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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生百年终是客,不笑苍生笑吾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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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军面色凝重地行走于大街之上,此刻的他茫然失措,不知何去何从。

他已净身出户,所有的房产与资产皆留予了柳亚娟和女儿。

不仅如此,他还为儿子陆阳准备了一张存有200万元的银行卡,交予柳亚娟妥善保管。

此乃儿子陆阳的创业资金,虽目前无需动用,然或于日后退伍之际能助儿子一臂之力。

唯一愧疚的便是父母,除了赠予他们一套房屋,再无余钱可供尽孝。

每每念及此处,陆小军便不禁鼻头一酸。

腊月的风裹着冰碴子,陆小军裹紧那件穿了五年的藏青色外套,在霓虹闪烁的街头踽踽独行。

街边橱窗映出他凹陷的眼窝和两颊的褶皱,鬓角的白发在路灯下泛着冷光,与橱窗里光鲜的新年海报形成刺眼对比。

裤兜里仅存的几枚硬币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像是命运对他的嘲讽。

他租住的城中村位于城市边缘,斑驳的红砖墙爬满青苔,晾衣绳上滴落的水渍在地上汇成深色的污渍。

推开203室的铁门,潮湿的霉味混着方便面的油腥味扑面而来。

十五平米的房间里,一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占据了大半空间,墙角摞着几箱啤酒罐,是他在工地搬完砖后唯一的慰藉。

求职的日子如同钝刀割肉。

人才市场里,年轻人的简历像雪花般纷飞,而他攥着那张泛白的高中文凭,在保安不耐烦的驱赶下,灰溜溜地钻进劳务中介。

第一次进工地时,四十斤重的水泥袋压得他腰椎生疼,粗糙的编织袋在掌心磨出血泡,混着水泥渣结成硬块。

深夜回到出租屋,他对着镜子抹红花油,瞥见自己后背上纵横交错的勒痕,突然想起柳亚娟总说他年轻时脊背笔挺,能撑起整个家。

餐馆后厨的工作更难熬。

凌晨四点就得去菜市场挑菜,油腻的围裙沾满泔水味,切菜时走神被刀划开一道口子,老板只扔来块创可贴,让他继续剁肉馅。

有次端着滚烫的汤锅差点摔倒,汤汁溅在脚踝上烫出大片水泡,他却强忍着疼痛赔笑道歉——这份工作要是丢了,下个月房租都没着落。

每个深夜,他都蜷缩在硬邦邦的单人床上,手机相册成了唯一的精神寄托。

照片里,朵朵穿着粉色蓬蓬裙在花园里追蝴蝶,柳亚娟倚着藤椅笑靥如花,背景是盛开的野玫瑰。

手指划过屏幕时,他总会想起女儿奶声奶气的\"爸爸抱\",想起妻子在厨房系着碎花围裙熬汤的模样。

泪水浸湿枕头,他蒙住头压抑地呜咽,生怕吵醒隔壁打呼的租客。

最煎熬的是面对父母。

父亲中风后行动不便,母亲每天推着轮椅在小区晒太阳。

每次视频通话时,他总是躲在工地厕所里,那里环境恶劣,光线昏暗,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但他只能强忍着,脸上挤出笑容,告诉家人自己正在谈一笔大生意。

有一次,母亲无意间说起:“你爸总念叨着,说过年一家人好久没拍全家福了。”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破了他心中那层厚厚的伪装。

挂断电话后,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缓缓蹲在沾满污渍的瓷砖地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他哭得像个孩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无奈都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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