险恶，你若想留着这妖狐，只能设法为它寻个住处——我会时时留意，若这妖狐为乱，必当斩杀，绝不容情，所以你最好妥善安置它，不要让我再见它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