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1(1/2)
韩志国和徐源一共在韩国待了一周,他们一个担心家中发烧的幼子一个单位假期结束一起走了至此韩家慰问团只剩下了年近50韩志兰一人。
为了省去每日奔波医院酒店的麻烦韩志兰让护士给她在病房里加了张单人床。
半夜韩艺梨听见姑姑躺在房间狭窄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叹气的声音,韩艺梨睡不着也不敢随乱动惹姑姑担心,所以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往往一觉到天亮韩艺梨腿都麻了。
其实韩艺梨宁可姑姑和他们一样回中国不要管自己,可姑姑不同意,不管韩爸爸如何劝说,韩姑姑都不肯放着生病的韩艺梨独自留在韩国。徐源见自己劝不动母亲只能陪着母亲去使馆延长签证。
韩艺梨在普通病房过了十几天转入精神科。
推开治疗室的门韩艺梨蓦然发现眼前的主治医生正是之前崔胜弦带自己检查耳朵的高昌宇。
“是胜弦欧巴让你来帮我的吗?”韩艺梨麻木的脸上唤起一丝希望,眼睛里仿佛发着悠悠的绿光。
高昌宇欣长的身影微微凝滞,“不是,你想多了,我是个赚钱的医生你的单子到我这里恰巧接了,仅此而已。”
韩艺梨淡淡得“哦”了一声,落寞的表情蔓延至她的整张脸,她瞬间又成了一朵失了水的干花,淡淡道:“看来又是我想多了。”
“来吧,我们聊聊你的病情。”
“聊什么,聊我是个神经病?”韩艺梨反问。
她看着高昌宇冷静说,那股飘离人世的孤寂感又涌上来,高昌宇看着她也只能叹气。
病人不配合他能怎么办心理医生又不是病人肚子里的蛔虫,不得已高昌宇对她进行催眠。
韩艺梨脱了鞋子躺上去,暖洋洋的橙色灯光打在她脸上很舒服,周围放着安静舒缓的音乐。
高昌宇站在韩艺梨面前松开一块怀表让她视线随怀表左右摆动深度睡眠。
“看着这块表,想象你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高昌宇徐徐引诱,“那里蓝天绿茵,你看见了什么?”
“澄蓝的湖水,一只小鹿在湖边低头在喝水。”
“继续往前走。”
“我不能往前了,那只小鹿看着我,它害怕我。”
梦里韩艺梨站在大树面前手足无措,柔软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
“别害怕,它没有害怕过去摸摸它,相信我她会喜欢的”
耳边的回声不断在给她力量,韩艺梨终于迈出脚步。
如他所言小鹿没有跑,而是温顺地把脑袋伸向自己,长长的鹿角在风中蹭过韩艺梨的头发。
韩艺梨从小鹿剔透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映。
那是一个幽暗的房间,她看见自己赤身luo体跪在镜子面前,一双男人的大脚身边走过,女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扑过去抱着脚踝不愿撒手。
一声鹿鸣,湖水微荡,韩艺梨骑在了小鹿的背上穿越树林一路奔跑来到一处山野木屋。
高昌宇:“走进去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门打不开。”韩艺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是木门像是从里面被焊死了一样。
“再用点力,你可以做到。”
哐当,锈迹斑斑的沉锁掉落木板,韩艺梨毫无防备跌入木屋,强烈的光线她身后照射进来,韩艺梨的身影在地板上拖得又细又长,然而影子消失的角落蓦睁开一双眼睛。
韩艺梨腿脚发软,大声尖叫。
“不要怕,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是眼睛,我不敢看。”
“要吃了我,她来了她来了,她越来越近了!”
“韩艺梨不要跑,看着她她不会吃了你,呼吸,相信我相信我!”高昌宇两手并用死死按住躺椅上手脚挣扎的韩艺梨。
“她会的她说让我去死。我听见了!”
“可我不想死,我答应过欧巴会为他去死可是我握着刀的时候又不敢了,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敢下手,豆豆一直在旁边吵,我生气了举着刀子让他不要叫,好多血像喷泉一样冒出来。”
“好像还有彩瑛啊,我听见彩瑛和Lisa的声音了。”
韩艺梨不顾高昌宇的呼喊哭着逃跑,落荒而逃最终跌在丛林深处的泥潭。
斑驳的阳光从密林深处的枝叶里晃悠悠得落在脸上上,温暖得就像那天她贴在窗户上见到的新年第一缕晨曦。
“艺梨啊,欧巴答应你的,欧巴回来了~”
周围逐渐安静,厚重低哑的嗓音伴随着空气里强烈的鼓动从四面方传来。
韩艺梨像是被人拽了一把从噩梦中陡然惊醒。
高昌宇见看韩艺梨如脱水之鱼坐在床上喘得接不上气,递给她一个塑料袋教她用这个调节呼吸然后径直走办公桌前填写诊断。
韩艺梨之前就是崔胜弦送来在他同事那边治疗的,高昌宇一直知道她脑子有病,也知道崔胜弦没干好事却没想到到了他让她扭曲到拿命证明的程度。
“是你对她种下了邪恶的种子!”高昌宇咬牙按下发送键。
高昌宇写完病例摇了摇铃铛,护士带着一直在门口等待的韩志兰和朴成勋进来,因为韩志兰不懂韩语高昌宇只能用英语解释。
“简单来说韩艺梨这就是长期压力行程的抑郁症,当然这和她的经历脱不了干系。”
“那还能好吗,她才21岁啊。”
“那还能好吗,她是艺人啊。”
韩志兰和朴成勋几乎同时出声,然而说出来话却大相径庭。
“只要身体机能恢复了压力不要太大的工作生活没影响的。”
朴成勋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那就好。”
韩志兰失望地看了这个年轻人一样,“医生你继续说。”
“但我没办法保证将她病根完全根除,毕竟韩艺梨已经病了一年多了,治疗抑郁症是个长期且艰苦的工作,除了我们医生病人家属都被积极配合,要不然即使治好了也有复发的一天。”
“我们一定积极配合,这里治不好我们回中国,中国治不好我送她去美国,多少钱都治。”
韩志兰难掩悲怆,当医生说这是和韩艺梨自小经历有关的时候,韩志兰当即就想到了当年的场景。
明明韩艺梨不愿意跟着那个女人的,是她把韩艺梨从学校里接出来带上法庭也是自己一遍又一遍教她在庭审的时候说想跟着妈妈,如果没有这一句法官绝不会把韩艺梨判给她妈。
然而韩志兰来到韩国才知道韩淑京为了赶去新西兰给肚子里孩子落籍半年不到就走了,韩艺梨和她外婆住在一起再后来是他那个舅舅。
韩志兰虽然这辈子只在弟弟婚礼现场见过韩大海一面,但是那些年她对韩大海记忆颇深。弟弟弟媳吵架十次有次都是因为这个大舅子跨洋借钱,那些年韩志国为了老婆丢给娘家的钱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多万,跟着这种贪婪的男人能怎么对待她的艺梨过得是什么日子。
听到韩艺梨姑姑说出这样的话,高昌宇也算放心了,这时候的高昌宇甚至在心底庆幸崔胜弦吸.毒被控就此脱离了韩艺梨,他提醒过崔胜弦不要做这种有悖道德的事情,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自己的,如果那个时候他停手了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自韩艺梨的诊断出来,她就算正式开始了抗抑郁治疗。
治疗期间朴彩瑛和Lisa来过几次次,因为听到了韩艺梨的病情,朴成勋深怕这两个目睹现场的孩子也和韩艺梨一样换上一样的毛病,也带着她们参加心理治疗。
“上周我们搬到隔壁楼去了,你的东西我们都帮你搬过去了,这个是我在你床头柜里面找到的,Lisa说是佛教提气安神的手串所以我就帮你带过来了。”
韩艺梨怔怔的看着朴彩瑛手心流光溢彩的手串惘然落泪,吓得朴彩瑛和Lisa以为她身体又不舒服了。
“这东西用不着了,你们一并帮我扔了吧。”
“这怎么能丢呢?这种手串卖出来都是开过光的丢不得的呀!”
韩志兰一进门听见韩艺梨要丢手串赶忙把手串捡起来套在韩艺梨的手腕,“这是货真价实的玛瑙、琥珀,看成色都是上乘外面很难再找到这么一串了,我原先还想回国给你你求一个如今你有了我就不用去找了,你先戴在这个手上,等到右边伤口彻底愈合也能遮一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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