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河图镇(1/2)
上回书说到。
龟厌因元神受损,心力不支,着实的看不得那“天书”,便想起他那师叔才学渊博,纵览群书,索性让他看了,兴许或有些个眉目。
刚想至此,倒是想起,经这一场劫波荡过,且不知这自家的师叔是生是死,饶是一个心下黯然。遂拜托了重阳将那棺盖上的文字描画下来以便日后参详。
自家身衣是一个残神衰,且做不得牛马之事,便让那张呈唤了亲兵过来,将棺木周围干土清了,以便他入那坟坑细细看来。
令下如搬山,不到片刻。见那些个亲兵来至。便是摘盔卸甲,一番的刀铲手刨,忙碌了清理那石棺的周遭。
那陆寅省事,搀扶了龟厌一旁坐了,自腰间摘了酒囊,于他喝了暖身。
然,一口酒刚刚咽下,便听的那幕坑中亲兵惊呼。抬眼,见那些个亲兵手拉绳拽的将自家的伙伴自坑中捞出。龟厌且要起身,倒是忘记了自家的那条烂腿不济。且攀了那陆寅想要站起。
如此,便是让那重阳道长抢了先,望那亲兵道:
“何事惊慌?”那亲兵神色惶恐,口中断断续续的亦是说不出话来。
龟厌到得那亲兵身前,却只听得那亲兵面上惊慌,口中絮絮叨叨语焉不详。便是扔了酒囊于他道:
“缓口气,慢慢说来。”
亲兵喝了口酒,缓了一下,只出两字:
“鬼脸”
且只两字,却让周遭人等一片的迷茫。重阳心急,拿了亲兵手中的绳子道:
“放我下去!”
龟厌却伸手拦了他去。遂拿了绳子围在腰间,让那亲兵将他放入。
下得坑来,且望了四周,心道:且是难为了这些个宋粲的亲兵。那棺外有椁,甚是巨大,且不是起初所见。口中喃喃自问了一句:
“石棺石椁?”周遭被那些个亲兵生生刨出深一丈,广五尺的坑来。然虽如此,却还未见那棺椁的基底。
周遭土质坚实,阳光不达,饶是一个阴森。
触之,便觉有寒气源源而来。龟厌心下道奇,遂将那砂石抠出一块来。捏了拳,再开,粒粒散沙,且是要将他手中的水汽抽干了一般。便慌忙扔了手中的沙土。细细思之,此处究竟是何处所在?
且在想,便觉身后阴森之气袭来。且不似周遭寒气所致,便是那种有人在背后望他一般。
龟厌心惊,且回头。便见一张人脸迎面撞了来。慌得那龟厌惊叫一声,慌忙念了护身咒语。却见那人脸不动。呆呆地望了他。细看了便着实的松了口气。那人脸却是一个棺椁上的石刻。心下道:此番元阳丢的多了些个,且被这石刻人脸吓得险些屎尿齐流,说来也是个笑话。
坑上重阳听得龟厌惊呼,大声叫了声:
“仙长!”
龟厌且笑了自家的胆小,便嘻哈喜爱了一声,回了“无事!”
说罢,且细细的看那人脸。
所见,那棺匣之上刻人面,周遭雷纹围之。并有绳纹河图。应是远古之物。
其沟壑间且有些个朱砂、丹黄残存。像是原先为彩绘,且不知经得多少个年岁,如今已经斑斑驳驳见不得往日的面目。
然,那刻画倒是一个眼熟。茅山有鼎亦有此等人面的刻画,然却无有这样成半面哭笑之诡异状。
细看那人面浮雕状,脸面轮廓清晰,仿佛真真的从那石棺上伸出个头来。且眉、目、口、鼻皆全,颧骨突起。目虽平视,然左右躲闪了却躲不开那石刻人面的目光。
心下且道:是个活物麽?想罢,便以手触之,且看有石壁无机关。然手触之,顿感那冰凉质感透骨,且是个源源不断,沿了那手指直逼体内。
那寒,透了脏腑,穿了骨缝,饶是一个无孔不入。然,恶寒过后,便是体内有热盛出,便是将那心肝脾肺的炙烤的一个揪心。且是见过那和尚被阴火灼烧之状撞入心怀。便是赶紧收了手来。调了气息,压了那阴火灼烧之感。
倒是不敢再摸它。然心下有是个不甘,将脸凑近了看那刻画。
见那人脸呈左哭右笑之态。笑脸棱角分明有阳刚之态,哭者阴柔,呈一个苦闷之色。两面合来便是一个阴阳同体,饶是让人一个无寒而栗。
倒是想起适才与那坑口看了,此阵且与那先天八卦相仿。然现在看去,那棺上遍刻云雷纹饰,绳纹河图,却独不见阴阳八卦的图样。
且是一个怪哉?
心下道:说这道教由东汉张道陵天师所创,以黄、老为宗,承袭战国神仙方术衍化形成。
这前秦的神仙方术也有方士,术士之分。
两者皆为修行之人,“方士”为“方仙道”,倒是略微接近现下道士。
“术士”却是一个迥然。便是借自然一切之力修为。
如此,这“术士”坠入魔道者颇多,其修行便是更接近巫术一类。
这不见阴阳八卦,且能摆得出此阵来,且不知是于此地埋葬者方士还是术士。不过可断,且在先秦之前。
即便为方、为术,此番布阵镇住这旱魃者亦是舍生取义之古圣先贤也。其修为法术皆为我辈仰望之。
且在感叹,便听的上面的亲兵哼嗨。
却是重阳指挥了众亲兵合力开了那石棺。原先棺盖已经被法力冲开了一角,然那棺盖颇重,倒是累的亲兵哼嗨的挪了开些,露出那棺内的遗骸。
重阳探身,见棺内几无随葬之物,却有手铃铜剑在其侧。心道:此乃修道之人也!却不知是何年月何事葬在此处。
然,只一念之间,便顿觉恶寒阵阵,体力不支,便闪身蹲下不敢再看,慌忙自怀里掏出阳符,激出些个阳火擦了手掌,口中念念闭目养神。
见此,张呈在身后道:
“道长,请稍做歇息……”
说罢,回头看了陆寅一眼,那陆寅也不讲话,便自怀里扯出帕子抖了一下,蒙了口鼻,翻身一跃便入的那石棺。
然,且刚入那石棺便觉一股寒意袭来,瞬间走遍百骸九窍,一时间周身战战不可自抑。心下叫了一声“不爽!”刚想起身,倒是一个心神百骸均不由己之感。慌忙喊了:
“拉我上来!”
然是一番手忙脚乱,那陆寅便被亲兵给拉出了石棺。
且在心下慌张之时,却见一个灵符贴在胸前。那陆寅诧异,遂见那符箓自动,灵光游走,便觉一股暖流撞开盘于百骸之寒意。于是乎,随之惊呼一声出口,顿觉这身子又是自家的了。
此时才见那棺匣之侧龟厌喘息了看他。
倒是有心谢了,却一时想不起来该说些个什么。只得仿了重阳,叉手叫了一声“仙长。”却见那龟厌望他道:
“且小心了。”
得了龟厌的话来,便是一个轻身跳了下去。有了适才的经验,那陆寅亦是不敢唐突,且双手双脚撑住那棺椁的石壁向下观看。那陆寅
见那遗骸身上衣物尽化,只留下干尸般的尸骸,幽幽散出青玉般的光泽。心问道:玉化麽?
且探身,取了毛刷,清了那尸骸上的腐败之物。见那尸骸发白有髻,却是脸朝下趴着,顿时心下一沉道:
“此乃覆葬吗?”重阳得此话,便让张呈搀了龟厌,自家上前观看。看罢,便是一个眉头一紧,叹了一声道:
“然,此葬魂魄便脱不得肉身,不得超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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