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你跟你娘一点儿都不像（2/2）

皇帝也不在意她不说话，反而自己说自己的话：“其实你爹他也是个善良的，甚至有几分天真的人，你是他一手带大的，朕倒是没想到你竟然生得如此聪慧，比你爹娘都要聪慧。”

莫涟漪还是第一次听到旁人对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评价，不过却格外地中肯，莫问道是个文人，偶尔还有些文人固有的酸腐和天真。其实如果没有上一世的经历，她现在或许会跟她死去的娘亲很像，抱着对这个世界的信任，然后一步一步走向绝望，再悲戚地死去。“皇上谬赞了。”

皇帝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莫涟漪，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朕没有夸赞你。恰恰相反，在朕心中你娘亲与你爹爹这样的人才好。”

“......那是臣媳误会了。”莫涟漪也不欲与皇帝多争辩，反正如今他是皇帝他最大，他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敢问陛下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没有的话，臣媳便告退了。”

“你先回去吧。”皇帝朝她挥了挥手。

莫涟漪便从御房离开了，只是她刚出了御房，便看到应全一脸着急地跑向了御房，甚至还差点儿撞到自己。这有些不对劲，应全这人是皇上身边伺候最长久的大太监，平时行事作风十分稳定，能让他这么慌乱，一定是宫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她加快了步子又去了一次泰安宫，从嬷嬷口中得知太后娘娘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出了宫。

......

无论什么时候，消息的传播速度都非常快。莫涟漪刚回到家中，便见薛文静出来迎接自己。

“师姐，你知道吗，宫里出事了！”薛文静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方才我在宫中看到皇帝身边的应全公公好像很急的样子，到底什么事？”莫涟漪当时差点儿以为是皇太后出事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宫里到底又怎么了？

薛文静拉着她进了屋子，说：“文贵妃自缢了。”

“什么？”莫涟漪彻底被惊到了，“怎么会呢？今天我去看太后的时候，太后还说最近一段时间文贵妃也常常过去看她，她甚至还要帮着文贵妃从皇上手中把凤印要回来，她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我反而觉得她是想开了，一个女人，被关在那样的牢笼之中大半辈子，两个儿子被贬的被贬，被关的被关，可能她这辈子的指望都没有了。”薛文静却非常冷静地分析文贵妃自杀的动机，“她可能是终于想通了，也见到了皇室的勾心斗角，却又无力逃离这一切，所以才想到这一招吧。”薛文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明明她跟这位文贵妃没有多少接触。等她说完了，想要把这些话收回去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莫涟漪问了一句：“你也觉得皇宫那地方是个牢笼？你害怕那里？”

“也不能算是害怕。”薛文静解释了一番，“我跟你说过的吧，我在我那个世界看过很多宫斗的和电视剧，就觉得宫里的女人整日斗来斗去也挺没有意思的，斗到最后哪儿有胜者，不都是失败的人吗？”

莫涟漪深重地看了她一眼，说：“你说得不错。”即便是真的活到了最后，自己的儿子成了九五至尊，当初不还是要跟三宫六院分享那一个男人。

薛文静拉着她的手，似乎很高兴她跟自己的想法一样：“所以师姐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等帮助二皇子得了皇位，也让季云轩得到他该有的惩罚之后，我们就离开京城怎么样？”

“好的，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莫涟漪把人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许诺，“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走。到那个时候，我爹也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能够远离这纷争的庙堂了！”

......

文贵妃出事还是雨痕最先发现的，她见文贵妃许久不曾出声，心下总觉得不安，便大着胆子去敲了寝宫的门。没想到里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推开门才发现文贵妃已经自缢了。

御房里，雨痕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在皇帝面前说：“陛下，求您为娘娘，为娘娘伸冤啊！”

皇帝也没有想到文贵妃居然会来这么一手，此时他手中拿着文贵妃留下来的绝笔，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文贵妃之死实在是奇怪，他便问：“她有什么冤屈，你与朕说说。”

“陛下，娘娘一直好好的，可不久之前苏贵妃娘娘突然来了一趟，在娘娘面前说了些关于四皇子和五皇子的话，娘娘她才会一时想不开的啊！”雨痕也是个忠心护住的，现下文贵妃已然逝去，她就算拼着自己这条命，也要把害了娘娘的人拖下水。

“你所言可是真的？”皇帝大怒，“来人，去传苏贵妃！”

文贵妃的绝笔上丝毫未曾提过苏贵妃去她宫中出言不逊的事，可也说了她实在撑不下去了。若雨痕所言非虚，那苏贵妃与此事绝对逃不了干系。

雨痕闻言，直给皇帝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多谢皇上为娘娘做主，这样奴婢下去见娘娘的时候，也就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