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1)
我以为小沫找到安身之所会就此消停下来,但这个暑假的焦躁天气里,小沫成了个麻烦人,满世界地疯狂地找我,可能只是因为她果汁瓶盖拧不开了而已,一个人的依赖只要成为习惯,一旦孑然一身,那独立将是一种痛苦,直到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被依赖,也是一种幸福,当习惯的依赖在你生命中消失之后,那种黯然神伤,比孤独更可怕一百倍。
在暑假的第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小沫使了劲地费尽周折挖地三尺把我找出来,说,我打了你N个宿舍电话,都快闷晕菜了也不来陪陪。我说,我又不是三陪,陪你吃饭给你看家护院还得陪你解闷。我说得特违心,小沫待我不薄,我自知理亏,于是越说越没底气,没等小沫两三句恳求,就搭着公交奔去了。
一进门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星子,你买个手机吧,我都联络不上你,多麻烦。”
小沫说得就像买根萝卜或是白菜那么简单的事,生活在安逸适中的那类人哪里懂得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艰辛。
孙犁讲得真好,在暴风雨里长大的人可能是海燕,在屋檐上长大的只能是家雀。
“我不会荒谬到用饥饿到皮包骨头换取聊天时的尽情尽兴。”我想了想还是显得很理智地回答小家雀的提问。
她反而气鼓鼓得说:“和米一谈到精神大餐就非得带初钱字来,也太抠门了。”
资本家都是这么蛮不讲理的,我妈老早就教育我说,心有多宽广,你的路就有多宽广,我始终都学不会我妈的境界,我只认自己的理,“在这个物质社会你试没试过没有钱的日子,没有钱就没有饭吃,也就没有资本谈恋爱甭想过日子了,我温室里的大小姐。”
小沫拿我无可奈何了,我是以实际著称的金牛座,一双钢崩眼睛生来就是向钱看齐的,像我们这样生在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对于吃饱穿暖这样最基本的物质要求都不是很能满足的前提下,是不敢奢求美妙的精神生活的。
其实我阴雨天去小沫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也只能在家过阴天,两个人猫再家里摆龙门阵,小沫还得黑我忙活,吧所有好吃的都找出来,把窗帘拉伤,门都关上,与世隔绝,把所有的灯都打开,音响开到稍盖过雨声,和我盘脚坐在那从西藏带回来的手工地毯上,气闲神定地对坐着,恩雅的空灵脱俗涤荡在四周,尘世喧嚣远去,烦恼忧伤抛走。
小沫说:“我以往是这样消磨时光的,借几本韩剧片,捧一卷纸巾,就窝在被褥里头探个脑袋哭的稀里哗啦。”
我就笑她,“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子有泪不经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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