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别爱我,我不是人民币(七)(2/2)
至少对印印,好到了极致,让自己都只有敬佩之意。
“这个A确实很好。也许时间再长点,P真的会喜欢上A。”安澜客观评价道。
裴莹也是这么想的,“嗯,也许。所以P困惑了,之前那个甩掉她的人,教会了她不会爱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的爱,所以她对感情却步;可是A又告诉P,不会爱也没关系,哪怕P永远都没爱上A,A也不会心生怨怼。这不是很矛盾吗?P不知道到底谁是对的?”
安澜摸着下唇沉思。
她知道这个问题很关键,是云印长期的疑问。正因为自己是她的闺蜜,所以才会信任自己,问自己。
她注视着云印隐隐含着期待的眼,轻轻笑了。
“之前那个甩掉P的人,说的不对。”
“怎么不对?”
安澜清唱了一句“你可以不爱我”。
“还记得刚才这首歌我怎么评价的吗?感情有时并不是相互的,也许只是个单箭头。她曾经喜欢P,应该也是她对P主动告白的吧?”
裴莹默认。
“按照P的性格,应该还对那个人说了实话,比如自己不太懂感情之类,那个人甚至可能说了会教P,试试之类的话?”
裴莹震惊了一秒,安澜……还真是意外的敏锐。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安澜继续说道:“可是她最后还是舍弃P了。也许是因为她一时冲动,又或许是她耐心磨完了而已。既然她明白P的情况,却没能坚持到最后,那么我认为,是那个人不够爱P。”
“不够……爱……”裴莹慢慢咀嚼这一段话,“可是,这难道不算不公平吗?”
“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呢?她只是个单箭头,没能让感情成为双箭头,却反过来还要责骂P的不是吗?这是不是有点不合理了?”
安澜的话有些咄咄逼人,她也不如平时的温柔模样,相反目光严厉。
她是真的很气愤那个人的行径。擅自逼迫印印开始一段感情,觉得不满意又决定放弃,自私地离开印印,根本不顾她的心情不说还要口吐恶言去伤害对方。
裴莹软下声来,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个……”
她没有想过这些。
这么多年,她只是不停在找自己的原因。
“P……太自卑了。”安澜有些不忍心,却还是说了出来。
她也是头一次知道,云印是自卑的。
明明人也好看,家世也不差,从来不缺人喜欢,却这么自卑。
“自卑……?”
裴莹脸色发白,手指颤抖着、颤抖着,最后蜷回了掌心,去汲取自己身上本不多的温暖。
安澜剥离掉心疼和酸楚,肯定地说:“对,P太自卑了。P知道自己不懂感情,所以她习惯逃避感情;当感情失败后,就会把所有过错和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从来不会想,错误就像拍手,一个巴掌拍不响。”
裴莹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安澜势必要在今天剜掉她心里积存已久的腐肉:“我觉得A是对的。无论P是否爱自己,感情都是自己的事情,如果有幸两情相悦固然好,如果没有,也无妨,不是所有努力都会有成果的。P按照自己的方式继续开心地活着就好,不必勉强自己去学习和模仿,但是也不要一昧拒绝和逃避。”
房间内的BGM声音被调的很低,旋律是90后人的童年经典Butter-Fly,和田光司低沉且嘶哑的声音却极具冲击力,宛如一个灼灼的烈日,驱散所有黑暗,给一众那个年代的人留下永恒的数码梦。
和田光司具有独特的嘶哑歌声,由于治疗伤害到了喉咙,因此被指回归后歌声发生了变化,曾因此遭受过媒体舆论,但本人回应“更接近自己喜欢的声音”“就我自己而言感觉获得了理想的声音”,安澜从百度百科上看到他说的这些话的时候,很感动。
云印也一样,不通感情并没有什么错,这样鲜活的她反而更接近自己喜欢的真实模样。
镁光灯的光圈移到裴莹头顶,有几根头发调皮地垂了下去,让人想摸摸她的头。
安澜也确实站了起来,还没走过去,房间门被打开。
“小姐姐,自己喝酒唱歌多寂寞啊,不如我来陪陪你们?”
一个头发染成金黄色,嘴里嚼着泡泡糖的杀马特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满头大汗的服务生小哥。
杀马特少年的目光贪婪地在安澜身上流连,“哎,你们只点了半打啤酒,这哪够啊?哥哥我,再请你们一打!”
服务生推的车,上面整整有十瓶啤酒,一打是十二瓶,原本送来的只有六瓶,现在硬生生多了十二瓶。
“没别的事的话,就请你带着你的酒离开吧。”安澜不悦地开口赶人。
小黄毛的五官看上去还挺清秀,可惜一头洗剪吹实在是破坏他的气质,特别现在故意装的很拽,下巴一抬:“有呀,怎么没有?不是说陪你们喝酒唱歌嘛?”
“我们不需要。”安澜也懒得多说,示意后面的服务生带着这人赶紧消失。
服务生也很尴尬,拉了拉小黄毛:“容大少爷,您就别难为我和这两位客人了……”
“哎哎,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难为你们啊?”小黄毛一把推开他,不客气地截过车,往包间里走,“这么大个包厢,多我一个也不挤嘛!”
裴莹还没消化够安澜的话,乍一听,笑了。
容大少爷?这是哪家的野鸡?
217,这个酒没被动手脚吧?
“宿主,并没有。”
嗯。
她抬起头,不怒反笑:“容大少爷,才一打半,可能还不够您听我一曲儿呢?”
眼睛一扫,好感度50。
容意闻声乐了,侧过头一看,哟,这不是之前他在找的那个妹子嘛?
长相极品,人也有胆,好玩!
“小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一瓶,你一曲儿是吧?”他吹了吹口哨,把服务生踢走,关上了包厢门。
裴莹斜了他一眼,很不屑。
“容少爷真是没胆儿。这样吧,玩骰子,敢吗?”
骰子?
这小妞怕是不知天高地厚吧?
他哈哈大笑:“就没有我容意不敢的事儿!”
“好。”
裴莹走下台子,安抚性地看了一眼安澜,再移步过去把酒瓶一瓶瓶从车上挪到桌上,利落地用开瓶器唰唰唰全开完。
其动作熟练程度堪比这里的服务生,安澜捏了捏手指,不动声色。
容意目露欣赏之色,知道自己该绅士一点,赶紧拿出杯子准备倒酒来补救一下,却被裴莹喝止。
她嗤笑一声,把酒瓶往中央狠狠一放!
力虽然很大,但是用劲儿也巧,保证它不被砸碎,只让玻璃与瓷砖的撞击声刺耳地在几人耳边炸开。
“容少爷,您也太怂了吧?输了可是要对瓶吹,谁像您那么小家子气?”
裴莹舔舔嘴唇,邪气地挑眉,眼波流转间整个人媚到了骨子里,又妖异的让人心颤。
“还是说……你不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