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2/2）

白色的孔雀翎……她记得，似乎她们一道出来时，那人的眼睛一直定在这上头的。

旁边的水流看她不动了，赶紧提醒，“言儿，你放弓啊！”

虞祈言抿唇，手上一松，弓弦发出“铮”一声清响，接着便“咚”一声，羽箭中了那根白雀翎下的青绳。

紧张而满心期待双手紧抓住衣衫下摆的水流，“……”

别以为她不知道，凌舜那天多看了这根孔雀翎好几眼！

偏心还能偏得再严重点吗！

水流幽怨的像刚被抛弃的新妇，顶着她这样的眼神，虞祈言不慌不忙的再次拉开弓弦，“咚”，这次终于中了白雕羽。

“别以为这样本尊就能原谅你偏心了。”水流还是气不过，哼哼着接过那少年递过来的两根羽毛，对着虞祈言，眉毛都能竖起来了，“你昨儿个还将本尊的一块形玉毁了，言儿你若是不赔给本尊，本尊回去天承门一定要将御金阁的井水里下上巴豆，让你们腹泻几天几夜！拉得下不了榻！”

她们如今修占星术，根本不必用五谷了，但水还是得喝的，这姑娘还真是绝了。

虞祈言好脾气的对她点点头。示意为了不让她下巴豆，她一定会如实赔上东西。

水流这才高兴起来，就算仔细将形气打入那根白雕羽后，依旧如石沉大海一般没得半分预料中的回应，也没丧气，开开心心地又拉着虞祈言逛了许久才回城主宫殿去。

天色已晚，凌舜还在拉着两个掌事给柴莘讲授城主礼仪。

柴莘今日清晨刚刚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便是下任城主，还晕晕的如坠云端未回过神，就被凌舜带着教导的掌事给她讲授城主该有的礼仪和平常该做的事，心神晃晃，听什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所以才耽搁到这般晚的时候。

暗红的灯被点起，远远望见宫殿里被灯火照得模糊的几个人影，虞祈言踯躅了片刻，并不想再往前走。

水流走了一段路没看见她追上来，心里立即明了她的心思，便退回去笑着搭上她的肩道，“我的清玉殿大人，你不是要送人东西么，怎么看见人又不过去了？”

虞祈言垂眸，转身就要走，水流赶紧把她拉回来，“好好好，本尊替你去送，你可有什么话要让本尊转赠与她的？”

虞祈言在原地驻足许久，缓缓摇了摇头。她这副愣头青的模样儿倒叫水流恨其不争，好一阵顿足。“你好赖与她说一句话啊，比如君心我心，我心匪石，这些情诗早些年本尊不是让你背了许多么！”

虞祈言慢慢转身，回首幽幽望她一眼，脚步不滞，离开了。

“喂！”水流被她这么不争气的模样儿气到了，对着手里的白孔雀翎叹了口气。“行了行了，本尊反正做了那么多次好人了，这次再做一次也无妨。不就是送东西么，本尊代送了还不行么。”

说完，她将东西小心装进一个长玉盒里，放进袖中，慢慢踱进宫殿里。

殿内的人看见她进来，都停了说话抬头看她。

“你们接着教她。”凌舜丢下句命令与那两个掌事，便迎上来对她笑道，“不是说不管火裘城主的人选么，怎么有兴趣过来的？”

“她就是你选的火裘城主？”水流闻言往她身后望了一眼，看见柴莘笨拙的跟着两个掌事学认字，摇了摇头，“这个看起来要花费许多功夫，才能培养成。”

连字都不认得，再从头教起，得花上多少年的功夫。

“费点时间不算什么。”凌舜妩媚一笑道。

反正她们如今最不缺时间，最慢不过花费个十几二十年罢了，弹指一瞬的事。

她学得慢些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她人得忠诚，要对天承门忠诚不二。

她如今一手将她从一个荒村里不知什么的女孩儿一跃提为城主，她心底必然对她感激不尽，靠着这份感激，她便能拿捏住她几分。

再有，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总能捏到几分把柄，等她往后被培养成了，翅膀硬了想飞了，这些把柄也能将她按在手心里。

水流当然也明白她的意图，不冷不淡道，“在这些事上，你倒是颇有几分掌首的风范。”

凌舜笑了，“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跟本尊说这个？”

“当然不是。”水流哼一声，虽然对她的做法不是很赞同，还是尽职尽责的做一个送信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子，“本尊是送这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