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2/2）

她说的有道理，水流也慢慢回味过来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赧然笑了笑，“哎呀，是本尊错了么，不过本尊也是为了言儿么，难得她痴心…咳…你掐他做什么？”

看看她话没说完凌舜就换上一副凶恶的面孔，吓得水流连忙转移话题。

“这根孔雀翎里，有本尊师尊的形气，它…怕是从本尊师尊的护身灵兽身上落下来的。”

说起她外出一趟忽然就没了的师尊，凌舜总是难过不已，水流和她相交已久，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不过她还是很想感慨一下。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她要那白雕羽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找到她师尊消逝的护身灵兽的，没想到，竟然被凌舜抢了个先，找到了她师尊灵兽身上的东西。

“所以，先任御火阁主她？”

“不知…不知…本尊一直不信师尊她死了，她的占星术那样高…这世上能伤她的有谁…可不论派出去多少人都是无功而返…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能在此处寻到师尊护身灵兽的雀翎。”

她们低语时，少年收拾好了摊上的东西，背在身上，怯生生走到她们跟前道，“几位…几位大人，我收拾好了，咱们…咱们走吧？”

凌舜收了悲伤的神色，淡淡道，“前面带路。”

“是…是。”看得出方才凌舜是下了狠手的，所以少年异常的怕她，不迭点头，走在前头带路。

此时已至晚夜，街灯火渐泯，少年带着她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城郊外，一间破烂的木屋里，在一片漆黑中推门进去道，“爹，我回来啦。”

不知是否是木屋太破，还是这地方太偏僻，她们走近屋舍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凌舜屏住气息，右手聚火，正在四处打量，一边的虞祈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引火的绒布，静静看着她。

“煜照殿大人，你这样进去，怕是会吓着人家的。”

她如金玉一般冷澈的容貌在火光下更添素冷，凌舜看她一眼，默默拿过火布裹到一根木棍上，做成火把的形状后，将手心的火移到火把上。

瞬间，木屋四周更亮了一些，凌舜举着火把，几人一道走进木屋。刚进门，就被屋里的情形惊到了。

并非是屋内太过残破的原因，而是一张破烂的木床上躺着的人。

分明就是那天骗她们的那男子，不过那天她们见他时，他还好好的，为了躲她们还跑得飞快，而现如今他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除了那张隐约能辨认出样貌的脸，余下的，诸如双腿与双臂都是一团焦黑，看起来像是被烤得化了，整个人像个球一般，看着让人不舒服极了。

他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疼晕过去了，少年正跑前跑后的烧水并替他换药。

屋内不时响起一阵因为过于疼痛响起的呻、吟，三人静静看着那少年的动作，好一会儿，凌舜才淡淡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少年闻言，攥着药犹豫一下，看见凌舜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想起方才差点死在她手里，为了自己一条命着想，还是害怕的说道，“不瞒几位大人，爹爹与我之前投靠了一位大人，他待咱们极好，只要咱们给他带一些好玩的玩意儿，他便会给咱们银钱，爹爹他……他有时行骗被抓时，那位大人也会庇护咱们。咱们一直很感激那位大人，只是，几日前，爹爹与我又拿着新鲜的玩意儿去找那位大人时，他居住的宫殿里却忽然起了火，火势凶猛，整个宫殿都烧起来了，宫殿里的人都被烧死了，还好咱们只是刚走进去，不过依旧被火烧到了，且爹爹为了护住我，……”

说着说着，他慢慢啜泣起来。

“火？”水流喃喃着，后退一步，想起她们从地城里出来后，回到虔谧寝殿时闻到的那股烧焦的味道，心凉了半截。“这么说…这么说…虔谧的尸身…她…”

虞祈言叹了口气，沉吟写道，“这把火，怕是那先任火裘城主的儿子放的。”

水流茫然看她，“为什么？为什么？活着不好吗？”

凌舜猜测道，“咱们当时，只顾着虔谧，谁都没再注意到他。本尊看他对虔谧极为依恋……”

她后半句话不说，她们心里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命抵一命，先任火裘城主欠虔谧的情分，倒是由她儿子还上了，不过虔谧需不需要，那就另说了。

水流依旧不能接受这个消息，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苦笑一声道，“哈，虽然人死如灯灭，求那些也没用了，但本尊本来还打算将虔谧的尸首带进天承门风风光光葬下的呢，现下都成了泡影啦。不过也没事，她终于和她师尊呆在一块儿了，本尊替她高兴…嗯…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