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这该算是一场悲剧(1/2)
袁尚带着残兵慌不择路,跑出十几里才发觉搞错了方向,本想向北去赵国结果却来到蓝口,这里三面环水当中一座土丘,没有渡船一时无法过河。
曹操大军始终尾随,赶上后将土丘团团包围,袁尚派遣阴夔和陈琳请求投降,曹操还是那句话投降可以,唯独不赦二袁。
当时临近黄昏,等到拂晓曹操必定发动攻击,袁尚趁夜深人静抛弃军队单人逃亡,马延,张顗无奈率众投降,至此袁尚军彻底失败。
西山鏖战同时邺城也经过一场大战,审配几次出城都被史涣挡住,曹操挟大胜之威回到城下展示战利品,大将军节钺,旗帜,光头盔就有接近两万。
守军得知前方失败全都沮丧崩溃,审配仍旧困兽斗,安慰部下说曹军经历大战已经疲惫,暂时不会攻城,袁尚虽然败了咱们还有袁熙,等袁熙回幽州一定带援兵过来。
谁都知道经过西山一战袁熙哪还有兵,过不几天,审荣打开城门放曹军蜂拥进入邺城,巷战持续了几个时辰,等审配被俘,高蕃战死后抵抗才逐渐消失。
孔融生前曾评价审配和逄纪为尽忠之臣,袁绍阵营内部有争执有分歧,到最后发展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其中是非对错因立场和角度不同各有说法,且不管成败,单就一个忠字,这两人当的起,河北绝大多数人都当得起。
审配是魏郡阴安人,死后他的家族遭到清算,罚没财产后上万人被打散到全国各地,从此阴安审氏彻底退出中国历史舞台。
纵兵洗劫城池是惯例,邺城没有一家能够幸免,曹操得知袁绍府邸也遭到打劫,再想去阻止已经晚了,刘褒的财宝一样没保住,袁熙的老婆甄氏还被曹丕抢走。
曹操和刘褒也算旧相识,刘褒是袁绍的小妾,因为生的美丽经常被带出来炫耀,年轻人在前面胡作非为,刘褒在后面拍手叫好。
眼看着故交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曹操也挺无奈的,东西没了可以赔,至于甄氏就没办法了,曹操明白儿子的野心和打算,一咬牙一跺脚,索性将淇园正式送给刘褒。
安抚过袁绍家眷,曹操还没忘记亲自到袁绍墓前祭拜,政治斗争和旧日感情是两码事,祭拜一番也算全了故友情谊。
九月初曹操发出正式行文,免除河北全境一年赋,且税永不屯田,不屯田就意味河北大族产业不被掠夺,河北人之所以抵抗曹操就因为袁家不屯田,只要不屯田那换谁来都一样。
按说这一招釜底抽薪该很有效果,可实际反响却平平,就像一块小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溅起水花,泛起点儿涟漪之后一切又回归静悄悄,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西山之战消灭了袁尚的主力军队,此时河北除了袁谭在没有袁氏的大兵团存在,可曹操和对方是盟友关系,消灭袁谭很容易,就怕引起冀州士族的反对就头疼了。
不知道谁给曹操出的主意,曹军一直留在邺城没有出兵收服冀州郡县,给外界的信号似乎是后勤出现问题,又或者西山之战损失不小。
事情果然朝着曹操预想的方向发展,袁谭趁机出兵甘陵,渤海,安平,河间四郡,前锋直逼易县,焦触稍作抵抗就撤回幽州。
得到消息曹操喜出望外,看什么都顺眼做什么都开心,一次看到户籍不免感叹:“冀州竟然有三十万户百十万人民,当真是大州啊。”
冀州何止三十万户,大族手里还有六、七十万户隐匿没报,崔琰立刻察觉出曹操表面是在吐酸水,实则动了从大族身上割肉的心思,这个苗头必须要打压:
“百姓暴尸荒野本就很苦,王师到来不先传扬仁义,却想着扩充实力,这难道是百姓所希望的吗?”
袁尚虽然败了还有袁谭呢,对于冀州大族喂肉还来不及,可不是吃肉的时候,曹操明白说漏嘴,肃然动容起身道歉,嘴上说的漂亮心里可就恨上了崔琰。
刘琰被贪至救出战场,一路北行收拢残兵,好容易辗转到安国才发现事态不妙,除了韩珩和徐辑,幽州其他官员都不到安国来,赵渎和霍奴借口募兵一去不回,手中除了乌桓人只剩下曹性的残兵。
各种真假传言满天飞,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不赦二袁”这条消息,城里始终弥漫着失败氛围,袁熙整个人陷入消沉,袁尚到来后兄弟俩只要见面总是争吵,等到转年曹操终究没有北上,安国才稍微安定一些。
直到传来袁谭死讯,整个治下霎时如乌云压顶一般,所有人都预感到时间不多了,期间刘琰亲自跑了几趟麴义处,请求让开飞狐口让刘琰一家去并州,好话说尽,甚至愿意拿出全部钱财买路,可麴义只有两个字“不行”。
虞翻几次派人来催促,说已经联络好孙权,船只准备妥当就等刘琰一家出海。刘珪也不止一次派徐藐来拜访,热情邀请袁熙兄弟前往昌平或是逃去乌桓,袁尚与刘琰都很动心,唯独袁熙嗤之以鼻。
刘琰与袁熙因此事第一次激烈争吵,袁熙苦笑着说刘珪和孙权没有区别,军阀都不为自己而活,心里只有地盘和军队,去谁那里都是筹码,人头都会被送给曹操。
刘琰气的直拍桌子:“那去乌桓啊!本初昔日恩惠不浅,总归还有希望吧!”
袁熙冷哼一声:“还打?你打的是不错,那又有什么用?”
刘琰当初的计划破产了,能打不代表曹操重视你,说到底还是实力差距太明显,要换做袁谭或者袁尚的地盘规模,兴许曹操还能选择谈判。
袁尚早没了往日意气风发,讲起话总显得中气不足:“二嫂,算了,哪里都一样。”
袁尚不讲话还好,他一开口袁熙立刻恼羞成怒:“成事不足的东西!若是全力拿下平原岂有今日之窘!”
“别只怨他!你这废物要早做准备,我至于手里没兵?”
刘琰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表面明哲保身暗地里倒是做些准备呀,结果你袁熙一路躺平什么都不干!
“你不是废物!”袁熙语气忽然平静,指着刘琰的小腹调侃:“众人努力始终不见结果。”
这句话如同定身咒,又好似惊雷击顶,刘琰的表情在这一刻凝固住,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脸色一会儿苍白如纸,一会儿又涨的通红。
其中造成这个状况的原因,她自己的心里再清楚不过,过往经历已经无数次证明过残酷的事实——这一生怕是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人的状态了。
这是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隐藏在光鲜的虚幻之下是莫名的痛苦和怨恨,刘琰不愿意去多想得失,更不愿意去面对过去的错误。
久久的沉默之后,刘琰起身朝外走去,袁熙马上追上两步,话音里透着懊悔,还带着最后一丝倔强:“哪里去。”
刘琰慢慢转身,轻挽发丝淡淡一笑:“新做一件飞马纹锦袍,想着送与她穿。”
飞马纹属于汉代皇室的专属纹样,除非御赐否则常人不能使用,刘琰有权使用飞马纹服饰,对此泰山环羡慕不已,正好新做了一件,索性送给她在家里穿过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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