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和王爷格格懵懂的爱(2/2)
端着脸盆走进屋,看见杨军正盯着窗户纸发呆,便笑着对杨军说:
“小军,好看吧,都是杏花画的,那孩子真是心灵手巧,可惜命太苦了”。
杨军听奶奶说杏花的命苦,着急的向奶奶问道:
“奶奶,杏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春丽叹了一口气说: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县里的中学停了课,杏花回了村,帮助他父亲做豆腐。上个月杏花嫁在口里的二姨,给杏花在口里说了一门亲事,听说男方是口里郭力庄公社孙家小庄大队书记的儿子,是个瘸子,品行也不端正。见了一面后,杏花死活不同意,狗日的那豆腐收了人家1000元的彩礼钱,便以喝卤水相威胁。杏花是个孝顺的孩子,便答应了。听杏花说,过了年初六,男方就要来娶人,小军,你和杏花从小在一起读书。
两人从小形影不离。你抽个时间去看看杏花吧。她今天来看你,也是这个意思”。
杨军想了想说:
“奶奶,晚上吃了饭,我去看杏花,和她见最后一面。以后她嫁到口里,我们再见面的机会也就不多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咱们家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一会儿和爷爷去劈搭旺火的木柴,下午帮爷爷炸黄米糕,炸鱼炖肉。对了,奶奶,刚才在坡下碰见了咱们村的村支书那富贵,他让我下午帮社员写春联,我答应了那支书”。
刘春丽知道孙子的毛笔字写的好。在杏元沟读小学时,逢年过节。杏元沟农户家的春联都是杨军写的。
杨军去了北京,每到过年,杏元沟的农民,就要念叨杨军。
刘春丽叮嘱杨军说:
“你先去生产队给社员们写春联吧。按当地过年的风俗,人们都要在29的晚饭前把春联贴上。过了这个时间,贴春联就不吉利了”。
杨军听到奶奶的话,穿上棉衣走了出去。
院子里,杨段景抱着十几根碗口粗的杨木杊子扔在地上。
看见杨军从屋里出来,叫住杨军说:
“小军,你过来。我去后山的杂树林里砍了几十根杊子,你把它劈开,咱们把旺火架打起来”。
杨军听了爷爷的话,转身就去西正房里找砍斧。
杨段军在后面喊住他说:
“小军,你是去找咱们家的那把砍斧吧?别找了,前段时间我去后山砍柴,不小心地砍斧给弄丢了。
说完,杨段景把一根扬木杊子递给了杨军。
杨军明白爷爷的意思,爷爷这是让他用手掌劈断杨木杊子。试探他的八卦掌荒废了没有!
杨军用手掂了掂手中碗口粗的杨木杊子。
觉得用手掌踢断,应该不成问题。
他也想给爷爷露一手,证明他去了一年北大荒,他的八卦掌没有荒废。
杨军看了看手中的杨木杊子,气沉丹田,把一口气全憋在了手掌上。
只听到“咔嚓”的一声,碗口粗的杨木杊子了,被杨军劈成了两段。
杨段锦看着杨军,满意的笑了。
随后他又把一根稍粗的杨木杊子递给杨军,杨军还是轻易的把杊子劈成了两段。
杨段锦不动声色的把一根水杯粗的杏木杊子着递给杨军。
杨军为难了,他知道杏木杊子比杨木杊子硬多了。
用手掌把杏木杊子劈成两段,他还从没尝试过!
杨军接过爷爷递过来递过来的杏木杊子,在手中掂了掂,为难的看着爷爷。
杨段锦看了杨军一眼,没有说话。从地上拿起另一根稍粗的杏木杊子着,然后高举手掌。就在杨段景劈下杏木的一瞬间。
杨军看见爷爷的手掌变得乌黑,手掌上的青筋都凸显在外面,只听沉闷的一声。
坚硬的杏木已断成两截,杨军惊的目瞪口呆。他看出来了,爷爷的功力远在他之上。
杨军羞愧的低下了头。
杨段景看着杨军窘迫的样子,笑呵呵的对杨军说:
“小军,去了一年的北大荒,你的武功没有荒废,但也没有长进。学海无涯,记住爷爷的话,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要勤学苦练,仔细揣摩。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杨家的八卦掌硬功夫,还要靠你发扬光大”。
说来杨段锦手起掌落,一根碗口粗的杏木,又被杨段锦劈成了两段。
掌灯的时候,杏元沟散落在坡上坡下的土房都亮起了灯。
过大年,家家户户灯光都比平时亮了很多,坡上坡下不时的在响着鞭炮声。
小山村没有娱乐的孩子们,把平时积攒下来的钱,偷着买些鞭炮。
还不到大年初一,他们就提前为自己找到了快乐。
杨军这一下午也真够忙的,和爷爷在院里搭完旺火架,又去生产队帮社员们写完春联。
回家后又和爷爷奶奶炸黄米糕。
口外的人家炸黄米糕是过年的一项重要活动。过年的那几天,生产队碾房的碾子就没有闲下来过,白天晚上都在滚动着,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小户人家,过年的那几天都要吃一顿油炸黄米糕,否则这个春节就没有年味。
油糕炸好后,邻里之间、亲朋之间。都要相互赠送,当地有这样的歇后语,叫邻里送糕,有来有往。
完了还要炒菜请客,最后吃不完的油糕都要冻在缸里,留着正月里不动烟火的时候吃。
过年的那几天。大人们特别的累,迎来送往,累的开心,累的快乐。
炸完油糕,贴完春联,人们就猫在家里等着过年。
杨段锦家在杏元沟是小户人家,如果杨军今年不回来,剩下他们老两口不准备炸年糕。
杨段锦和刘春丽在杏元沟的人缘极好,几乎大半个村子的人家都要给他家送炸油糕,社员们送来的油糕,够他们老两口吃一个正月。
杨军回来了,杨段景和刘春丽商量,还是在大年二十九的下午补上了这一遗憾。
晚饭后,杨军去了半坡的那豆腐家。
那豆腐家刚吃了晚饭,那杏花正在洗刷碗筷。
他的两个妹妹桃花和梨花趴在炕桌上写作业。
那杏花的两个姐姐都嫁到了口里。
给那豆腐要了不少的彩礼。村里的人都骂那豆腐不是人。他不是在嫁女儿,他是在卖女儿。
————一生的大红边里衬托的那些花越发喜庆和俊俏。
看见杨军从外面走了进来,那杏花把洗好的碗筷放进了碗柜,然后擦了擦手,对杨军说:
“小军哥,我以为在我出嫁前见不上你的面了,为了能和你见一面我硬是把我出嫁的日子推到了年后,还真把你等来了”。
杨军斜坐在那杏花家的火炕上,他的心情很复杂。
本来是想和那杏花说些祝福的话,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那杏花嫁给一个腿瘸品性不好的男人,杨军一路上准备的祝福话,咽回到肚里去了。
杨军把一条红色围巾递给那杏花说:
“杏花,我听奶奶说,你过了年初六就要出嫁,本打算初六的那天来送你,可是我初四就要动身去东北,看来我是送不成你了。嫁过去,好好的和人家过日子,别任性,生活上有什么难事就给我写信,我会帮助你的。
那杏花和杨军一样,斜坐在自家的炕上。凄然的一笑说:
“小军哥,不给你写信了,我们俩注定不是一个枝头上的鸟,你是鸿鹄,我是燕雀,我们俩永远不是一个枝头上的鸟”。
说完,那些花扭过头来,对坐在炕上写作业的三妹和四妹说:
“桃花,梨花,你们别写作业了,书读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三姐高中也念完了,在咱们村的同龄女孩子文化最高,最后还得嫁给个瘸子。
咱们姐妹几个,就是爹娘磨的一锅豆腐,卖给谁由不得咱们。
对了,你们去豆腐房看看,咱爹娘给那三嫂磨的那锅豆腐,磨好了没有?我和小军哥在家说会话。
杏花的两个妹妹不情愿的收拾着炕上的作业,临出门时,桃花回过头来对杨军说:
“小军哥,你这次回来把我三姐领走吧,我听三姐说,你在北大荒都当营长了,营长不是能带随军家属吗?你把我三姐带走吧,你不知道我三姐有多爱你。你去北京后,我三姐没少和我们念叨你”!
杏花嫌桃花多嘴,冲桃花骂道:
“桃花,就你多嘴,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让你也嫁给个瘸子”。
桃花和梨花笑嘻嘻的冲杨军吐了下舌头,跑了出去。
杏花也跟了出去,把院门从里面顶上,进屋后对正在翻着桃花作业本的杨军说:
“小军哥,奶奶说你真的当营长了”?
杨军笑了一下说:
“不一定就是营长。我现在被保送到黑龙江省生产建设兵团干部学校读书,之前我已是副连职的干部,有可能干部学校毕业后能提到副营级的岗位上。但生产建设兵团的副营级干部远不能和正规部队的副营职干部相比,正规部队副营职干部有可能带随军家属。生产建设兵团的副营职干部。说到底就是个知青干部,国家有了返城的政策,不管是连职干部还是营职干部。统统都要回城重新分配工作,只不过是在生产建设兵团当过干部的知青。回城后门槛要高一些。分配的工作好些”。
听完杨军的话,那杏花一双好看的大眼眯成了一条缝,笑着又说道:
“小军哥,你放心吧,就是你能带随军家属,我也配不上做你的随军家属,你是城市供应户,我是农村户,你又长得那么俊,那么有才,那么优秀,我就更配不上你了,你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还送给我这么漂亮的围巾!
说完,那杏花把杨军送给她的围巾拿在手里,闻了闻又说。
“小军哥,我俩同学8年,直到你去了北京。这8年里,我们就没有分开过。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特别的安全。杏元沟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说我俩是命中注定的两口子。可是这8年里,你硬是连我的手都没碰过。
小军哥,既然你今天来了,你就抱我一下,好吗?我只要你的一个拥抱”。
说到这儿,那杏花的胸脯,一起衣服,一双美丽的大眼,泪水朦胧的看着杨军。
此时的杨军纵然是铁石心肠。
也被那杏花的痴情给捂热了。
一个美丽的农村小姑娘,这么多年来在一直在悄悄的爱着他,即将要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时。只向他要个简单的拥抱。
杨军的心被那杏花揉碎了!
他站起身来,紧紧的抱住了那杏花。
那杏花在杨军的怀里微微颤抖了一下,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
“小军哥,谢谢你的拥抱,我知足了。对了,小军哥,你以后无论是从北京回来还是从东北回来,都要在郭力庄火车站下车。我嫁的那个孙家小庄,离郭力庄火车站两里地,你回杏元沟,一定要先去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