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2）

这些袭击事件，导致更多的学生家长开始认为，邓布利多在的时候要比走了安全得多，所以另一波没有参与投诉邓布利多的家长们写了联名信，要求校董会和魔法部召回邓布利多。

凡妮莎刚才看的就是关于召回邓布利多的报道。

她拆开收到的信，卢修斯的字迹哪怕他不署名她也认得出来，出于谨慎，他使用了血缘魔法，凡妮莎在信纸上滴了一滴血，才渐渐看到信的内容。

事情被证实了。

伏地魔的确制造了魂器，且不止一个。

凡妮莎将信迅速销毁，脑子里还停留着卢修斯言简意赅的几句话。

他不允许她再调查这件事，再深入调查会带来什么后果，凡妮莎心里也很清楚，所以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后，她也没打算再继续。

有邓布利多和卢修斯来处理，比她自己闷头苍蝇往上撞安全有效的多。

既然那件事上她帮不上什么忙了，凡妮莎便开始筹备另外一件事。

她人生的新起点。

因为工作强度大，要求条件又高，转正后圣芒戈的治疗师收入非常可观，这大概是魔法界为数不多的高薪职业之一。

凡妮莎赚了不少钱，再没有过去那种为几个金加隆而苦恼的时候了。

只是，钱存在古灵阁只会是一个维持不变的数字，她不想就那么搁置着，她想做点别的生意。

她先想到了之前改良成功的复方汤剂。

凡妮莎在休息日的时候前往对角巷，做了一下市场调查。

英国魔法界目前对魔药，尤其是高端魔药和改良药剂的需求非常大，对角巷却只有一家魔药商店。凡妮莎站在斯拉格&吉格斯药房门口，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有了初步的构想。

她不需要太大的店面，刚开始她只要一间小屋子就可以了，等人们开始认可她的店时，再进行扩张。

凡妮莎去古灵阁取了钱，在对角巷远离斯拉格&吉格斯药房的地方租下了一个铺面，铺子大约二十平米的营业面积，有个小的仓库，魔药量瓶都不大，这个铺面够用了。

有了铺面，就要好好想想店名，说实话凡妮莎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左思右想了好几天，才定了一个非常直白的店名——VG魔药商店，标语是，给你不一样的魔法药剂。

商店名字用自己的名字缩写，标语用她的主打产品，凡妮莎定下了这些之后，便将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用来熬制魔药。

她将店铺的开业时间定在圣诞节的时候，节日总会让人们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这几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她备货了。

梅森治疗师最近常常能在凡妮莎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魔药味，要知道虽然他们都是治疗师，还是在圣芒戈这种医院，但他们其实很少需要亲自熬制魔药，大多是直接去药房拿，圣芒戈有专门的药剂师。

凡妮莎身上以前都是一股女孩子的香气，现在换成魔药味，挺怪异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梅森忍不住问她，“看你的黑眼圈那么重，每天都在熬夜吗？”他从墨绿色的长袍口袋取出一个魔药瓶，“这是我发明的去黑眼圈药剂，非常管用，你可以试试。”

凡妮莎看见药剂，眼睛一亮：“去黑眼圈药剂，您的发明？”

梅森笑着说：“只是个小玩意儿而已，不值得什么赞赏。”话是这么说，但还是略略得意。

凡妮莎立刻道：“梅森治疗师，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准备在对角巷开了一间魔药商店，我想您的这种药剂应该会有很多人需要，您有没有把它推广销售的打算？我可以算您技术入股，至于分成比例，全都可以由您自己来定。”

梅森愣了愣：“原来你最近在忙这个？怪不得。你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还要回去熬魔药吗？”

凡妮莎淡淡道：“反正我晚上也闲着没事干，总得做点什么才不至于无聊。”她继续说魔药的事，“像您这种去黑眼圈药剂，肯定是一些忙碌的女巫们急需的，美容魔药当然也有很好的销售市场，我做过调查，一瓶简单的头发柔顺剂都要卖十个金加隆。”

梅森治疗师也是个宅男，平时魔药都是自给自足，对外面销售的魔药价格也是一知半解，听到这么赚钱，他有了点兴趣，他儿子可跟他要了很久最新型号的飞天扫帚，但他一直想先换一套房子，所以犹犹豫豫，不舍得花钱。

凡妮莎把一下午的空闲时间都拿来和梅森治疗师谈合作的事情了，他是整个圣芒戈最优秀的治疗师，有他的加入，单单是打着他的名号，就会有很多人来光顾了。

很顺利的，凡妮莎和梅森治疗师达成了合作，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凡妮莎魔药商店的药单已经满满当当了，仓库里的库存也足够销售一阵子。

她当务之急要做的，是找一个店员，在她上班的时候来负责店铺的运营，这个人要细心，谨慎，不张扬，还要脾气好，因为干的毕竟是服务行业。

梅森治疗师在这一点上给了好的建议，他一位朋友的女儿刚刚毕业，正在找工作，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魔药课成绩非常好，并且性格很温和。

梅森治疗师推荐的人选，凡妮莎完全信得过，所以直接告诉对方圣诞节过后来上班。

至于圣诞节当天，她会自己在店铺里，那天可是开业的日子。

准备好了一切，凡妮莎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西里斯的生日要到了。

霍格沃茨。

十一月三号这天，西里斯第一次准时收到了凡妮莎送的生日礼物。

看着猫头鹰扔下的包裹，西里斯只扫了一眼包裹上的VG字样，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波特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收到我的礼物时可一点表情都没有！”他嫉妒道，“这是谁送你的？是哪个姑娘吗？”

他一提起这个，彼得就看了过来，他眯起细长的眸子，盯着西里斯抱在怀里的包裹，从某个角度，好像可以看见VG的字样。

彼得抿了抿唇，顿时觉得眼前的牛排一点都不香了。

“詹姆，你看西里斯那么宝贝那个包裹就知道它不一般了。”莱姆斯脸色有些苍白，但带着笑容，“你别逗他了，他看上去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拆礼物了。”

波特好整以暇地望着西里斯，西里斯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说：“我先回一趟寝室，你们一会直接在校长室门口等我。”

他们需要关禁闭了，这次他们再也不敢逃禁闭了，不仅仅是因为这次是邓布利多亲自来关禁闭，还是因为……哪个学生害得校长被罢免了一次，都会有所收敛的。

西里斯抱着凡妮莎寄来的包裹飞快地跑回了寝室。

他爬到自己的床上，撂下帷幔，才小心翼翼地开始拆。

凡妮莎寄来了一包糖果，她亲手做的，据她信上写的，味道非同一般。

西里斯拆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满心以为会是酸酸甜甜的，谁知道……

“什么怪味道？！”西里斯含着糖，虽然难吃，但还是没舍得吐掉，他把凡妮莎的信纸翻过来，在背面看到她画了一个笑脸，她说……这是魔药味的。

“……过分。”

西里斯嘟囔了一句，继续往下看信，才知道糖果不是他的生日礼物，礼物还在包裹里。

西里斯立刻又拿起包裹，里面果然还有个不起眼的小盒子，他刚才拿糖袋子的时候忽略了。

将小盒子取出来打开，西里斯望着里面的东西愣了愣。

是麻瓜的东西。

乍一看，西里斯还真不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将它拿出来，稍微摆弄了一下，骤然响起了震耳的音乐声。

西里斯吓了一跳，手一松将它掉在了床上，等确定这东西只是会播放音乐，没有其他恶作剧效果之后，他才又将它拿了起来。

不行。

西里斯直接从口袋取出双面镜，点了点，焦急地呼唤凡妮莎。

凡妮莎正在熬制魔药，半晌才拿起镜子，问他：“怎么了？”

西里斯将生日礼物在镜子前晃了晃：“怎么用？”

凡妮莎愣了一下，拍了拍脑门：“看我，忘记把说明也带给你了。那是个音乐播放器，麻瓜管它叫MP3，我让老板在里面存了一些歌，他说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好听吗？”凡妮莎搅拌了一下魔药道，“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删除，换你喜欢的进去，也可以用来录制教授们的课程，我想它大概对你的O.W.LS考试有帮助。”

其实就是想给他买个学习机，又觉得他不怎么爱学习，所以干脆买个带娱乐性质的，他可能还好接受一点。

不过……

当重金属摇滚乐从镜子对面传过来的时候，凡妮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看起来老板和我对于流行音乐的喜好有点差异。”

西里斯一脸菜色地找到开关把音乐关掉，半晌才道：“其实我不需要你费心准备这些。”

凡妮莎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准时收到礼物，他好像还不太高兴？

“你亲自织一条围巾，或者一副手套……我想要这些。”西里斯慢吞吞地说。

他想要可以时时刻刻戴在身上，感受到它们的礼物。他当然知道凡妮莎送他的MP3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她知道他喜欢麻瓜的东西，但她或许不知道，他更想要她亲手做的，最简单的那些礼物。

“……圣诞节我会送你的。”

凡妮莎沉默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句，西里斯本来神情恹恹，听见这句话眼睛立刻亮了：“真的？”

“当然。我会帮你织的，但我比较喜欢银绿色，你会戴吗？”

……他可是格兰芬多，银绿色可怎么戴？西里斯茫然了一下，就发现镜子里的凡妮莎一脸笑意——她在逗他。

“你敢织，我就敢戴。”西里斯阴阳怪气道，“还没有我西里斯·布莱克不敢做的事情。”

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凡妮莎又和他聊了几句，便切断了联系。

圣诞节的时候，她如约寄去了围巾和手套，用的毛线当然是金红色。

寄完了礼物，凡妮莎就前往对角巷了。

今天是魔药商店开业的日子。

她穿上大衣，披上斗篷，又系了条围巾，散着一头金发，喜气洋洋地出发了。

只是，她没想到有人比她到的更早。

凡妮莎站在对角巷的街边，看着停在她店铺招牌底下的男人，有些出神。

卢修斯戴着手套，握着手杖，一身典雅内敛的黑色巫师袍，内衬是悦目的深紫色。

他侧身立在雪地里，专注地抬眸睨着招牌上的VG。

察觉到别人的视线，他漫不经心地望过来，不意外在这里见到凡妮莎。

“你怎么在这里？”凡妮莎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很快打开店门道，“进去说吧，在下雪。”

她先走了进去，卢修斯后跟了进来，凡妮莎问他：“你知道我开店的事情？”

卢修斯过了一会才回答说：“梅森治疗师像个大喇叭一样到处广播，我在邓布利多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凡妮莎回过头，看见他一副无语的表情：“他在招揽客人，请他的朋友们务必都来光顾，为他换房子的目的出一份力。”

“……”凡妮莎表情空白了一会，略显尴尬道，“抱歉。”

卢修斯不解：“为什么道歉？”

“……”谁知道呢，话到了嘴边就是这个了。

凡妮莎有点不自在，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也没过多联系，他依旧是那副年轻、英俊、高贵迷人的贵族模样，只不过看起来又瘦了一点。

她猛然发现，她几乎不习惯和他独处了，那会让她浑身不适，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卢修斯跟她说话却很随意自然，与过去没有不同，“我们不是朋友吗？对于商业方面的事情，魔法界里没人比我更熟悉了。”

……的确，卢修斯是个非常优秀的生意人，魔法界百分之十的钱都溜进了马尔福家的口袋，凡妮莎看了他一眼才说：“只是觉得不太方便，也不希望老是麻烦你。”

可我很想让你麻烦我。

这样他就有理由和她联络了。

不需要再在那个麻瓜世界的小房子外面，日日夜夜地看着她熬制魔药。

不需要在明明第一时间就知道她租了房子打算开店的事，却要装作是邓布利多提起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卢修斯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小店面摆上了橱窗和柜台，真的让他有点转不开身，他皱着眉许久才说，“虽然你的店铺装修寒酸了点，面积也太小了点，但不得不说，你销售的药品让我十分感兴趣。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还接受合伙人。”

他的话让凡妮莎微微睁大眼睛：“你想加入？”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卢修斯怎么会看上她这点苍蝇肉呢，她才刚起步，连一毛钱都没赚到，都不知道会不会赚钱，他是打算来做慈善吗？

“你那副表情，是在质疑我的商业眼光，还是质疑你自己的能力？”

卢修斯的话让凡妮莎歇了方才那份心思，她过了一会才说：“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比较好，毕竟我的店还没正式开张，会开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万一……”

“没有万一。”卢修斯语调笃定。

凡妮莎望着他说：“那我只能直说了。很抱歉，我不打算接受马尔福先生成为合伙人，我想做一份只属于我自己的事业。”

“只属于你自己的事业？”卢修斯讥笑道，“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又要跟梅森治疗师的合作？”他把她问住了，凡妮莎站在那不回话，卢修斯盯着她继续道，“你不是不需要合伙人，你只是不想我做你的合伙人而已。”他直白地说出那有点让人难堪的话，却似乎感觉不到那份悲哀，“我以为哪怕我们……但至少我们还是朋友吧？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以马尔福家的名义入股，我会用别的身份，你完全不必如此这般的，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卢修斯后面的话几乎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挤出来的，说得特别慢，咬字也很重，说完了，他就站了起来，看了看时间道：“我要走了，改天我会寄协议给你。”他迈开步子，在柜台边停留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漂亮的瓶子说，“帮我拿一瓶。”

凡妮莎扫了一眼，那是……福灵剂。

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凡妮莎拿了一瓶交给他，卢修斯留下等价的金加隆，淡淡地说了句“关照一下你的生意”，便匆匆离开了。

他黑色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凡妮莎望着少了一瓶的福灵剂，手里的金加隆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他是她第一个客人。

也是她第一个男人。

回忆夹杂着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凡妮莎将福灵剂的位置挪了一下，来到店门口，挥舞魔杖，正式亮起了商店的牌子。

远远的，卢修斯最后望了一眼这边，幻影移形前往格里莫广场十二号。

他今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