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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渡忘川惊世跪吻(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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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渡忘川惊世跪吻(三)

李停云果然是在等他的。

就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手肘撑膝,掌心托脸,百无聊赖地坐着等他,不知吹了多久冷风,见他终于回了,眼睛一亮。

那么长的丹墀,他三两步就跳了下去,在梅时雨身边转了一圈,确保他平安无事,歪着脑袋问:“这次没有遇到危险?”

“我没有出城,只是和林秋叹在城楼上聊了聊。”梅时雨微微一笑,觉着李停云这几下轻快的、甚至有点欢乐的举动,简直像个“纯真”的小孩子。

“聊到现在?这么晚?你们有多少话要说?你以前认识他吗?你们是故交还是旧友?你们在叙旧还是闲谈?你们说了些什么,我能知道吗?”

李停云大抵并不清楚,他此时此刻有多么话痨,都算得上“喋喋不休”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他,他平时顶讨厌话多又密的人,旁人多说一句废话就要把他彻底惹烦,但在梅时雨跟前,自己倒成了那个“话多又密”的烦人精。

关键他还丝毫没有察觉。

梅时雨听他问了一大堆,粲然一笑,“……不告诉你。”

李停云只顾看他对自己笑了,心里狠狠一荡,眼神从愕然,到惊喜,再到冷静,一闪而过的温情,偷偷藏在眼底,哼道:“不告诉我?那好吧,我不问了。”

“你有这么好说话吗?”梅时雨奇了。

“有啊。”李停云挑眉:“心情好就有。”

但话又说回来。

“我其实,不希望你和林秋叹走得太近……你们很聊得来吗?”

梅时雨点点头,说:“还好。”

虽然第一天认识,知人知面不知心,但起码不觉得反感。

他是一个难得能正常交流的人。

“那你要小心了。他这人,伪善得很,也复杂得很,我直到今天都没有摸清他的底牌。你要真想跟他打交道,要多留几个心眼。除他之外,其余三个人,都挺蠢的,可以随便结交。”

李停云言语犀利,揭人老底一点都不客气,尽管这些人才是他的手下,而梅时雨只是个“外人”。但在他看来,哪有什么手下,都是耗材,哪有什么外人,只有至爱。真正能让他在意的,值得他眷注的,除了梅时雨,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

“那你呢?”料想不就,梅时雨反向李停云问起了他自己,“你又是什么样的人?我该怎么与你相处呢?”

“我么,”李停云狡黠一笑,“我当然是个大坏蛋、坏胚子。”

“……”梅时雨一时语塞,这不正是他之前“辱骂”他的那些话吗?

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瞪视着某人,补了一句:“你根本就不要脸!”

“对哦,我不仅人坏,我还不要脸。”李停云哪有一点反思的意思,被骂了还觉得不过瘾呢,“所以,你最好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跟我保持适当距离,别被我带跑偏。近墨者黑,仙尊,当心学坏啊。”

嘴上说着不能,不要,千万别,肢体动作却不含糊,一把拉住梅时雨的手腕,带他走上长长的丹墀御道,三层台基,四十五阶,梅时雨第一反应就是把手抽回来,但也仅仅是下意识缩了一下,就任由他摆布了。

李停云把他带回太极殿,解除了禁制——其实早就解除了,梅时雨到这里的第一天,李停云怕误伤了他,便对他解了禁,是他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李停云亲手给他开门,哪怕他就在门边上站着,也得“劳驾”对方过去一趟,“请”他出去。

李停云还以为梅时雨天生就这么四体不勤、养尊处优的,在藏剑峰他徒弟说不定也这么伺候他,端茶倒水、侍立左右、开门关窗、穿衣提鞋……行吧,李停云心说,这些活儿我也能干,只要梅时雨乐意,保证把他伺候舒服了!

但梅时雨不乐意。

他只是不知道,禁制解除了。

因为李停云忘了说。

俩人闹了一场小小的乌龙。

这之后,太极殿殿主一再向梅仙尊确认,他真的愿意跟自己一块儿生活,梅时雨不愿意也没办法啊,除了点头还是点头,在那一刻,俩人就好像确定了什么终身大事似的,彼此都感觉有点怪异,甚至不大敢看对方的脸,视线一交汇就错开了。

都要“同居”了,双方当然得坦诚相见。

李停云向梅时雨坦白了两件事,一件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另一件是“我情绪很不稳定”,两件事传达一个共同信息:对不起,我傻逼,别惹我生气,必要时请远离。

梅时雨也对他坦言道: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以前怕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但俩人这番坦言陈词,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进展,都当对方在放屁,左耳进,右耳出。

李停云这辈子最大的执着,恐怕就是能在梅时雨的记忆里,留下一点深刻的痕迹了。

当梅时雨承认,对他感到几分熟悉时,他内心狂喜。

原来,之于对方,自己并非“一片空白”,也不是“没有意义”。

梅时雨是有感觉,有印象的。

但,又能怎样呢。

也就止步于此了。

都成年人了,还是认清现实吧,他要是敢跟梅时雨和盘托出,等来的肯定不是眼泪汪汪重叙旧情,而是鸡飞蛋打断情绝义。

反观梅时雨,他当然知道李停云喜怒无常,最好不要激怒他,俩人性情不和,观念不同,很容易发生碰撞和冲突。

不过,他觉得两人可以磨合……人总不能永远都与契合自己的人相处,既要学会被别人讨厌,也要学会接纳讨厌的人,不是吗?

是的,梅时雨心中暗道,师尊说得太对了。

在小十三眼里,任平生就好比一位“先知”,走一步、看十步,他的话总是当时听来无关紧要,但在十步之后,就知道醍醐灌顶是什么滋味了。

因此,师尊说过的话,梅时雨一句也不敢忘,但记得越多,就越是感到困扰。

俩人最后一次谈心,师尊对他说,当年教他修无情道,教他很多、很多的道理……或许都是错的,是在骗他。

这究竟什么意思呢?他修无情道,难道是错的吗?他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师尊有必要骗他吗?哪句话撒了谎,哪个道理不对呢?

梅时雨至今未能想明白。

他的确牢牢地记住了他师尊的话,但要么是理解不了,要么就是理解有偏差。

就像任平生所说的“接纳”,本意是指心宽体胖,不要勉强,接受所有的好和所有的不好,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云云。

俩人在一块儿,可以为了相处而去磨合,但不能为了磨合才去相处。

有些人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硬要磨容易把自己给磨没了。

梅时雨至死没能领悟他师尊为人处世之道的精髓。

就两个字,释然。

可他看不开。

能释然才怪。

走到最后一步,他才幡然醒悟,为什么师尊说他修无情道,修错了。

他太拧巴,天生不适合。

任平生看人岂止看十步?分明一眼就给他看到头了啊。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谈。

总言之,正式开启“同居”生活之前,两位嘉宾相互间是有所坦白的。

但没用。

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太极殿,李停云调出了隐藏在内的八卦空间,梅时雨心想,这大概是他最最私密的领地了,就像山中野兽为了抵御寒冬打造的巢穴,轻易哪能让人发现了呢?

李停云准他随便挑选,他却经过深思熟虑,选中了正南乾位。

妙啊。

某人脸色微微一变。

也行吧。

只要他不嫌弃。

俩人进乾宫小小地呆了一会儿。

等待天明。

虽说这里原是李停云的卧房,但连张床都没有,就像他之前所说,他基本上每天都不睡觉的,要床干什么?只有一条长榻,他和梅时雨两个人,各坐一边。

李停云有点坐立不安,即便梅时雨口口声声都在说这里很好,他却像听不见似的,自顾自地想:晚了,装修晚了,他一定会嫌弃!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所以敷衍地说了声好。

梅时雨特别会敷衍,问他什么不是“还好”“还行”“不错”呢?

好在提前把蓬莱岛扶桑树掘了回来,那木料梆硬,灵气充盈,用来做床最合适了。

从明天开始,要把这里全都改造一遍,越快越好!

“这是什么香?”梅时雨的心思跟他完全不在一条线上,他倒是觉得这里很不错,清雅朴素,陈设整齐,转眼一看,身侧的小几上还放着一座博山炉,只见香炉,不见轻烟,旦有一缕似有若无的残香,提神醒脑。

“瑞龙脑香,又叫‘冰\/片’。”李停云绕到他那边,俯身打开香炉,里面堆了半炉子香料,形似一抔洁白无瑕的新雪,一遇热便会融化似的。

焚香,是件雅事,对于这种雅致的事物,他并不排斥,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玩赏一二,所以,在他的卧房里,出现了一只跟他心性、气质格外不符的博山炉。

在常人看来,似乎很难想象,李停云这么个脾气暴躁、野性难驯的人,还有闲情逸致寻香问道,但梅时雨并没有表露出丝毫讶异,私以为,人的品性与品味不可混为一谈,就像德行与能力并不挂钩,李停云偏巧就是个实例。

毋庸置疑,他是个卓尔不凡的大坏蛋。

也有可能,还是个高情逸态的坏胚子。

“嗯……龙脑香,”梅时雨畅谈道:“我记得《本草纲目》里说,龙脑香‘以白莹如冰,及作梅花片者为良’,品质最为上乘的龙脑香呈梅花片状,因此,还可以叫做‘梅花脑’。”

李停云笑道:“是吗?这我倒是不知。我只知道,这种香烧完了干净得很,连香灰都没有,省得打理了。味道很冷,甚至‘尖锐’,不过,我喜欢。”

所谓“瑞脑销金兽”,龙脑香是一种很特别的香料,与沉香、檀香、龙涎香都不一样,燃烧时会析出雪花状的结晶,香气极为清幽、极其寒冷,烧过之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是真的会像雪一样“融化”得干干净净。

若非冰冷的香气萦绕鼻端经久不散,还以为炉子里从来没有放过香料呢。

世上总有一些东西,唯有通过消失,方能凸显其珍贵。

龙脑香奇就奇在这一点。

李停云正要燃香,梅时雨拦住了他,说:“此香最适合熏烧,可以先用檀木烧制的香灰打底,埋入香碳,上置云母片,再放龙脑香,隔物热熏,香气一点点往外发散,不仅清凉柔和,还更加持久。若是直接点燃,就会像你说的那样,味道冷冽刺骨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说实话,我对‘香道’不大了解,熏着玩玩儿。我说嘛,这香怎么又冲又上头,竟然是我一直以来用错了方法,今天真是受教了。”

李停云随便拨弄了两下,阖上香炉,“但那样太麻烦了,这香我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品的,所以没那么细致……你要是喜欢,我帮你把所有东西备齐,随便你鼓捣。”

他这里,除了香炉和香料,其他物什,诸如香匙、银叶、灰押、羽帚什么的,一样都没有。

正如他所言,大部分时候,他熏香不是为了品鉴,而是有实际用途的。

比如炼丹前祛除一下身上的杂质。

比如杀人后掩盖一下难闻的血腥。

所以,龙脑香他要烧就烧一整炉,图的就是那种猛烈而又冷清的刺激感。

吸一口气,都像冰锥子扎穿肺腑,让人瞬间来到数九寒天,置身茫茫雪原。

梅时雨坦言:“我不爱熏香。”

李停云便说:“是了,你身上的味道本来就很好闻,还用得着熏什么香?和氏之璧,不饰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要是让别的气味掩盖了你本身的气息,那就是画蛇添足、得不偿失了。”

“我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吧。”梅时雨抬起衣袖闻了闻,大概是经年累月待在道庐,沾染了些许梅香,他放下手臂,不可思议地,脸颊一热,忽有几分局促。

李停云倾身与之对视,不知抱了什么心思,一语戳破:“仙尊,你好像脸红了。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刚才那番话,真是……真是奇奇怪怪……”梅时雨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李停云想知道为什么,他更想知道,所以就那样看着对方,眼睛里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迷惘,还有种“百思只为求解”的仰赖。

倘若在这时,李停云能跟他说清楚一点,兴许他这块石头会震荡一下,震出一条狭小的裂隙,哪怕反应不及时,当下不理解,有朝一日,也肯定能明白过来。

但李停云像个孬兵一样退缩了。

他忍不住往前跨了一大步,在察觉到自己离梅时雨已经太近、太近的时候,又逼自己往后退了好几步。

在这场由他发起的对视中,他最先撤开视线,即便回避,也是不动声色,甚至以攻为守,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奇怪?我见过很多炉鼎,都是天生异香。”

“生香之体,是鉴别炉鼎最直观的方法,几乎所有炉鼎身上都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香味,有的都香得发臭了……当然我不是说你……”

梅时雨豁然站起身,声音微冷:“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插手你的私事。但即便炉鼎,也是无辜的女子,你要糟蹋多少个才肯罢休?你做那些,固然对修炼有所助益,但你的修为、境界已经无限接近顶峰,助益又能有几何?”

仙尊对此颇为反感:“你如此纵情纵欲,在此事上耗费的元气,只怕比得来的好处更多吧!风流下作之徒,简直……简直无耻!”

李停云沉默一瞬,“你也看报?”

梅时雨:“……道听途说。”

李停云:“这就是你不对了。”

梅时雨:“……???”

李停云:“你捕风捉影,你无中生有,你造谣,你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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