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1/2)
库丘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曾了解自己师父斯卡哈始终不愿意出面相对的敌国领主,那名为乌伊芙的女人。
——因为很奇怪啊。
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师父……似乎斯卡哈一碰到那个女人就会变得很奇怪,明明是敌人却要纵容,这样的关系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实力深不可测的影之国女王却要三番五次的手下留情甚至避战不出,还要千方百计的阻止他……说不定那两个女人之间有着什么奇怪的感情纠葛也说不准。
年轻的库丘林可不会在乎她和自己的师父之间有什么奇怪的关系,因为是太过凶残的敌人又是世所罕见的绝世美人,所以对乌伊芙而言,库丘林最初对她所拥有的感情也就只是最浅薄的动心,连爱慕都谈不上。
只是因为想做就就毫不犹豫的去做了,虽然后来被不知为何陷入暴怒的师父斯卡哈追杀了好久……但是总归是没有后悔的。
——这种毫无愧疚的心态,是对于那个时候的库·丘林来说的。
毕竟单纯容貌的话,乌伊芙的美貌要远远胜过公主啊,以库丘林的眼光也很难挑出比那个女人还要漂亮的存在,只不过太过凶残的名声又兼之和魔境影之国挂了边,这位给人的印象就只剩下了“残暴”之名的邻国领主了,可以拥有这样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算得上是值得炫耀的荣耀了吧?
对方又不是什么必须依附男人才能存活的美艳娇花,于是下意识地觉得露水情缘也没关系、有了子嗣也没关系,那个时候的人大概不存在什么“负责”的心态,于是在学成之后就离开了影之国。
至于那位由他自己亲手抢来的美丽情人?
无所谓的。
凯尔特的光之子并不是依靠爱情传说留名后世的英雄,他一生风流有过无数的情人,一个乌伊芙也只是他传说中的一个部分,当时的他有多傲慢、多不在乎,在不久的将来就有多崩溃多绝望。
名为康莱的少年,却因为父亲临走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三条geis,在尚未成长的年纪里丧命于生父之手。
抱着濒死的康莱把他送到贵族面前时,那孩子温和的亲吻了每一个与他告别的勇士。
在一旁看着的库丘林罕见的想起了被她扔在了影之国的乌伊芙……啊,那是个好女人呢,完全可以说是他一生中所能拥有的最好的女人了。
一定非常努力吧,乌伊芙把那孩子教导的很好:王的资质,高强的武艺,以及宽宏美好的心境,连杀死自己的父亲也能原谅,那是因为在最初的时候就能知道了三条geis可能代表的后果,所以说和儿子说起这件事的乌伊芙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呢。
是爱,还是恨,还是单纯对孩子的担心之情?
不知道了。
——某种意义上,他夺走了她所能拥有的一切。
荣耀、胜利、自由,孩子、乃至于余生的幸福,全都轻易地夺走了。
即使是现在,库兰的猛犬也无法轻易下定论自己究竟爱着哪一个女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对他的意义是不同的。
老实讲,刚刚被召唤出来看清御主面容的那一刻,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最初死亡的年代,眼前站着的女人如此苍白清瘦的模样说不定便是饱受丧子之痛后的憔悴姿态,英雄的一生肆意飞扬,唯独一点沉重的愧疚,全都给了她。
……话说回来了,她是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的?好歹也是个以凡人之姿能和斯卡哈对打得难解难分的女人啊。
库·丘林摸了摸鼻子,在过分简陋的房间里转了个圈,一眼瞥见了桌上摆放的一只空碗,碗底还残留着一点没有擦干净的血痕,他拿起那只碗凑到鼻端嗅了嗅,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地上绘制法阵所用的血液已经被魔力抽干了绝大部分,只留下一点干涸的痕迹印在地板上,库丘林蹲下身子用手指在上面摸了摸,和碗中留下的血一样。
上面留下来的一点点魔力波动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要知道那可是昔日亲密无间甚至曾经孕育过孩子的女人;年少的瑟坦特虽然张狂不羁四处留情,但也并没有风流到了连自己曾经倾心过的女人的魔力波动也记不住的程度。
他轻手轻脚的放下碗,把一旁的桌推回到原位掩住了地上的法阵,收拾好一切可能引起怀疑的东西后,这才灵子化隐去身形,走到了门口偷听她的说话。
“——珊戴拉。”那奇怪的男人这样叫她,库丘林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她刚刚召唤自己那功夫的确强调过自己的名字,不过当时的自己只顾着震惊了,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所以这算是带着记忆的转世?还是什么情况?
召唤的那一刻被灌输了这个时代的知识却还没来得及耐下性子认真了解的库·丘林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自己的前情人的身上,那女人太过瘦弱苍白的外表和如今的名字都占据了他全部的大脑,如今想想,说不定不止是乌伊芙,连珊戴拉这个名字也不是她的“真名”,库丘林想到这里撇撇嘴,微微退开一点门缝看着他们谈话。
“这种时候你还在屋子里做什么?”那男人语气极冲,库丘林一挑眉毛,嘴角咧出来一个笑,敢这么和那个女人说话简直胆大包天,估计下一秒就要被乌伊芙给——
“什么也没做,兄长,倒是您不在屋子里呆着做什么呢,这个时候的您应当是在同您的那些‘老朋友’聊天吧?是终于想出了扳倒我的方法还是您终于想起来我还算是您的同胞血亲,终于愿意过来怜悯一下我这个连觉都睡不好的可怜人了?”
对比记忆中完全可以说是平静温和的回答,从“最残忍、最强大的女人”嘴里说出来了。
库·丘林吓得一脸懵逼。
“……你怎么这么生气?”查理皱起眉,声音不由得放缓了几分:“是那条龙把你吓到了?你身体不好,我只是担心而已。”
连素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我道行不够。”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查理熟悉的平稳声线,连素的嘴角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抬起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因为一点小事就心绪波动,看起来我还是差得很。”
她说的是库丘林,查理却理所当然的理解成了先前的事情,他拍了拍连素的肩膀,温声安抚道:“那你就好好休息,贞德的事情姑且放放,反正龙已经被召唤出来了我们也对付不了,那索性就这样吧……需不需要我去找人帮你熬点东西吃?我听侍女说你又是一天没有进食。”
“我不饿。”她皱着眉躲掉了查理的手,扫了一眼兄长略有些尴尬的脸之后,又是轻声叹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期待我早点死,兄长。”
她随口一句话,却让屋子里的库·丘林立刻站直了身体,皱紧眉头。
而查理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跳了起来,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呢珊戴拉!?”
“不,没什么。”她挥了挥手,宽大的袖子顺着细白的胳膊向下滑了一截儿隐隐露出之前划伤手臂时随手包扎的伤口,查理的眼神在她胳膊上一顿,手忙脚乱的把她的手腕抓在手里,把袖子撸了上去飞快的扫了一眼之后立刻又放下袖子,重新把那伤口挡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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