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喝酒误事。（2/2）

【……你不是他。】

区别太大了，就算是半个身子都要失控了的寒岩都能听不出来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这语气……

“你先别生气，我有办法让你理解人类的感情。”

【……】

“我能感觉到，你现在正是因为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而逐渐走向了崩溃。”

［那家伙终于舍得过来修正剧情了啊……我还以为祂不干了呢。］

听到寒时的话语后，寒岩内心升起了一丝兴趣。

【……？】

［啊……就是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创世神，拿着剧本的那个。］

紧接着，寒岩问出了一个让寒时意想不到的问题。

【祂能够改变结局吗？】

［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祂都看了那么多次了都没改……可能是做不到吧？］

［我还以为你会问一些和你自己有关的事情呢……］

寒时的语气有些怪怪的，说出的话也很奇怪，不过祂似乎还挺开心的。

就是只开心了没一会祂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我的任务……改变结局。】

［……？］

【我的……任务……愿望……她的愿望……改变结局。】

［等等……停下！］

……

记忆就这样停止了播放，这一天的记忆再往后就全是一片漆黑了，直到几天后的记忆才恢复了正常。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样也算是“恢复记忆”吧……

“……”

莳烛低着头，关于这里的事情祂还是记得的。

令祂没想到的是寒时和遗梦对此的反应……还有寒岩那些莫名恢复了的记忆。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荧幕上的寒岩看似失控了，但她实际上还是保留了相对来说比较多的理性的。

这一点也和寒不一样……

也就是说……寒岩诞生的时间不一定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晚，至少在此之前她就已经拥有自己的意识了。

意识……因为愿望而现身，然后成为了意识体吗……

可是说到底她也并没有必须要帮助寒的理由，哪怕是看在寒时的面子上也不一定会接下这块“烫手山芋”。

在得知寒岩的真实目的之前，莳烛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那天寒岩向祂全盘托出了自己的计划自己的来历自己的身份……以及她自己的想法。

那时祂才发现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也许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更何况负责这种事情的人是她。

“……”

面对寒岩的突然失控，众人除了感到有些惊讶以外也没别的什么想法了。

主要是这事和寒岩待久了之后怎么说都能见到一两次……

但奇怪的是，寒岩这次似乎只是产生了一点点情绪波动，在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失控”了。

明明以往需要的情绪都是非常强烈的……再不济也会有寒时这样的存在在后面推着她，但是这次什么都没有。

就是这么突然。

“她对负面情绪的适应能力要比寒好上许多，但是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从中诞生的……她对这些负面情绪也没什么抵抗能力。”

白亦这么说着，祂没有直接把话说清楚，只是给众人大致决定了一个思考的方向。

“……”

似乎是惊讶于“这人居然会主动说出这些”这点，莳烛并没有立刻接上祂说的话。

其实还是有抵抗能力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从中诞生的，没有抵抗能力早就‘被同化’了。

只是……寒在‘许愿’的过程中很有可能把自己利用意识承受着的负面情绪也一并传给了刚刚得到实体的寒岩，而这三个事物之间又恰好都有联系……

挺好的，下次别搞了。

『……』

“笑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荧幕前，它并没有使用以往那种浮夸的语气，它甚至什么都没做。

“……”

『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就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又或者彻底抛弃自己的感情。』

“还有一种办法。”

莳烛突然站了起来，看着站在荧幕前的“笑脸”和遗梦。

〔……只要骗过自己就可以了。〕

『以上的三种办法她都尝试过……最后她选择了其中的两个。』

他们三个跟约好了似的，完全没有给人插嘴的机会。

其他两个是不是故意的不清楚，反正“笑脸”它绝对是故意的。

等到他们说完了这三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气氛突然就变得更加压抑了。

虽然听不懂，但是这三种办法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就寒岩的性格来说她最后选的绝对是后面两个。

“……”

“但是……如果抛弃了的话，为什么后面还需要骗过自己呢？”

檀淞对此感到疑惑。

按理来说既然你已经抛弃了那这玩意它怎么样都和你无关了，之后又为什么还要骗自己呢？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而且你为什么觉得她真的会舍得放弃掉自己的情感？〕

“……”

〔哪怕她遇到的净是些混蛋事……她也从没想过要利用这种方法去逃避。〕

〔她没得选。〕

也许是因为寒岩现在这个状态让他们误认为她在感情方面不怎么样……但实际上她真的只是难以理解人类的感情。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指引她的向导，而不是一个把她当作一定能够得到反馈的“交互物”的家伙。

她还需要学习，她那时甚至都还没接触过能够代表人类之间名为“爱情”的事物。

在她的记忆里净是些污秽不堪的、与这两个字带给人的印象相差甚远的事情，她不可能只靠这些片面的见解去回应别人。

她做不到。

“……”

莳烛非常清楚，在那时能够成为向导并真的成功引导了迷茫的寒岩的枫是一个怎样的人。

因此，祂只能在寒岩还未完全成长起来时利用她杀死了他。

祂也非常清楚，在那样的打击下寒岩会怎么做……不对，祂清楚的是寒会做的事情。

而她早就失去那么做的权利了。

早在她知晓并接受自己身份与命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走出了一条与寒截然不同的路。

她当然是不舍得的。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就继续了。』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再看见那家伙和她贴那么近的样子……』

“笑脸”似乎有些犯恶心，它直接捏着遗梦的肩膀低下头，一副要吐在遗梦身上的样子。

〔喂……你要是真吐了我就……算了，就算说了她也听不到了。〕

『……』

精准暴击。

在等待了片刻后，“笑脸”突然用力一捏遗梦的肩膀，然后两个一起消失不见了。

……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寒岩有些僵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扶着自己的额头，回想着昨天的事情——结果死活想不明白自己昨天是怎么了。

【……这也是剧本？】

剧本这么生硬真的好吗……这不是剧本，这是创飞观众的砖。

［应该……不是？不过剧本这东西挺玄幻的，有时候会自己进行修正，没准是正好遇上了呢。］

所以所谓的修正就是强行让寒岩下线然后强制送回这里吗？

这剧本的修正能力是不是太差劲了些……虽然这不妨碍它好用。

〈大概是触发了保护机制吧……比如说在和剧本相差过大时会进行强行修正什么的。〉

［嗯……这时候你确实应该在这里，在之前的循环里昨天你也只是去喝了些酒，后面的事情是完全没有的。］

［不是没提，而是没有。］

【……】

多少有点憋屈。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那个林雨也在寒岩床上啊？修正的时候把她漏了？

［咳……你应该记得吧？我之前说过你们之间本来应该是没有多少交集的，甚至试过很多次你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但是他这次对你……嗯……也就是说那个剧本强行修正的时候可能会把这件事也给修正了，所以你……仔细想想接下来怎么解释吧。］

豁，看样子是直接把相处的记忆给删了？那这在林雨眼里不就是自己一觉醒来从中年大叔变成瘦弱猫娘了吗？

是的，猫娘。

他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只猫耳朵，身后也多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刚刚寒岩是想要下床的，结果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被他的尾巴给缠住了，被迫继续待在床上。

【……修正的时候把种族也修正了？他这个耳朵和尾巴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的。］

“唔……”

看样子林雨要醒过来了，待会有好戏看了。

“……”

林雨一脸迷茫地慢悠悠起身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什么变化，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寒岩。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你……”

“我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做出了一副凶狠的模样，然而这在寒岩面前压根就不够看的。

“……”

“……”

寒岩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对方的耳朵就已经下意识地变成了飞机耳，尾巴也有些微微炸毛了。

但是实际上寒岩只是想仔细看看他现在的状态，所以才会不自觉地皱眉。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的话我就喊你林雨了。”

“……随便你。”

在听到寒岩对自己的称呼时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有一个熟悉的称呼在他的脑海中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

“林雨……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工作是什么吗？”

“……”

林雨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这里的布局还挺熟悉的。

“……”

“哈……你都在这里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明知故问。”

“你就是用这副样子工作的？”

“怎么可能……”

他想要反驳些什么，但他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因为他已经维持这副样子有一段时间了，期间也跟着寒岩一起工作了几天。

身体当然是记得这种感觉的。

“……”

“怎么回事……”

寒岩沉默着，既然效果已经达到了，那她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那……你有工作要忙关我什么事？想走就走啊。”

“那你放开我的手。”

“……”

林雨看着自己缠绕在寒岩手上的尾巴，心中一骇。

“……”

“喂……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也是在这里工作的吧？”

“这和你有关系么？”

“……啧。”

他只能翻身下床，准备跟寒岩一起下去工作。

［居然真的跟上来了……］

【你觉得他不会跟上来？】

［那倒没有，不过总感觉刚刚的你好像有点……不像你了？］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会这么做。】

寒岩没有理会在自己旁边念念叨叨的林雨，她正在专心和那三个家伙对话。

【所以，我昨天为什么会突然失控？】

〈嗯……其实我觉得你不一定就是失控了，至少在昨天之前我还没见过谁失控之后还保持着理智。〉

【理智吗……】

〔……？怎么了？〕

她又仔细回想了昨天的情况，然后做出了回答。

【我不认为那完全是理智，但是……我的脑海里其实漂浮着一个答案。】

［……？潜意识里的答案？］

【差不多吧，它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在和我说，那种事情只要交给她就好。】

〔……〕

也不知道寒时到底想要做什么，直到现在祂也依旧不愿意告诉寒岩祂藏着的秘密。

也许那就是关键……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那时候的你其实不是你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不对，我能够确定那也是我。】

〔你身体里到底塞了多少个人啊……〕

遗梦感到无语，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是。

毕竟一开始她只把寒岩当作自己的替死鬼，结果没想到一转眼就有一群人在她的这个“替死鬼”的体内定居了。

〈嗯……至少现在看来已经有我们三个了。〉

〔废话是可以不用说的。〕

［总之……总之没事就好，就算是外来的不明意识也没事，只要我们在就一定能处理好的。］

［你不用太在意的，我……］

寒时的话还没说完，祂的脑袋就被遗梦用头发拍了。

嗯对，头发。

用的就是遗梦那些拖在地上的头发。

〔风头全让你出了算了。〕

［我这不是突然想到了吗……］

〈噗嗤……〉

［哥你怎么还笑我啊！］

祂们三个吵吵嚷嚷的，寒岩只好暂时先将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

毕竟她一向不喜欢和扩音机或者喇叭打交道，尤其是麦克风不在她手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