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京都之行（十九）（1/2）
冲田总司带人离开之后，山林中恢复了宁静，安倍晴明、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准备一起下山。
“安定。”加州清光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佩刀，问道，“刚冲田大人用这把刀跟你打的？”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大和守安定无奈地点头：“是。”
加州清光：“真的？”
大和守安定：“真的。”
加州清光：“我……”
“你闭嘴。”大和守安定抢先一步打断了加州清光，四下里看了看，“药研和小退呢？”
走在最后面的安倍晴明道：“在山道对面的林子里。”
“晴明大人。”大和守安定回头看了安倍晴明一眼，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与新任审神者首次出阵的任务，涉及内容糟糕不说，过程也极为曲折，事故不断。加上加州清光还惹了麻烦，回去之后很有可能会再次被明令禁止他们来京都出任务。
安倍晴明看了过去：“怎么？”
大和守安定不知该怎么说，半晌之后摇了摇头：“没事。”
加州清光还沉浸在“冲田总司用了他的佩刀”的喜悦上，毫无察觉，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刀鞘和刀柄。
一路无言，走到山下之后，药研藤四郎和五虎退也从另一处的树林里走了出来。
五虎退还保持着黑蘑菇的造型，药研藤四郎已经把斗笠和披风摘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都解决完了？”
大和守安定点头：“解决完了。”
药研藤四郎也点了点头，加州清光跑到了五虎退的面前，摘下他的斗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哈哈哈哈哈哈这身行头你们上哪儿弄来的？”
“村口那户人家拿的。”五虎退伸手一指，“现在已经烧没了。”
加州清光一愣，顿时兴致减了大半，把斗笠还给了五虎退：“哦。”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向大和守安定，开口道，“对了，安定，问你个问题。”
“行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大和守安定白了他一眼，“我知晓清理病村一事的始末，但刚来这里的时候也的确是没能意识到，在小鸡蛋家中有产生过猜测，但也无法确定，一直等到我和药研去了那个镇子……后来我担心你们会提前回村，遇到佐藤他们，所以也赶了回来。”
加州清光歪了歪头，张嘴想说什么，大和守安定却继续说了下去：“你也没让我失望，你们果然提前回来了。”
加州清光：“………”
原本还有话说的加州清光顿时无话可说，耸了耸肩示意大和守安定继续。
大和守安定轻轻哼了一声，开口道：“关于病村一事，你们可知道松本良顺大人？”
“还真是松本大人啊。”加州清光惊讶地看向安倍晴明，“他就是救济病村的善人？”
“不是。”大和守安定问道，“你怎会有此猜测？”
加州清光眼神崇拜地看向安倍晴明：“不是，刚晴明大人猜到的。”
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没有，我只是说照顾冲田总司的大夫可能会与病村一事有关。”
“的确有关。”大和守安定点头道，“松本大人曾在新选组为队员们治疗，查出了冲田大人身患肺痨，但当时条件有限，无法治愈。作为医生，松本大人不愿看着自己的病患等死，于是去请教了当地另一位专门研究痨病的医生，他也是新选组一番队队员佐藤的哥哥。”
加州清光愣了愣：“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你还在的时候，冲田大人病得并不严重，他本身抵触疾病，更何况还是不治之症，并没有进行很好的治疗。”大和守安定说道，“池田屋事件之后，冲田大人的病情严重了起来，松本大人没有办法，强行带着他去找了佐藤的哥哥。而那一位佐藤医生当真有些本事，他不治其他病，专门研究痨病，给了冲田大人几味药之后，病情还真有了好转。”
说到这里，专心致志听故事的加州清光松了一口气，五虎退眨巴着眼睛等下文，药研藤四郎和安倍晴明却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事件以惨烈告终，这后面的故事，必然有着痛苦的转折。
“佐藤医生痴迷医术，心地善良，救死扶伤。但毕竟在当时，痨病无法彻底根治，且有着一定的传染性，于是他将病人都带到了这个村子里进行治疗，还带了几名弟子来照顾。”大和守安定道，“佐藤医生自制了一种药酒，内服可延缓病情，外洒能防止传染，那的的确确是一种药，却带着很浓的酒味。当时清光跟小孩争是药是酒的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任务可能是我所知道的那件事。”
大和守安定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往加州清光的方向看了一眼。
以加州清光对大和守安定的了解，当即觉得他应该是在趁此机会嫌弃自己。
还真能把握时机。
“松本大人和冲田大人时常会来这里，也会给予佐藤医生一些物质上的需求，这些病人包括冲田大人在内，病情的确得到了延缓。”大和守安定微微一顿，继续道：“后来，有一个九岁大的小孩因肺痨病重去世，他的父亲觉得是佐藤医生在利用病村试药，害死了他的儿子，一刀捅死了佐藤医生。”
五虎退一懵：“死，死了？”
“当场就被捅死了。”大和守安定点头道，“后来冲田大人处理了这件事，并让松本大人安排，带着佐藤医生的弟子，继续照顾这些病人。”
加州清光了然道：“哦——哥哥被杀，佐藤心生恨意，所以就来灭了一整个病村？”
“佐藤父母早逝，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哥哥的死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大和守安定说道，“这期间也发生了不少事，那位闹事的父亲还传出谣言，说是冲田大人命令佐藤医生建立病村，为他试药治病。后来幕府还介入调查了此事，那一阵的新选组也不太平。”
“真是荒唐。”加州清光“哈”了一声，冷笑道，“新选组就拿那么点儿薪水，哪儿来的钱去建立病村试药？”
“总之当时出了不少事。”大和守安定无奈道，“冲田大人病魔缠身，脾气性情上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改变。后来松本大人出面澄清，恰好幕府中有人曾受过佐藤医生的恩情，于是顺水推舟，宣告是病村刁民惹事，让佐藤带人去清理，也算是报恩报仇两清了。”
安倍晴明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加州清光道：“除去佐藤医生那一块，晴明大人都料到了。”
“不是，佐藤医生那一块才是重点。”安倍晴明摸了摸加州清光的脑袋，“好了，现在事情都弄明白了，没有问题了吧？”
“放心吧，下次不冲动了。”加州清光一笑，又转向大和守安定，“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大和守安定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就一个问题。”加州清光道，“我刚想问的不是你说的这个。”
大和守安定嫌弃：“行行，你问。”
加州清光问道：“我们任务完成了吗？”
大和守安定一愣：“时间溯行军不是你杀的？”
“不是啊。”加州清光也愣了愣，“不是你和药研过来的时候杀的？”
大和守安定摇头：“当然不是。”
“我杀的。”五虎退举手，“就三个打刀。”
这回换成药研藤四郎愣了：“你一个人杀的？”
“药研哥。”五虎退认真地说道，“虽然看起来过程非常艰辛，但其实这只是个三级任务哦。”
“小退一个人杀了三个时间溯行军，真厉害。”大和守安定微笑着对五虎退竖起了拇指，随后又带着“和善”的笑容看向了加州清光，“但这不是任务难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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