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独活哪怕,不过如此而已……(2/2)
“小丫头,杀人偿命,你倒自己躲在这里。”这一声惊醒了正在发呆的赵含晴,赵含晴起身就想跑,可是坐久了腰腿酸麻,实在使不上力气,又被人抓了回来。
“还想跑呢,就你这身子骨还想跑到哪去?”老头子说。
“那人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含晴说。
“我知道,老头子眼不瞎,那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跳个水怕什么的。”老头子一手还抓着含晴的胳膊,说道。
“您是?”含晴有些害怕,万一刚走就被张敬虎的人抓回去可怎么办。
“老头子免贵姓时,看你这小丫头挺有些机灵,怎么样,以后跟着爷爷混吧,老头子我有一口饭吃,你就有一口饭吃。”那老人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身体倒是硬朗的很。
“跟着您?做什么?”含晴觉得莫名其妙。
“做什么,小丫头,会唱戏吗?”时老头说。
“会是会点,可”含晴开口,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会就行,没什么可是,不怕,你若是拜我老头子为师,我教你就完了。”他说。
含晴心想,如今自是无路可走,若跟着这老人行走一二,倒也可以。于是当场拜师学戏,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个老人,就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名角儿时舒鸿。
“你既拜我为师,便得跟着师傅姓氏,改个名讳。”时舒鸿说。
“自然,您不说我也想着要改个名字,以示旧我已去。”含晴说道。“您觉得,时云苏如何?”
“时云苏?嗯,不错,唱戏的,单弦云苏调,大西厢,极好。“时舒鸿点头。
”云苏也觉得极好。“从此,赵含晴再不复存在了,活在世上的只有时云苏。
云苏,云苏,少帅,云苏私心,不过是想与您厮守此生,哪怕,不过如此而已。
时云苏原先在北平的时候,本就是正正经经学过京戏的,西皮二黄,加之南北梆子,都是信手拈来,更有时舒鸿点拨一二,很快就成为了当地的名旦。
而张敬虎,姜伯然等人,获悉赵含晴将苏召寒推下运河的消息,便遣人在此日夜捕捞,颇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志向。
民国六年。
杭州梨园。
“爷,咱都在这找了一年了,也没找着苏召寒和他那个红颜知己,说不准真死了呢?”一个穿着军服的人低头对坐着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说道。
姜伯然蹙眉,“督军让找,怎么,你不想?”
“属下不敢!”军服男人立刻站直了说道。
时云苏正要上台唱一出《紫钗记》,刚站定亮相,就看到台下二人说话的场景,时云苏心里一惊,这姜伯然如何在杭州,必定是找自己和少帅的下落来了。心中正惴惴不安,又苦于正在戏台子上扮着,只得等一会同师父时舒鸿商议此事,方将这折《阳关折柳》唱了出来。
不过半月,时家班子就在时舒鸿带领下南下,戏班子多居无定所,倒也不甚稀奇,从此时家戏班落脚长山,时至今日,长达三年。</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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