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及笄之礼（2/2）

等人来得差不离，莫问道才吩咐主持及笄之礼的人开始。莫涟漪的及笄之礼没有那么复杂，上辈子又经历过一次，因此一点儿差错都没出。等及笄之礼礼毕，莫问道又亲自牵着莫凭栏烧香祭祖，算是在众人面前将这个儿子过继过来，给了他一个明面上的身份。

宴会之后，众人正要散去，不曾想这个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季云轩，哦不，如今得叫宣王了。

“臣等见过宣王殿下——”

“都平身吧，本王今日过来不为公事，不必多礼。”季云轩虚扶了最前位的左相一把，一伸手便见身后的随从将礼物送到了他手上，“今日本王过来一为祝贺莫小姐及笄之礼，一为恭贺左相喜得佳子，孰料……”季云轩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过来了人家酒席都要散了。不过这样也好，说不定莫小姐对自己印象更加深刻，能一下子就想起自己来。

这么想着，季云轩的目光朝莫涟漪望了过去。

莫涟漪感觉到他的目光，睫毛轻颤，却始终不曾抬头。她不敢去面对季云轩，她怕自己根本掩藏不住自己的刻骨仇恨。上辈子自己的一切苦难，跟长歌脱不了干系，跟薛文静脱不了干系……而最最脱不了干系的，可不就是季云轩吗？整治了长歌，让她再也不敢造次，而薛文静则早早地避开了京城这些纷杂，即便她真的已经如外界传扬的那般，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可季云轩……

“涟漪——”莫问道见莫涟漪迟迟未接下礼物，只当她是小女儿的娇羞，便亲自将礼物递到了她手中，“还不快谢谢宣王殿下。”

“涟漪谢过宣王殿下。”莫涟漪只好欠了欠身子。

季云轩见莫涟漪没什么别的表示，只好说：“不知莫小姐肯不肯赏脸与本王谈一谈？”

这话问的是莫涟漪，可季云轩看的却是莫问道。莫涟漪不忍看莫问道为难，便说：“既然如此，那宣王殿下请随我来。”

莫涟漪直接将季云轩带到了后院，问：“不知宣王殿下有何吩咐？”

季云轩看着莫涟漪，说：“莫姑娘忘记了吗，两年前在法缘寺，是你救了本王的性命。如果没有莫姑娘，本王哪里会有今天？”

“法缘寺？”莫涟漪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没想到小女子当初救下的竟然是王爷您！”

莫涟漪话刚说完，就被季云轩捉住了一双纤手：“涟漪，本王日思夜想两年，终于能亲口对你说一声感谢，当初你的怀抱是那么温暖……”

“殿下请自重，当初温暖了殿下的是狐裘，不是我。”莫涟漪有些无语地说，当初她虽然站得远了些，可也看得出来薛文静是连碰都不想碰到季云轩一下的，哪里来的温暖的怀抱？怕不是在做梦啊！

“……”季云轩也有些尴尬，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不管怎么说，本王都是要感谢你的。而且这两年里，本王对你是朝思暮想，涟漪，你愿意成为本王的王妃吗？”

莫涟漪看着季云轩，突然觉得他也有些可悲：“王爷，难不成王爷也喜欢看小话本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之类的，如果王爷今日说的是喜欢我，我还能与王爷说些别的，可是仅仅是为了报恩王爷大可不必如此，当初在法缘寺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涟漪——”

“殿下，我们单独出来的时辰不短了，再继续下去一定会让人误会的。”莫涟漪说着往后退了几步，与季云轩保持一定的距离。

季云轩伸了伸手，又放下，说：“那莫小姐还是先回去吧，本王也该告辞了。”

经过季云轩这个插曲，莫涟漪发现自己又想起了薛文静。明明上一世那个恶毒的薛文静跟自己相处的时间更久，可自己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偏偏还是这辈子那个天真中带着点儿傻乎乎的薛文静，那个嫌弃季云轩满身血污的薛文静，那个糯糯地喊自己“莫姐姐”的薛文静……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