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采桑子（1）（1/2）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承诺补偿给亲们的三节中的第一节！
越写越不知所措了，亲们有好的意见和建议，都和小夜说说哈！不负责任无良作者我终于把这篇补齐了，呜呜……先闪了！！！
——————————————————————————————————————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吕本中
***
若不是耳畔时不时传来的钟磬声，估计没有人会相信，在这个峰峦怪谲、悬崖陡立、怪石嵯峨之地，有人偏偏在此建屋立室、长居久住。当然，这些人，除了怪，还有一个共同的志向——求仙问道。
端在厚厚落叶铺就的密林里徘徊了近两个时辰后，不禁抚膺嗟叹、唏嘘不已。虽初有老子善摄生者无死地，后庄周亦喜寻古探幽、义穷玄任之境，往后道家之人无不觅清奇高峻之所以居之，但……伊祁端此时想的却是：苏远一定是疯了，才会跑这种鬼地方来长住！
“师父，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师娘啊？”软糯糯的童音带着深深的倦意，小屁孩趴在端背上伸手抓抓他肩上的衣服，“苏苏好想师娘。”
端仰头看远处岚雾中时隐时现的雪峰，一道石阶从山侧的谷间蜿蜒入林中，看样子，要到那道观还有不少路。
“苏苏再睡一会儿，到了叫你。”若不是这该死的山中有禁咒，他早个七八天就上山了。
伊祁苏“嗯”了一声，又合上眼睡了。
眼前的景象渐渐有了变化，秋意在枝头退去只留守于微凉的风里。高崖上，苍翠的高山针叶林在氤氲的水汽中愈发青绿厚重，而崖下，无疑山涧深幽、林泉密布，涓涓水流衬着险峻山林，平添几分灵动秀丽。
风拂微云，天催日晚，暮钟声声荡漾，端踏上石阶的时候，忽而犹疑起这一趟，到底该是不该？
***
“玉老板，不是我说什么，这几件物事的成色真的是不讨喜，你想卖这个价，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到“另请高明”的人却始终也不见走人，岿岿然如泰山一般坐于太师椅上，华清差点就爆出一个“滚”字。
当然，没有哪个商人会赶送上门的客人。华清一边在桌上画着圈圈不知在诅咒谁，一边越发笑得优雅无害：“哦，那张员外不如说说看这成色怎么就不讨喜了？是红得不够艳，还是白得不够纯粹？”
“这红红白白，不伦不类，好好的喜气偏偏带了晦气，岂不是……”
“感情张员外是在暗讽靖王爷了，只是不知员外从何处借了胆？”手指停下画圈，玉华清忽而突兀地朝他哼了一声，别说他护短，这事还就是不许他人乱说了去。
“这这这……”干瘦精明的老头子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半天没“这”出个结果，最后愤愤然甩袖而去。
“哼，浪费我茶水！”倒不介意生意没做成，他拍了拍身前的几个红漆镶白玉的木器，再扫一眼有些空了的货架，不怕卖不出去。
“说起来，萑这家伙，也有好久没出现了。”各人有各人的劫，华清抱起安静坐在摇篮里的小玉玉，无言地摸着他的头。
上官素沫死后不到一天，上官家便来人要把遗体领回去，托辞不外乎无福消受皇恩、小女有辱门楣之类，至于赵萑的种种规劝，也都以高堂未拜、洞房未入为由一一驳回。最后赵萑无法，也只能以死者为大，依言草草写了封休书，任对方将人带走。不出三日，上官家为上官素沫与江饮岚办了场冥婚，双双入葬。生不同衾，死亦同穴，前太傅上官衍一家也算是开明。只是苦了赵萑，这事以后，头上那春色无边绿油油的帽子是再摘不掉了。
“滴——滴……”小玉玉眨巴眨巴嘴，忽扇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揪住华清的头发。
“小玉玉乖，是‘爹～爹～’，不是‘滴’。”忽闻儿子的叫唤，华清不厌其烦地纠正，这几日，小玉玉开口说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滴滴……”扒拉着华清胸口的衣服，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笑成一团，依旧是“滴滴”地叫。
“小玉玉，说了是‘爹’，怎么可以不听话呢？”将儿子举过头顶，华清假装唬着一张脸。
“咯咯咯……滴、爹……”终于，说对了一次。
华清激动难当，抱着小玉玉亲了又亲。“乖，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听听！”只是，这份喜悦，如今还有谁能同他分享？
***
丛丛秋林，潺潺山溪，沿着青石山道逶迤蜿蜒、拾级而上，混元三清观古朴典雅的青绿彩绘牌楼翘起的数角在袅袅云雾之间不时隐现。一侧山壁平整的裸石上以浓墨篆刻老君《清静经》中的“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另一侧则竖着篱笆，偶有迷途的野兔梅花鹿经过。
伊祁端一脚踏在牌楼下，抬头正好看到前方三清殿斗拱中间立双式的青色龙头，刚把眉一皱，颇觉奇怪时，一个青衫小道士已经拦在他身前，轻道“施主，请留步”。
“道长。”端相对作了个揖。
“我观寥贤真人正在做法事，请施主暂随我去常厢等候，勿要打扰。”小道士拂尘一挥，退后两步，低头施礼。
“这寥贤真人做的是何法事，不能为我等观看？”这道观竟有不能看的法事，真真是说不过去，“道长可否通融，我正是为求道而来，这……”
“施主……”小道士的拂尘又挥了几下，“不瞒施主，正是这次斋醮法会的高功吩咐，近日斋沐，不接外客，如有施主到访，一缕请至常厢招待。请施主谅解！”
“道长刚不是说寥贤真人的法事，如何又是斋蘸法会了？”很好，他可以确定，这个狗屁高功，十之八九就是苏远那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