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物是人非（六）（2/2）

好在鹤丸国永也不是腼腆认生之人，只是还没有调整好状态，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

“能不能……”鹤丸国永开了口，“能不能不要告诉一期，他曾经碎刀过的事。”

安倍晴明微微一怔，点头道：“你若想好了要这么做，就让狐之助下通知。”

现阶段，这件事情是鹤丸国永唯一在意的。他整个人昏头转向，好不容易才集中了一点微乎其微的注意力，在来找安倍晴明之前，想了几种可能听到的回复，也考虑了几种应对的方法，却没想到能这么快得到同意的答复。

鹤丸国永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喃喃道：“谢谢晴明大人。”

安倍晴明颔首，见鹤丸国永还呆傻地站在门口，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欲言又止，非常想开口叫他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

罢了，让他自我折磨一阵也好。

等了一会儿之后，安倍晴明先开口道：“锻刀室那里没事吗？”

鹤丸国永茫然地看向安倍晴明，反射弧绕了本丸一圈后，才缓缓地回答道：“哦，没事，药研在守着。”

安倍晴明点了点头：“那你……”

那你回去洗个澡睡个觉吧。

上一秒才决定放任他自我折磨的，下一秒又想劝他回去好好休息。

安倍晴明哑了几秒，改了主意，顺从内心，含蓄地说道：“你身上的衣服浸了水，先回房整理一下自己，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鹤丸国永没答应也没拒绝，安倍晴明觉得他可能不是不想回应，而是这句话太长了，以他现在的这个状态，得花半天时间来反应。

“锻刀少则一日多则一月。”安倍晴明轻轻拍了拍鹤丸国永的肩膀，不等他反应就接着说了下去，“你该随时准备好自己。”

这一句话里有话，可能得花一年来反应。

不出所料，鹤丸国永恍若未闻。

安倍晴明等了片刻，琢磨着现在或许是个机会，可以问一问检非违使的事。

其实关于任务中是否出现过检非违使，平板的探测记录中也能显示。只不过鹤丸国永把平板砍成了两段，里面的数据需要好几日才能重新获取。之前安倍晴明就决定好，如果实在找不到好的机会询问，索性就当做是出现过检非违使，提醒刀剑们注意接下来的任务，小心点总归是好的。

姑且算得上是个询问的时机，安倍晴明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有一事关乎本丸，虽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先问一句。”

鹤丸国永缓缓地点了一下头：“晴明大人请讲。”

有了提前预告，问起来应该会容易些，安倍晴明开口道：“此次任务中，是否出现了检非违使？”

鹤丸国永抬起头，似乎是愣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神情恍惚地微微张开了嘴，看起来像是惊讶的表情，问道：“什么？”

这个反应倒是始料未及，好在没有直接忽视，安倍晴明又问了一遍：“此次任务中，出现检非违使了吗？”

鹤丸国永紧绷着脸，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与方才呆滞的模样比起来要鲜活了不少，却又更令人不忍。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安倍晴明有些看不下去，开始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正欲出言打断，只听鹤丸国永沙哑地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