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不在此刻,不在彼岸,不在中间(2/2)
每一道刻痕都如同恒星熄灭时留下的引力幽影,深邃而不可逆,每一缕微弱的血色光辉,皆是命运脉络在他肌理间缓缓延展,编织着超越因果的律令。
那是镌刻于肉身之上的法则,那是由生命本能推演出的终极定律,那是不可动摇的真实之轴——
当“古魔存在”的理论经由此身的血书所宣告,它便不再是某种模糊的哲思,不再是介于真实与虚妄之间的概念,而成为了一道刻入“存在”本质的命题。
然而,随着信息的洪流悄然逆转,一丝微不可察的异变开始滋生。
铭刻于血肉之上的法则,开始颤动,开始摇晃,开始……崩解。
原本亘古不变的铭文,仿佛遭受了一场无声的抹消,一缕缕细微的裂隙自刻痕之中蔓延,字形的边界变得模糊,意义在扭曲,逻辑在流淌,那由肉身承载的“绝对真理”被逆转、被瓦解。
当那份以血骨为契约的证明被抹消,古魔的存在性随之剧烈塌缩。
它的概念性被剥离,象征意义被抹除,如同一场被晨曦驱散的梦境,如同泡影归于寂灭,它试图重新坠回虚无,回归那不可名状的沉眠之所。
然而——
白折,已然等候在那虚无的边界,静静俯瞰着这一牵
在古魔存在性崩塌的刹那,他那如鬼魅般的手段已然发动。
血菌孽海于瞬间翻腾,如同潮汐倒转,又似扭曲的黑日自噬自身,猩红的粘稠浪潮彼此交缠、吞咬、湮灭,整个菌质之海于不可名状的秩序中自行反向螺旋,将一前否定”的证明彻底吞没,抹消至无可感知的边界之外。
无形的涟漪以血菌为核心层层扩散,仿佛撕裂因果的浪潮,吞没了所有尝试使“古魔不存在”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将这一“否定”粉碎至连回溯的余韵都无法留下。
于是,世界的结构开始畸变——
“古魔存在”与“古魔不存在”这一对立命题被彻底锁入了一个无法破除的闭环悖论。
它既被证实,又被推翻。它既被否定,又被重申。
它既存在于理性之巅,又沉没于虚无深渊。
这一层层悖论,如同永恒运转的因果引擎,在真实与虚妄的裂隙之间滚滚燃烧,不知疲倦,不曾停歇,不可熄灭……
这已非单纯的攻伐,而是一种逻辑层面的永动机循环——
一柄可直指混沌本质的至高武器。
无论是确证,还是否定,皆在白折的操纵下相互抵消,彼此吞没,使得弗洛克提姆赖以存在的虚无本质,在瞬息之间陷入崩折。
——原本不可定义、不可捉摸的虚无状态,被强行拉入了一个矛盾之郑
它的形态开始坍缩,概念开始凝滞,那原本应当处于“此岸”与“彼岸”之外、在“生”与“灭”之间跃迁的存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反噬力锚定在现实之郑
那是一种不应存在的触碰福
它不再是不可测的空,它不再是无定的虚,它的本质被迫冻结成一片无法跨越的凝滞结构,被迫屹立于时空之内,被迫接受自身被触碰、被撼动的命运。
弗洛克提姆的轮回止住了,它的游离停滞了,它的虚无,在这一刻,被白折用悖论的枷锁束缚在了现实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