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肥猫、GAME（2/2）

千绪和我对视了一眼，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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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室里，裸露着金属外壳的机器人，端着两杯热茶递到了我们面前。而我正入迷地观察着四周环境，心里涌上些许莫名的熟悉感。好在机器人耐心十足，稳当地举着那杯热茶，等待我回神。

“哇！真是太厉害了！我的朋友介绍了好地方给我啊！”千绪端着热茶，绕着铁皮机器人转来转去，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被这么一咋呼，我才回神，看着面无表情的机器人依旧恪尽职守。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取下茶杯，小心地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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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橘小姐，接下来这些测试可能会有些枯燥无味，但是希望你能尽力配合，谢谢合作。”公事公办的冰冷机器人棒读般地念了段开场白。

隔音效果绝佳的密闭空间里，灯光冷漠地打在机器人的外壳上，显得疏远又冷漠。

考虑到刚刚写在合同上金额可观的报酬，我咽了咽口水，点头表示确认。

我的手指被接上个简易的心跳计数计，太阳穴上被小心地贴上了块芯片。全过程中，机器小哥动作稳妥自然，程序设定得他每一个动作都没有纰漏，但每一次冰冷的接触都能令我忍不住陷入古怪的心悸中。

我摇了摇头。

“那么开始吧。”

洁白的墙上投影着明亮的光斑，我要做的，只是根据显示的图形不同，而按下对应的按钮，采集的应该是我对不同事物的判断并作出正确反应的速度吧。

仿佛在进行学校考试的严肃气氛敦促着我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这个测试——保持着百分百正确率，但速度并不算快。

机器人自然不会对我的行为作出任何褒贬，冷漠地开始了下一个测试。

我接过他递来的头戴耳机，戴上后，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我一个人在呼吸，以及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心跳声响在身体内部。我要做的，只是听着提示音，记下全部无意义音节后，再听着提示音，复述出来。

数据随着我的不断重复测试积累起来，同时被机器人矜矜业业地统计好。

总感觉，这个测试像在筛选什么一般，不过就我表现得这么平凡普通，应该是没戏吧。

最后，机器人给了我一张画着简单两笔线条的图案的纸片，要求我随意填补。我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一竖和略带灵魂的半圆弧，束手无策。直到捏着笔的手心裹着满满的冷汗，我才硬着头皮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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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空气粘滞的测试室，我松了一口气。这可真不是好忍受的，那个机器人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虽然明知道他不可能有什么思想，但我就是有种被狠狠盯着的不自在，像被蛛网缠在身上般脱离不得。

千绪和我分别进了不同的测试室，但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出来。

我还没能着急地询问她的去处，刚刚抓我去测试的机器人去而复返，冷酷道：“月橘小姐，你已经通过我们的测试了。接下来欢迎你参与我们新设备的实验，请放松身心体验。比心哟。”

……？听着眼里只会冒着机械红光的铁皮机器人说出最后那三个字，我僵着脸半晌，发出了嘿嘿的傻笑声。

“哦，原来是测试设备啊。”我抓住了重点，顺从地跟随机器人来到了测试设备的里层房间。

房间布置有种极度的不和谐感，墙纸粉红，吊灯梦幻，然而真实布置却是冰冷的机械床以及悬在四面的电子屏幕。

千绪躺在其中一张床上，静静地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两侧太阳穴的芯片在随着心跳声有节奏地闪烁着。

“你的朋友已经进入实验了。不用担心，我已经设定了一个小时，到点你们就会被自动唤醒，而报酬也会现结的。”白大褂男人靠着门解释道，手里握着根香蕉，正享受般吃着。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我将信将疑地躺上了床，机器人给我补上了另一片芯片，只是这会，却令我一侧太阳穴有种被扎破的刺痛感。

“嘶！”

一滴鲜血流下我的脸颊，机器人的手臂不经意间接下了。

他保持语调平缓：“对不起。”

而我则在一声轻快的歌声后，睁开眼，发现自己所处环境已经完全不同。然而我却一点不慌，冷静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白大褂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月橘小姐，这里是设备创设的虚拟世界，你在这里尽情发挥就可以了。接下来我将不会再干扰你，祝你愉快！”

哈？所以我其实是来体验虚拟现实的设备？那刚刚的测试是什么用呢？

疑问很快就被解答了。

因为，面前出现了个眼熟的存在。

大脑裸露在外的高大怪物与我平视，嘴巴里呼出的气结成了冰碴，肌肉仿佛随意扭缠的麻绳般，却又能起伏呼吸。

虚拟的浮空窗口写着一行字：打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