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痛彻心扉(2/2)
“祖母,何必急着叫侍卫,我先来回答你的问题。就算你今天想把我在这里乱枪打死,你问过我爹我祖父祖母的在天之灵吗?”
老太太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继室,她这辈子都没法跟绿璋的祖母——前朝的胧月格格比。
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就听说过俩个人的故事,哪怕是灭了祖宗基业的新军敌人,胧月也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当然她也得到了相同的回报,老督军为了她放弃了总统大位的竞选,就算她只生养了一个儿子,也不纳妾,跟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的是胧月早逝,老督军发誓要为她守节一辈子。
那个时候的老太太还是一朵花似的闺阁女,虽然家世一般,但是她的哥哥跟老督军的儿子走的很近,她也得以机会进去顾家。
她算计了老督军,被迫他娶了她,可是婚后他对她很冷淡,甚至中馈也交给自己的儿媳打理。他对她没有一丝妻子的珍视,反而像是对待一个仆人丫头,这成为她一辈子的痛。
她恨,恨老督军恨他儿子儿媳妇,更恨这个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孙女。
她长得很像胧月格格,那娇气的模样也像,现在把她给踩在脚下,就好像踩着胧月一样。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她也要把这丫头给拿下马,趁着顾扬骁在气头上,给她随便指个半老头子嫁过去,依仗她这样娇纵的脾气,不用半年就给磨搓死了。
想到这里,她眼里的凶光大盛,“你有什么好说的?我说的哪一条哪一件不是你做的?”
林若兰一声不吭,她知道要是自己处理顾绿璋虽然顾扬骁现在不说什么,但保不齐以后不责怪她,所以现在老太太想出头,她是乐的看戏。
绿璋淡淡的目光扫过这老小俩贱人,冷声道:“我跟戏子私奔?这事是误会,二叔早已经查清楚,我不过去去庙里祈福,倒也不知哪个居心叵测的造谣生事;我给二叔下毒?二叔不早就抓到凶手了吗?说起来那个丫头跟您的陪房嬷嬷还是亲戚,至于是谁支使的我就不知道了;伙同外人讨要嫁妆?那嫁妆本来就是我娘的,倒是刚才祖母说要把嫁妆充公,虽然我舅舅漂流海外,但也不是说母亲娘家没人,您要是执意这样,少不了落得个私吞儿媳嫁妆的名声,至于剩下您说的那些,我更是一样都不认,特别是说我谋害二叔子嗣。就因为那片玫瑰花说我下毒,那明天要是大总统有事,是不是也随便可以怀疑到我们顾家?”
她的这番话有点厉害了,甚至扯上了大总统,老太太和林若兰这才想起来大总统是她外公的学生她舅舅的好友。
虽然她母亲陶氏早逝,京都陶家也随着陶大少爷的出国没落了,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她外公那位举世大儒的学生也是遍布天下,万一有一个想要给讨要公道就够她们喝一壶的。
看着老太太面上有些松动甚至显出了害怕,她忙说:“绿璋,你不要觉得是我们在冤枉你,证据都摆在那里,我们不相信也不行。你乖乖的认个错,依照你祖母和你二叔对你的宠爱,不会难为你的。”
绿璋哈哈大笑,少女白皙的脸上飞起愤怒的红晕,那双美眸里更是盛满了冰冷的讥讽,让人心头发颤。
“林若兰,你刚才没听到吗?把我娘的嫁妆充公,随便给我指门亲事,从此就算把我驱逐出顾家,这不算难为那什么是难为?”
可是你有错在先,难道我们这么一大家子人随便给你欺负吗?这次,你算计的是二爷的子嗣,顾绿璋,你也太大胆了。”她说的娇娇怯怯,看着又要哭。
绿璋冷哼,手心有些发痒,对待林若兰这样喜欢装柔弱的小白花儿,没什么比打一顿更解气的了。
“你口口声声说这些,还是拿不出证据来。”
林若兰眨了眨挂着晶莹泪珠的长睫毛,似乎是下了狠心,她咬牙道:“绿璋,这可是你逼我的。来人,把春草给带上来。”
绿璋一愣,春草她能知道什么,难道……
就在她思量间,春草已经到了,她看着眼前的阵仗早就吓得面无人色,慌慌张张给林若兰跪下。
林若兰倒是和颜悦色,她对春草说:“你不要怕,叫你来不过是问些事情,你如实回答就好。”
春草忙点头,“是。”
“你们大小姐今天去花园看玫瑰可是你陪着?”
别看春草怕,嘴巴倒是挺凌厉,“是的,大小姐说起花园的玫瑰开了,就让我跟她一起去看。”
“这途中你可有离开?”
春草又点头,“大小姐说要剪些花回去插瓶,让我回去拿剪刀。”
“也就是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大小姐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她做什么你都看不到了?”
“回夫人,是的。”
她没撒谎,也没说绿璋什么不好,但碧波总是心有不甘,她这样就是背主。
听了她们的对话绿璋冷笑,“林若兰,你这算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就下毒?这又不是紫姨娘房间里插瓶的花,我下毒有用吗?”
老太太冷哼一声,“阖府上下谁不知道紫姨娘最爱玫瑰,院子里的玫瑰开了她一定是要剪了回去插瓶的。更何况,从你房间里搜出来这个。”
她的话刚说完,就有个婆子拿着一个掐丝珐琅盒儿走了进来。
绿璋眉头一皱,“你们随便拿我的东西?”
那婆子把盒子打开,对老太太和林若兰说:“回老太太,盒子里的东西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就是麝香。”
这个小盒绿璋一贯放在妆台上,没承想让她们成了装脏物的证据。
绿璋冷冷的看着那婆子,“你这东西从哪里拿的?”
那婆子不敢看绿璋的冷眼,“是从您妆台上找到的。”
“那里面的东西呢?也是你塞进去的?”
那婆子立刻跪下,“老太太夫人明鉴,这盒子是燕池队长和老奴一起找到的,一打开东西就在里面。”
老太太面目狰狞,“顾绿璋,你还狡辩吗?谁不知道你母亲的嫁妆铺子里有一间生药铺子,要寻点麝香还不是小菜一碟?”
绿璋还真无可辩驳了,明显的是要栽赃,而且栽赃的手法如此简单粗暴。
但她们一口咬定,还把证据做的如此逼真,她一个人孤掌难鸣,也只好背下这个黑锅。
要是在以前,二叔还不……
绿璋心头一跳,忽然想起那天在密室顾扬骁说的话来。
他说一年,只要一年,不管有多难,都让她挺过去。
所以,他这样放手不管,是只希望她自己挺过去吗?
绿璋觉得可笑,他凭什么以为他的安排她必须接受?
她对他太失望了,现在的二叔做事目的性太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顾扬骁。
绿璋深吸了一口气,平淡的对她们说:看样子我不认罪你们也要屈打成招了?去跟顾扬骁说吧,要打要杀随便。”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外头走。
老太太气的都要跳脚,这丫头如此狂妄,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集千万宠爱在一身的公主格格吗?
林若兰也皱眉头,绿璋,你错了就认错,这是什么态度?”
绿璋忽然回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林若兰。
老太太吓得大叫,“来人,保护夫人。”
绿璋美丽的眼睛里波光流转,勾起的唇角绽放出比玫瑰更娇艳的笑容。
“谁敢动,我就先打死谁。”
顾家人的狠是遗传的,看着她手里的枪,林若兰大气儿都不敢喘。
她们栽赃陷害的野蛮粗暴,而绿璋的反击更是野蛮粗暴。
她这样的性子说开枪绝对不是闹着玩,林若兰费尽心思才嫁给了顾扬骁,可不想这么早死。
“绿璋,放下枪,有话好好说。”
绿璋的目光落在了内室的方向,对这些女人说:“我的枪法是顾扬骁教的,比不上他但比顾全要强些,你们谁想试试我的枪法,尽管过来。”
老太太还不安分,她吼着,“人呢,卫队呢,燕池呢,快来人呀,把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
绿璋眉间一凛,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扣动扳机,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