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只愿有我，不再有你（1/1）

即便亲眼所见，月下仙人还是不敢相信润玉会对着旭凤主动出击，他终于看出来，原来润玉早就变了。若不是旭凤反应神速，此刻必定被重创。

旭凤挡开润玉一击，心痛得都快受不住了，他问：“为什么？”

他眼眶突然湿了，润玉当真如此恨他。

润玉不回，反手又是一击，旭凤终于开始回攻，但依然舍不得对润玉下重手。他的武力值高润玉太多，即便润玉使出全力对付他，他也只需使个五六层便能压制住润玉。

润玉体力也不及他，只要多拖延一会儿，必定会败下阵来。旭凤就等着他体力耗尽，将他带走。他还是想着将润玉带走。

就在润玉额头开始冒汗，旭凤以为他们的对持快要结束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被他们遗忘在一边的锦觅悄悄挪到了旭凤的身后。

旭凤见润玉已经体力不支，正要使术法将他直接困住之时，身后一痛，灵力突然如水雾蒸发一般迅速散去。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便见一脸冷漠，眸中含恨的锦觅手中握着一把蓝色的水晶刺刀捅在他元灵处。

“你……为什么？”

锦觅恨得牙关打颤：“是你杀了爹爹，是你杀了临秀姨！甚至……觊觎润玉。”

在看到旭凤被刺中时，润玉突然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愣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耳边的厮杀声就好像搭上了云雾，渐渐离他远去，他眼中只看得到旭凤，他金色的盔甲开始染上鲜血，那样刺眼。

旭凤的眼中开始浮上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要成功了，润玉就要是他的了，永远是他的！为什么？！她为什么知道自己内胆精元在何处？

他不甘心！

旭凤怒视着锦觅，咬紧了牙，努力汇集余下的灵力，一击击向她。

就算是死，他也不要将锦觅留在润玉身边，都是她，都是那纸婚约让润玉离他越来越远！只要她死了，只要她死了……

可一切的幻念在润玉出手为锦觅挡开那一击时瞬间破灭。

旭凤双腿突然无力，生生对着润玉跪了下来。他强撑着睁开泛着泪光的眼不让它闭上，强撑着不让身体扑倒在地，一步一步跪行至润玉跟前，更强撑着不让自己伸向润玉的手抖得太严重。

即便行动吃力，他还是紧紧抓住润玉的衣袖，攀上他的手腕，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也想要问得一个答案——一个他曾坚信不疑，而如今却不知安放何处的答案。

“你可曾……爱过我？”

润玉眼睛瞬间泛红，他对上旭凤开始落泪不止的眼，尽力忽略里面卑微到了尘埃的乞求，说出此生最为违心的话：“若有来生，只愿有我，不再有你。”

若有来生，只愿有我，不再有你。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箭穿透了旭凤的心脏，他想怒吼一声，可现在却连跪稳的力气都没有了。旭凤垂下头，他终于散去了所有的力气，松开了润玉的手倒在地上。而那早已被泪水模糊得不能视物的双眼，也终于闭上了。

可我，爱你啊……

泪水，一股一股地滑落，进入他的发鬓，染湿了发根。

这，是他此生最为狼狈的一刻。只可惜，他的心声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