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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鸽哭着哭着就打起了哭嗝。邻珏拉下白鸽抹着眼泪的手,帮他擦干净眼泪。哭嗝还是止不住,邻珏对着珠宝店的店员点了点头,然后就弓着腰,拍着白鸽的背离开了。
他们一下午除了买生活用品,邻珏还领着白鸽去挑他喜欢的衣服。白鸽对衣服没什么讲究。邻珏带他去哪他就在哪里挑了几件,都是比较低调的黑灰色。总之,颜色很深。白鸽就像已经习惯了不喜欢被人看到一样。
在给白鸽买鞋的时候他还被吓到了。导购拿了合码数的鞋子,在他眼前半蹲下来。白鸽吓得往后躲。邻珏在后面搂住他,轻轻地拍着背,和他解释,只是帮他试鞋而已。白鸽还是放松不下来。
邻珏无奈,对着半蹲着的导购歉意地笑了笑,绕到前面去,接过导购手上的鞋子。
他示意白鸽伸脚。白鸽看着邻珏半蹲在自己的眼前,躲开了。
“鸽鸽……自己……自己穿……”
刚才换兔子拖鞋的时候他只是愣住了。这么多年白鸽的反应速度还是没怎么变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邻珏已经帮他换好了。
他轻轻地扯了一下邻珏的衣服,让邻珏起来,然后接过那双鞋。把脚从那双兔耳朵棉拖中伸出来。
白鸽的脚比他其他地方都要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黄白色,他的脚趾偏长,鞋码也大。邻珏坐在白鸽旁边,看着白鸽弯着腰,把脚塞进那双鞋里。然后笨拙地把鞋带给系上。
常年的流浪生活让白鸽不安又敏感,身上总有一种瑟瑟发抖的小动物气质。导购半蹲在旁边,不自觉地轻声询问道:
“请问合适吗?不合适的话我再给您换。”
白鸽听到他说话一惊,绑着鞋带的手都不自觉地顿了一下。他六年没和其他人交流过了,白鸽有点怕,他低着头咬着嘴唇。邻珏看白鸽许久不出声,暗叹一声,心想这果然是太早了。他刚想询问白鸽,替他回答。就看到白鸽怯怯地摇了摇头,小小声地说:
“布……布用勒,蟹……蟹……”
白鸽太紧张,咬了好几次舌头,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
导购细细分辨才听明白白鸽在讲什么。她微微地笑道:
“那二位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再叫我。”她站起来微微欠了一个身,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邻珏往白鸽那里挪了挪,抓起白鸽死捏着的拳头掰开,与他十指相扣,白鸽的手在微微发抖,白鸽的体温不低,比邻珏的要高,此刻的手却发凉,手心里全是汗。
邻珏亲亲白鸽,一边低低道:
“鸽鸽很棒。”
白鸽吸吸鼻子,用力地点点头,死死地扣住邻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