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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瑞炭色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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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几次三番的胡闹且是让那宋粲恼怒。碍于这厮与那之山郎中师徒的情分便是一个敢怒不敢言。然,且不知,这道士却要胡缠到个什么时候。

正在想着便有听的那之山郎中怒斥道:

“讨打的村汉!还不下去!”

程之山再次呵斥,惊得那道士一个激灵,赶紧端茶出去。

见道士出门,宋粲且是长出一口气来,整了身上的衣冠再次端坐,对下首海岚道:

“匠籍海岚。”

只四字,饶是威压甚重。将那海岚唬得跪伏在地,不敢抬头,战战道:

“小……小……小人在。”

见那海岚如此,那之山郎中便从旁柔声道:

“你且说来,不必慌张。”

尽管得了此话,然那海岚依旧摄于那宋粲之官威,其身抖抖,其言战战,结巴道:

“小……人,连……日,连日……研读汝州各窑火经,发,发现,此地薪窑居多,石炭窑有其三。以火力较之石炭尤胜。但以质而言,薪炭又胜之。盖因此地石炭杂质甚多,小人在相州所用均为当地石炭,火色青黄,烟少味淡。初到,便收此地石炭燃之,味重且火色为红,其中硫火频现。此断,其杂质尤甚,致火力不足。”

海岚的话语,随着术业进入而变的流畅,且侃侃而谈娓娓道之。那宋粲且不甚懂得那其中“石炭”、“薪炭”有何区别,“火色”之言且是第一次听说。饶是听的一个云里雾里,不得其宗。然,回眼且想求助于那郎中,却见他在一旁翻书倒是不敢相扰。

刚想收了眼去,且见那郎中搬了书与他,悄声解释那海岚言语。倒是两人且说且听那海岚言:

“据小人所见,火力十足者必炉火纯青,无味无烟。适才听闻程司炉所讲,瓷窑之事,却又不同于冶铁炼铜。小人所见之,铁石锻打冶炼,火色均可用肉眼观之。然,瓷窑盖因火力不足,尝以焖烧之法。以图增其时长,积火力而不散……”且说至此,便有皱眉,思之片刻又道:

“然,其火色烧样均不得开炉勘验,而不可判之……”

然,所言,却让上座两位听者心情逐渐沉了下去。

所说无非两点,饶是一语中的。一则,炉火不足。二则,即便是火力尚可,然,施闷烧之法,这火力或盈或缺又无从判断。况且,就目前为止,这两项都无法改进。

那位问了,这瓷窑火力就那么重要麽?

哈,瓷窑也罢,冶铁也罢,关键就在这火力。木头燃烧的热量值在八百度左右,别说冶铁,便是那青铜也化不得。所有金属工具都需得锻打成型。随着鼓风机的发明,和煤炭的发现,才有的青铜铸造之法。

然,瓷窑,非一千度不可。低于这个温度,就是陶,不可称之为瓷。就连低温的釉上彩也得要一千度以上。汝瓷、青花之类的至少一千四百度才能让瓷釉呈现出晶体结构。

那位说了,宋朝?能有东西烧到一千四百度?没把你烧糊涂吧?哪会儿能有这样的温度?

这事……玻璃提纯的温度是多少?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为千四到千五摄氏度。你可以看看一九六九年河北定县静志寺塔基地宫出土的北宋刻花玻璃瓶。通体透明没气泡。

而且,这还不是最变态的!最变态的还是瓷器。那是要根据各种釉料的特性去调整温度。也就是说,这窑炉的温度不是恒定的,是需要时刻的检视炉窑中的火力。

还是那句话,别小看我们祖先的智力,也别小看他们的动手能力。我们这个文明,科技的落后于世界也是在清中叶。

得,闲话少说,省得人说我是宋吹。

咱们书归正传。

两人且听那海岚所言且是一个郁闷,倒是这火力,监看这两性便是哪个都没办法实现。

正在三人陷入沉默之时,却见门帘一挑,露出一人头来唏嘘幽叹挤眉弄眼的引人注意。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道士。见那道士的嘴脸,且是扰得那宋粲心烦意乱。那之山郎中亦是个无奈,也只能面带歉意,悄声与那宋粲递话:

“莫要睬他。”

此话且是引得那宋粲怪异,且是奇怪的望了那郎中一眼,心道,你这郎中且是哪里都好,便是这狼犺的道士饶是个惫懒,且是如此忍了他,倒是个怪哉!

便是看了那之山郎中,虽百思却也想不出其中之缘由,便是作罢。

且望了下跪的海岚,心下且是将那道士恨毒了也。心下狠狠道:若是没他,便是一个海晏波平。

然,那道士见无人理他,便是一个变本加厉。那糟糟切切之声且是让那宋粲心浮气躁。且想问那之山郎中为何要寻来此人在此误事!

且在那宋粲焦躁之时,且见一枣子滚落在脚边,抬眼望去,却见那道士手中正捏了一个枣子且欲丢来。

那宋粲且是不堪如此,便压了性子与那道士道:

“尤那门口做妖的,进来说话!”

道士听罢便是一个白眼丢了过来,回顶道:

“你要我说我便说麽?”

然,又见程之山怒目,便也失了气势丢了威风,遂柔声道:

“你要我说我便说麽……”

说罢,挑帘进室。然,倒是个拘谨。且缩手缩脚的做了小样整顿衣冠,却发现自己一身短衣打扮无衣冠可整。于是乎又轻咳清喉。

那宋粲见他如此,便又是一股的无名火涌上心头,罩了肝胆,且是郁郁的全身不爽。心道:这厮且是嗓子里卡鸡毛了麽?相罢且那眼看他,然看了那厮的面目还不如不看,便又得一个窝心。

然见程之山依旧怒目而视,那道士高也恭谨,且换去了适才的模样,又回到温文尔雅之态,与那程之山一礼,正色道:

“师叔想是忘了小侄的本行,小侄自幼跟随恩师茅山学艺,也曾降过青龙服得白虎。手中符箓亦是一笔风雷动,片纸鬼神倾……”

这话且是听得那宋粲跌手,饶是强压了那心头之火。好在,且未等他说完,便遭那之山郎中不耐烦的厉声打断,道:

“好生回话!”

那道士得了他家师叔的训斥,且又换作另一副嘴脸,以致言语也似那海岚一样,可怜巴巴的道:

“诶,师,师叔,这,这茅山之冬,想必师叔也知晓,无碳火薪柴实是难挨。小侄便将丹炉废渣中拣些燃尽石炭敲渣去壳得其髓,复,复燃之以取暖,未曾想这废渣之心形如蜂窝,色青如银,小子无知,又得之祥瑞,且名之为“瑞碳”,然,此碳火力较之石炭更甚之……”

那位问了,“形如蜂窝,色青如银”?你说的该不是焦炭吧?你说那玻璃我也认了,现在又整出来一个焦炭来?

焦炭是在一七零九年,由英国的Abrahadarby发明和应用的,并获得了这项技术的专利?!

你说的对,不过我也没胡说。河北的观台镇发现了好几个宋代的炼焦炉遗址。不过没申请专利,因为实在是没地方去申请那破这玩意。

这事别说你不信,连那宋粲、郎中带上海岚,这哥仨都不信!

听闻那道士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却让听者三人俱惊!

复而再烧?还火力更甚?这都不能用“这不科学”去批判了,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麽。万物!焚之皆毁,安有复烧之理?还得之祥瑞?还瑞碳?是不是昨天的酒还没醒?你到底有谱没谱啊!

宋粲想罢,遂随口呵斥:

“有此事焉?!”

然此言一出,倒是说的自家一个心虚。便又将目光向那郎中、海岚望去,以示询问。那海岚道被官威压的不敢扯谎,见之山郎中沉吟不语,思忖了片刻便小声谨慎回复道:

“炭渣再燃?小人不曾试过,道长乃方外之人,必有仙法点化……”

那道士听了此话便觉三人不信,且是一个心下大不爽。本身被宋粲打断话头已是不快,再听海岚如此说,心里便生焦躁,望了那三人大抢白道:

“闲言聒噪,不若待本道开卦起炉现取之又有何难?”

说罢便甩袖转身出门。且让屋内三人六目两两相望。

怎么茬?他居然还生气了?你这在这胡说八道乱侃了一番,让我们听的一个五迷三道的,拍拍屁股就走了?且不说误人正事,倒是你还理直气壮?不行的话我追出去给人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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