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过来(1/1)
知道体重长了以后的感觉,除了行动更加迟缓,开始我并没有在意有什么不对。人在对不对都不在乎的时候,自然不会留心在意。直到母亲在父亲走了又饱尝四年的苦难离开,我才终于因为喘不上气干不动重活了,甚至有时不干活也上不来气了。过年在社区领面时碰上了以前认识的老哥,说嘴唇发紫心脏有病我没反对,不过也没说出自己还有一直没确诊的矽肺。没确诊也好,我也不去看了,爱有没有。有一样就够要我的命了,多出一样无非是加快一点结束而已,这也是我以前一直想要的心意,现在看来是对的。
人在遭罪的时候,都希望时间不要太长。负面的东西承受多了,再没了发展的前途,有没有持续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意义这玩意的有无要是做起来还可以,玩下去就没意思了。想玩的人大多都想不开,想开的大都是慷慨赴死的义士,虽然说起来可悲可泣的,比起从容就义的仁人还是略显不足,所以前人才说仁可过而义不可过也。当然最好是不过也无不及。
幸好今年的政府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社区的主任徐海燕在过节时拎着东西来了,还有郁宾(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的家人听说后也来了,我问了同行的人才知道的。这是我三十年来首次接受以后无法偿还的私人馈赠,东西多少不重要,精神上对我的支持是无法形容的。直到现在,我不想接受任何救助的,连政府在内,就别说私人了。说起来惭愧:当年母亲脑梗,家里两个病人不能自理的时候,我还去县里要过低保。现在想来,那时我没疯了实属万幸。后来徐海燕又去派出所,和警察一起张罗着给姐办了身份证,可惜因为无法照出合格的相片只能办个临时的:当时连警察和社区一共十多个人忙了一下午,并且姓李的所长(现在我还不知道叫什么)给交的费用,这是我在警察送姐去医院时才知道的。可能是年老无力的原因,还好一路上姐没闹事。要不是她把放了两个月假期的孩子弄得不能回家,我也不会容不下她。当初徐海燕问我用不用把她送走时我还不同意,必竟家里没谁了。回家后我打电话给街道说完姐因为生活不能自理每月交一百元以后才如释重负。
总算能放松一下身心了,调整情绪的日子里,我在想要不要把还没写出的第二本小说写完。直到现在,我还对以前的心有不甘。认为如果不是压力太大,一定会写得更好。很长时间没写,五笔打字忘了很多,眼睛看字也更加困难,时间长一点就不行了。由于自身的压抑,以前连小说的内容也都很沉重。这也是我写不下去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小说的立意是至高无上的,不能总让沉重的话题持续,但要我做出向上的内容很难。于是只好给自己减负。如果还能再写,相信内容会阳光很多。
补充一下,后来民政要姐的身份证报往院费,时间还挺急的,可临时的身份证过期了,办不了存折.我以为这回可完了,来到派出所刚说完,民警马上就说正式的也办下来了,因为相片不合格,费了很大劲.听了这句话让我感动极了,我要交钱民警又没收,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活到现在,我欠了很多,有很多没机会还回去了,以上我说的这些还的机会都不大,或者根本没有.只好先记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