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鬼蝶！”，一道清脆的声音飘过。端坐在燃火一侧的白衣少女开口唤道，那缠绕在女将身上的风沙才轰然散去，殊懿脚下一虚，颓然倒在了沙漠上！

她抬起眼睛时，那白衣少女正看着她，神情不恼也不怒，她问：“我救了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呀？”

殊懿冷道：“你是妖，难道，我不该杀你？”

白衣少女征了征，然后，居然一脸温和问她：“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妖呢？”

殊懿道：“单凭我杀不了你，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冷冷的环视着四周，寻找着什么似的：“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妖精隐秘在这片大漠之中，就在你的身侧，对吧？”

白衣少女微笑：“我若真是妖，白天姑娘受辱之时，我又岂会出手相救！”

她不提起这件事情还好，一提起这件事情，殊懿就更加冷厌了，她盯着白衣少女道：“原来白天那场诡异而起夺人命的风沙是你们搞的鬼！”

白衣少女坦然的与她对视：“这都是为了救你呀，白天的那些将士都不是好人，他们杀人如麻，嗜血成性；即使是死，也是死的其所。”

殊懿闻言当场失声大笑：“杀人如麻？嗜血成性？他们若是死有余辜的坏人，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好人呢？”

女将紧盯着她，干裂的唇角抹起一抹冷笑，带着几分酸涩和沧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吗？”

白衣少女没有答话。女将便道：“因为我杀了他们大梁的将士不下十万，亲自领兵攻破了大梁的三座池城，就连今天我会落在他们的手里，皆是因为我要出兵侵袭他们的第四座池城，只是这过程中，被奸细泄露了行踪，我才被他们追杀到此！”

“你说，我是好人吗？”

白衣少女定定的注视着她近乎癫狂的嗤笑，漂亮的眸子如水般沉静轻柔：“即使你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但，你还是和他们不一样的！”，“因为我可以感觉到，那些死在你剑下的所有人，并非是你愿意所杀的，如果你可以选择不杀人，你一定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生命。”

白衣少女冲她露齿一笑，纯真无邪：“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殊懿止住了笑意，心底莫名的狠狠的颤抖了几下，可她依旧神色僵硬着沉着脸提醒少女冷道：“人生在世，本将劝你还是不要太自作聪明为好，你可别忘了本将方才的剑差一点就架在你的脖子上了！”

白衣少女悠悠的一笑，取出了手中的一串由黑石打磨而成的镯子，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你之所以失控要杀我，不是因为我是妖，而是因为它，对不对？”

茫茫大漠夜凉如水，那只纯黑色的手镯落在她洁白的掌心中，衬得她的手掌肌肤莹白胜雪！殊懿乍见此物，一扫刚才的冷态，神色大变，挣扎着从沙地上爬起，放下了一切戒备；摇摇晃晃的朝那白衣少女走去！

似乎，那落在白衣少女掌心之中的黑镯就是她的全部生命，即便是死，也绝对不可以让它落入生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