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2/2）

“嗨呀，你要问就问，干什么搞得和掌首的万骷髅谷似的，本尊最怕这个了。”

去你的，当年带着她乖巧的徒弟差点没把御火阁都拆了，现下竟然跟她说害怕，骗鬼去吧！

凌舜冷笑，“水流，你不说实话，待本尊回去天承门，便将你私自溜出门去的事告知掌首。”

“又不是孩子，竟然还兴告状这一套。”水流嘀嘀咕咕的，却也被掌首罚怕了，便也坐在椅子上，低头和她说缘故，“先前，掌首不是派咱们下来收人么……”

掌首想要天承门一家独大，便将她们这些掌殿都派出去，明着是要让她们与一些势力薄弱的门派孤城商谈，暗地则是嘱咐她们，若是遇到不听话的城主和掌门，就杀了，转而扶植一个听话的，逼迫他们服从天承门。

“那时你与墨台殿去泉城，本尊与言儿过来这火裘城，咱们不好暴露身份，就随意充作两个孤身的相师，那先任的火裘城主极好客，心地也还不错，看咱们两个孤身女子，便将咱们迎到城中做客。”

凌舜冷哼一声，“引狼入室。”

水流笑了笑，“这话放在你自个儿身上也适用的，怎么只说我们？”

凌舜这才不做声了，水流便又回忆道，“咱们见这位火裘城主心地善良，人又不错，便想着该是一位好说话的主儿，可没想到，这位城主却是个外柔内刚之人，听见咱们提议让她与天承门结盟的话，她说什么也不肯。咱们心里也明白，说是结盟，其实那些城主像是咱们天承门养的佃户一般，人家自己本来逍遥过日子过得自在，怎么愿意平白无故地去给人家当使唤的。好说歹说，她怎么也不肯——”

“所以你们杀了她？”

“不是。”水流说到此处，叹气，“咱们是失手的。”

“哼，本尊可不是几岁的幼童，你以为本尊会信！”

“本尊可对天发誓，那真是失手的。”

水流摇摇头，又叹了几口气，“那位火裘城主，性子很温和——本尊曾听一些人说过，本尊的师尊也是性子温婉之人，本尊从未见过师尊，初入御水阁时对着她冰冷的棺椁也想象不出她是如何样貌，又是如何温柔似水，及至看见那火裘城主，本尊才可想象出几分，所以本尊看见她，觉着格外亲近，又怎么舍得下手？本尊不下手，言儿顾及本尊，也没有动手，咱们俩在火裘城耽误了许久，眼看掌首给的期限到了还一筹莫展，急得成天在城中转悠。”

“就是这么转悠着转悠着，有一日，忽然碰见了虔谧——”

说到这看见凌舜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解释说，“那就是如今的火裘城主。”

“哦。”凌舜了然，虞祈言昨夜说过，如今的火裘城主是先任城主的徒弟，那她现身在城内便可以理解了。

“她拦下了我们，说若是我们可以帮她当上城主，她便带着城内众人投入天承门，甘愿做天承门辖城。”

根据凌舜这么多年打劫下来的经验，知道绝对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若是想做城主，早该在你们入城说明来意后不久就找上你们了，如何还等这样久！”

“没错，我们当时也没有信，花费了好些功夫，几番打听之下，才了解到其中的缘故。”

先任火裘城主容貌虽及不上她们几个，然而确实生得好看，虔谧是她养大的徒弟，自小就对她极为依恋。

不过这位城主并不爱女子，即便知晓了虔谧大逆不道的想法，也只当她是糊涂了，依旧拿她当徒弟待，却将她的住处安排得离她远了许多。

不仅如此，还在一次派她出城办事时，和一名温润如玉不通占星术的男子成了亲。成亲后不久，便生下一个男婴。等到虔谧办完事回城，那孩子甚至都能咿呀学语，能喊娘亲了。

凌舜听着心里都为如今的火裘城主心疼，“如此听来，那位先任的火裘城主，也不是什么心肠软的人。”

“能做到城主这位置，总归是有几分手段的心计的。”

水流淡淡道，“这些事也是咱们从与虔谧交好的一名弟子口中套出的。据她说，虔谧从那时便性情大变，原先不苟言笑的人，忽然便变得风流不羁，几乎是夜夜与人寻欢作乐。”

凌舜回想起昨夜抬头看见的人，怨不得她觉得她身上有股媚气，却原来是这样。

“从她选择与旁人寻欢也不是叛离她师尊来看，她心底还是恋慕她师尊的，如何又改变心意了？”

“因为先任火裘城主的夫君，并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他还是一个王朝的王子。他的父王派他出来打听修习占星术，又让他抓一些修占星术的人回去，所以他才会答应与火裘城主成亲。否则，世俗的男子，谁会选择入赘，做妻子的仆人？”

“所以呢？”凌舜皱眉，“这又有什么关系？”

“那男人听见了咱们对火裘城主的话，立即心动了，你也知道，咱们天承门是修占星术的大门派，更传说可以长生不老的，那男人如何不心动。几番劝说火裘城主要她答应，那城主却以这火裘城是世代传下的若是依附他人，列祖列宗会怪罪驳了回去，那男人见劝说不成，便起了歹心。”

“这件事不知如何被虔谧知道了，她倒是比她师尊明白得多，知道咱们天承门是拿不到想要的东西不罢手的，便私自找到了咱们，提出了这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