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追念（2/2）

不管是什么感情，不靠长久不断的维护都不可能坚不可破。如果狄华荣真的对她心生罅隙，那么这个世界上，谁又能再像他一样得到阿棠全心全意的信任呢？！

“你——”阿棠忍了又忍，还是咽不下这口，突然一拳朝着狄华荣揍了过去——虽然她的手才抬起来，就被对方无情的抓住了。狄华荣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冷静一点，小糖果，我要真的是怀疑你，干嘛还要和你说这个，直接藏在心里，然后让误会越滚越发……不就行了。”

所有问题总要说出来才能得到解决。至于他之前在心里如何挣扎，在听到阿棠的回答时又是如何的松了口气……这些事就不用让阿棠知道了。

其实有的时候，连他都惊讶于青梅竹马的坚韧。阿棠年幼时到底经历过些什么，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狄华荣才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年母亲在世时，常常担心这些过往会影响她的成长和性格，但她终究像一棵树一样慢慢的、坚韧的长大了。

如果阿棠不是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如今的他又会是什么模样呢？会不会成为一尊安静冷漠的石像，做那无欲无求睥睨众生的佛祖呢？

狄华荣这样想着，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抱住了阿棠。后者扑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背，咬着嘴唇，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落下——

“我们不可能再见到薛阿姨了……是不是？”

“其实，我也可以回到过去的时空，让你再看到处在过去的’我们’——”狄华荣轻声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起来。“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阿棠，过去的，终究已经成为过去了。妈妈已经和爸爸在地府重逢，然后无牵无挂的饮下孟婆汤投胎去了，轮回转世，就是全新的一生了，你难道会想去见转世的那个她吗？”

“不！”阿棠使劲摇了摇头。没有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哪怕是同一个灵魂，又怎么能算是薛阿姨呢。“我……我也知道，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我只是，好后悔、好后悔啊华仔……”

过往种种，仍然历历在目。薛阿姨温柔的眉眼和温暖的怀抱，一直是她抵抗外界一切恶意的港湾。

……明明在得知她去世的消息，痛哭一场之后，她感觉自己已经全然放下，平日里也不会刻意再去想她。但为什么此刻回想起过往种种，她仍是哭得如此不能自已呢？

“我好后悔……要是在她还在的时候，叫她一声妈妈，那该多好啊……”

阿棠哭着这样说着，默默把脸埋进了狄华荣的颈窝。

*

抱着青梅竹马哭了后半夜的后果，就是阿棠第二天极度萎靡不振，两眼通红，任谁一看都知道他们俩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

其他人总不好问起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连李寻欢都只是不时拿担忧的目光扫过自家表妹和结义大哥，龙小云更是有些不好的联想，沮丧的低着头不敢说话，但同样见到这一幕的金翅大鹏雕哪有这个顾忌，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直截了当的询问阿棠：“你终于和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吵架了？”

他还真当王母没有脾气，就会任由如来欺负呢——也不对，如来一遇到她就跟没脑子一样，估摸着被她欺负的时间也不少。

金翅大鹏雕若有所思。但还没等他想得太明白，阿棠不高兴的目光就已经看了过来：“我们才不会吵架，你不要胡思乱想！”

金翅大鹏雕：“……”这暴脾气没有吵架才奇怪。

他哪知道自己和孔雀大明王不幸成了吵架的导火线，因此目前在阿棠心里完全成了不能踩的地雷。但以他的脾气，阿棠的态度这么恶劣，他自然不会哄着她，也立刻冷哼一声，一把别过头去了。

倒是狄华荣的语气比起昨日好了许多，还特意向他打听了一下天庭的现状：“帝俊如今又如何了？他既然已经握回大权，应该把朝上的人统统换了个遍吧。”

这也是他和通天教主能达成协议的一部分原因——昔日封神榜上诸多有名人，如今应该已经返回蓬莱继续修行了。

“那当然啦，帝俊又不缺部下。”金翅大鹏雕随口回答。“不过如今他手握大权，你再想像以前一样插手天庭的事，可就不那么容易。”

毕竟这位上古妖帝可不像玉帝一样好说话。

“我本来就没打算再插手天庭诸事。”狄华荣耸了耸肩。“能得百年清净，也是不错。”

虽然纷争永远不会结束，不过那也总是后来的事情了。

“咳、咳咳。”阿棠在旁边看着李寻欢的眼神从疑惑变得深邃，使劲咳嗽了半天那两个人也不理会她，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胡说道什么呢你们，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

角色扮演能不能认真一点，也太容易穿帮了吧！

狄华荣：“……”

阿棠是不是完全没有理解既然上官金虹是金翅大鹏雕，那么他根本不会和李寻欢对上，所以这个世界的天命已经彻底改变，已经用不着他们再继续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