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妖怪（2/2）

夙瑶点点头：“你入门时间虽浅，资质却极高，寻常小妖，不是你的对手。”

夙玉其实有些害怕，但师姐既已这样说，却也有些跃跃欲试，低低应了一声，跟着那妖怪走了数里，眼见前方有丘陵起伏，“咦”了一声，问夙瑶道：“它是自公山来的么？”

夙瑶道：“不是公山，不过是即墨城边的一个小山丘罢了。”因见那妖怪钻进了半山的一间亮着灯的破庙，便示意夙玉收了飞剑，悄悄上前。

夙玉见这场景，想起少时听闻的那些生野鬼的故事，顽心忽起，矮身向那破庙窗下靠去，自缝隙中向里看，却见那里面有几个过路的商人，看装扮都是自西北而来，围着柴火正喝酒吃肉。

那白影所化是一个艳丽的女人，款款走近，妖娆开口：“奴本也是官宦人家，只因家道中落，被家奴所迫，拐卖至此，趁着那人不备，逃了出来，饥寒交迫，又累又怕，求各位好心，容奴在此地住宿一夜。”

那里面几个商人都是男子，见此情形，自无不允，便有人招呼那女人坐在火旁，递给她吃喝之物，又有人细问她家中情形，说到惨痛处，无不唏嘘——却不知这白影到底是何方妖孽，深夜至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疑惑间，只觉后面靠过来一个暖烘烘的身体，回头一看，原来是勇气巴在身后，也学她的模样，伸头向里看，一面好笑，伸出手拍了拍这小五毒兽的头，再回头时，却见师姐也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依旧是端庄庄重，雍容非凡，只是这矮在窗下、偷偷摸摸的姿态，却不知为何，令人觉得有些好笑。

夙玉不自觉便扯起嘴角，又赶紧捂嘴遮盖，师姐瞪了她一眼，指指庙内，夙玉不解，靠在师姐耳边问：“什么？”

她已贴得极近，声音压得极低，那白影却依旧听到了她的声音，娇喝道：“谁在外面？”

嘤嘤一声，又道：“莫不是那狗贼派人来了？”

里面客商一听，各自义愤填膺，拔出随身之武器就向窗边来。

夙玉没见过这等场面，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去寻师姐，却见师姐不知何时早已不在身边，又听见轰隆一声，却是破庙那残存的半扇大门被师姐踹开，贴着墙向那头一看，师姐已拔剑出鞘，大喝一声：“妖孽受死。”

那白影忙就要逃，刚出庙门，已被师姐一道剑光斩为两截，肢体在血泊中动弹几下，渐渐露出原形，原来是一只白狐。

庙内客商本对夙瑶怒目以向，这时则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夙玉趁他们怔住时跑到夙瑶身边，心有余悸地道：“师姐？”

夙瑶皱眉看她：“我叫你进去杀了这妖怪，你怎么不去？”

夙玉讷讷道：“它还没作恶呢。”

“等它作恶，就来不及了。”

“可它若不作恶，师姐如何知道妖怪是恶的？”

夙瑶不说话了，只是深深地看着夙玉，又转头看那庙中之人。

那几人早已赶出来，拱手道谢，又请夙瑶进去坐坐。

夙瑶不理他们，只是看夙玉道：“你看，他们都觉得这妖孽该杀。我们斩杀这妖孽，是帮助了他们。”

夙玉不语，半晌后，方道：“师姐带我去公山，看一看其他的妖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